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夏露收回石头，盯着看了一会，眼前一亮，“三段，没看出来啊！”
    “很厉害吗？”
    “对你来说，很不错了，我也才七段。”
    “……”
    这么凡尔赛，有意思吗？
    陆羽突然想起，在天门山上时，那个琦玉似乎说过她自己是七段，当时因为缺乏参照，现在想来，她一个从小修炼的世家传人，结果才领先自己四段？
    不过，也有可能每一段之间，跨度比较大？
    陆羽决定问个明白，于是又拿出师父死的早那套理由，跟夏露请教起来。
    “七段以下，只能算是祭奠，在往上，才是真正入道，一共有四大境界，分别是龙象，神武，天策，长生，每个等级，分别又有三重小的境界……这个你将来就会知道的。”
    “远的我就不说了，就说东海市，六段的有三个，都是老头了……六段跟七段，虽然听上去只差了一段，但如果你见到一个二十岁以下的七段，你就要当心了。”
    “二十岁以下的七段，基本都是天才，想要突破到龙象境界，那是分分钟的事，我们之所以压住境界，是因为想在进入龙象之前，将身体淬炼到极致，这样在升境之后，修炼速度可以大幅度提升……”
    明白了……
    同样都是入门，龙象境界……或许相当于道门的道童等级？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
    陆羽转头看着夏露，“你也没到二十吧，所以你也是个不能惹的天才？”
    “哈哈，我就是个苦逼的实习生。好啦，面吃完了，继续干活。”
    彻底弄完采样程序，夏露伸个懒腰站起来，“谢谢你们的面，那么，告辞了……哦对了，陆先生，加个微信，以后遇到什么情况，直接联系我就行。”
    “凶狗睡大石，哈哈，你是个逗比吗？”夏露捧着手机，丝毫不淑女地大笑起来。
    “彼此彼此。”陆羽看着“穷人孩子早出家”的微信昵称，说道。
    送走夏露，陆羽立刻来到卧室，从床底下拿出装钱的皮包，这可是八十万巨款啊——不对，之前上交了一万，陆羽想起来一阵肉疼。
    铜镜里传来千岚嘲讽的声音：“你可真好意思，八十万，你就上交一万！”
    “咋地，这八十万可是我用命换来的！”
    “对对，老大最牛批！”张凉蹲在旁边，笑嘻嘻地说道，“老大，我也算出力了，还给你煮面了，嘿嘿……”
    “好说，拿着！”陆羽抽出三百块递过去。
    “我去，没搞错吧，八十万，你分我三百！”张凉瞬间不淡定了。
    “八十万，跟你有关系吗？”
    “我……好歹我提供了场地，人死在我这，我多膈应啊，不得请人来做个法事啥的……”
    “我给你做，免费。”
    张凉扶额。
    陆羽随后想到，这货毕竟见识到了灵异事件，也知道了自己法师的身份，将来万一需要有人跑个腿啥的，找他倒是合适，于是又分了两千块给他。
    嘱咐了几句，陆羽就拎着皮包出门了，来到公交站，等待前往西郊的公交车。
    与此同时，夏露也乘车回到了查署，自己跟钟泽文的办公室。
    钟泽文正在看资料，见夏露回来，忙说道：“把那个人的信息给我看下，我总觉得他名字很熟悉。”
    夏露从平板上找到陆羽的资料，递过去，一边说道：“我试探过了，是有点精明，不过修为和天赋，都是一般。”
    “好像就是他……”
    钟泽文打开办公桌抽屉，拿出一叠档案，这些，都是本市近期发生的疑似灵异案件，被转到他这边来的。
    “王章（卤肉店老板）死亡案，是它！”
    钟泽文抽出档案，找出案发当事人在查署做的笔录，最下面签名，赫然正是陆羽。
    “是他？”
    看到陆羽名字，夏露也吃了一惊，“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那案子我查过，没问题，我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当时尸检的结果，尸体嘴里有一枚铜钱，身上还有绳索的勒痕，这手法很罕见，很像是……梵社！我当时就想跟踪调查的，但后面又发生了停尸房等几个案件，一直没腾出手来。”
    夏露嘴巴张开，“传说中……梵社那位传人？”回忆起跟陆羽打交道的经过，摇头说道，“就算修为可以作假，但他给人的感觉……怎么说呢，不太像。”
    “如果像的话，人人都能看出他的身份了！”钟泽文白了她一眼，“当然，也不一定就是他，但这个人，十分可疑，你最近找机会，多跟他接触一下！”
    “我？事情好多，没空。”
    “把这些破事都推了！”钟泽文责怪地说，“家族安排我们到这个小地方实习，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实习生了？别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来的！”
    “知道了。”夏露吐了吐舌头。
    西郊，一栋老式的住宅小区里，一个中年妇女，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小区门口，有个卖烤红薯的，从边上走过时，小女孩立刻被香味吸引了，咽着口水回头看了一眼。
    妇女细心地捕捉到了，笑道：“乐乐，想吃吗？”
    乐乐低着头不说话。
    “老板，来个最大的！”妇女过去称了个烤红薯，塞到女孩手里，柔声说道：“乐乐，这里不是孤儿院了，阿姨只有你一个孩子，以后想吃什么，跟阿姨直接说就好，不用不好意思。”
    乐乐咬着嘴唇，双手握紧烤红薯。
    回到家里，阿姨去做饭了，乐乐在客厅写作业，不时转过头，用一种陌生的眼神，打量房间里的摆设。
    从孤儿院被领养出来，在这个陌生的家庭已经一个月了，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乐乐，排骨你想吃什么口味，红烧的还是糖醋的？”厨房里，传来阿姨愉快的声音。
    “都行……”乐乐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好嘞，你等着，阿姨晚上给你露一手！”
    乐乐低下头，开始写作业，但泪水模糊了双眼。
    曾经，她最爱吃的菜，就是妈妈做的糖醋排骨。
    “妈妈，我很好，我被一个阿姨收养了，阿姨对我很好，但我……还是很想你。”她在练习册上写下这些话，但泪水不断滴下来，字迹很快看不清了。
    （又发晚了……今天一定早点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