孟晓夜印象中，千灵活泼可爱有些自来熟，但跟自己真的不熟，既没利益纠缠也没道德束缚，按照他和云杨的约定，现在无疑应该低调做妖低调做事，不应该在麻烦漩涡的边缘疯狂试探。
    至于黑a那位年轻小伙要做什么真的也与他无关，孟晓夜一边相信在提前有消息有准备的情况下，丹夏山河局应该不至于让一个人打响耳光，但同时也觉得黑a如果不是疯子，就应该真有自己的办法达成目的。
    无论他冒险救千灵是出于何种心情。
    孟晓夜无比清楚，出于一点点对自己三观的坚持，他能给千灵当一时的好人，但若要当她一辈子的“好人”，抱歉这不可能。
    帮人只是举手之劳，若身无二两肉还要帮路人移山填海，那是不知天高地厚。至少孟晓夜没觉得千灵身上的事有牵扯到大是大非的程度，而且无论姬桾还是清江都表态过，问题不大嘛。
    他甚至怀疑黑a的一腔好意，反倒会给千灵造成麻烦。
    “无论是现实还是里世界，中院审理案件都是有观众席的，非相关人员要进去需提前申请，一般都会同意。”柯晶晶有些意外，抬眼打量着孟晓夜，身材虽小但声音倒是成熟：“不过这次情况有些特殊，有几位大佬受邀请了，即使坐不到位置也可以吗？”
    “听说有热闹看？”一道白影忽然闯进来，直接落座到孟晓夜身边，带起阵阵清幽香风。
    “你就是新人吧，放在以前倒是个俊俏公子。”白姐白珍珑睁着双桃花眼瞄了孟晓夜一眼，浅笑点头伸了个刚睡醒的懒腰。
    她目光在孟晓夜脸上停了一阵，似乎格外注意新人的反应。
    孟晓夜表情僵硬的点头回应，有一瞬间浑身紧绷。
    他根本没看清这女人是怎么来到自己身边坐下，只觉一阵绵软香风拂面，她便倚桌带几分慵懒伸展弱柳似的纤腰。虽美艳动人，但似有尖刺。
    “白姐，你果然也想去吧？”柯晶晶抱着期待说道；“这阵子武库调用不过来你知道的，而他们计划追捕婴房期间有几个造人失踪，应该都遇害了，为此山河局那边某个重要人物都露面了。昨天那边分局联系我们要人帮忙，但哪里不缺人手啊，您看？”
    猫姐摸了摸柯晶晶脑袋笑道：“原来你还是带着任务来的。”
    “生活不易，狗狗叹气呀。”柯晶晶亲昵的躲开猫爪，脑袋顺势蒙进猫姐的柔软胸怀。
    “你可注意口水。”猫姐拍了拍女孩单薄的背，余光瞟向孟晓夜。
    “武库是什么？”孟晓夜笑了笑，移开视线。
    “丹夏国研制、生产、调试造人的地方。”猫姐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如朦胧月光染上点锋芒。
    “哼，我要不是当初化形出了岔子，也是个风情万种的美女……”柯晶晶溺在波涛中发出埋怨。
    随着屏幕上的题一道道解决，孟晓夜不自觉将部分注意力落到身旁白姐身上。
    只见她思索了会儿回应道：“还是不干白工，灵石我已经够用，能拿出什么？”
    “三两烟波玉！对你有帮助吧。”柯晶晶抬起头，背后似乎有条大尾巴摇摆扫动。
    “成交！”白珍珑立马拍桌子，浮现笑意：“说时间地点吧。”
    “不开玩笑？”猫姐面浮几分惊讶：“你们公安是真认为那人能带来危险，还是有杀鸡儆猴的对象？”
    柯晶晶撒娇一样从猫姐怀里挣出来，愤愤道：“我们只是全力配合兄弟组织工作，哪有你看得那么黑。”
    “哦原来是想显摆，一石三鸟还行。”猫姐嘴上连啧。
    “嘿嘿其实还有一只鸟，老大计划今后打通妖族事务所与基层派出所间的直接联系，给临时警察证，所以最近吩咐让小的们多和你们联络感情，消费可以报销。”柯晶晶小声嘀咕着，脸上露出滑稽得意的表情。
    “哎，我想到快乐谷培养感情，顺便吃几口海市的烧烤丸子，玩科技馆的时空穿梭，去古城找间房子住段时间。当然最重要的是，得有十块魂晶给感情加温。”猫姐心灵神会，对柯晶晶眼睛一眨。
    “行，我都记下了，回头看老大的意思。”柯晶晶在认真听，只是嘴角有达成交易的满足微笑。
    “你们别漫天要价啊，”白珍珑不忍直视这大白天搞肮脏交易，调侃道：“他脑袋溶了才会答应这些无理要求。”
    “白姐姐，我不求好处难道一心为了人类幸福安康？”柯晶晶嘟嘴道：“换句话说，这算高薪养廉，反正正事又不耽误。”
    “小白放心，我当然是要和你一起走，”猫姐倾身拉起白珍珑的双手，凝视道：“独自旅行唯孤独作伴，而我们在一起就没有孤独插脚的余地。”
    “咦放手，肉麻死个蛇了。”白珍珑听得脸红，手一抖柔弱无骨般脱出猫掌。
    “怎么没人提到熊叔？他好可怜啊。”孟晓夜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浪漫的事情，当然不要带上雄性了。”猫姐一本正经的配合。
    孟晓夜摇头会心一笑，正了正身子说道：“我做完题提交了，接下来还有什么测试？”
    如果只做一百道题就能让妖拿到在城市里的合法身份证和居住许可，这就不叫开放欢迎妖族了解人类，而叫引狼入室。
    柯晶晶闻言低头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评级善以上接近灵，满意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看见键盘旁边那个方形的缺缺没？输点妖气进去。”
    孟晓夜点了点头，拇指按住缺口，调动妖气种子分流妖气汇进去一点。
    “怎么有股古代签卖身契的悲惨感？”猫姐忽然开玩笑。
    “这是许给地主大户人家了，没点姿色还盼不到呢。”白珍珑给出二连击，她拍了拍孟晓夜肩膀安慰道：“总之，以后就是姐妹了！”
    孟晓夜一脑门黑线，之前猫姐和白姐给他的印象在慢慢崩塌。
    几百年的妖怪的，能不能高冷点？就算骗我也好啊。
    猫姐和白珍珑都相顾一视，都大笑了出来，柯晶晶含着棒棒糖最后一点颗粒，滋滋有味。
    或许只是他还不习惯，突然而来的善意与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