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鼓坊的管家，不是哪一家的管家，而是管贵妃的娘家！”那人解释道。
    “哦！”高山明白了，他早就猜到是管贵妃指使人诬陷谭深的，“继续说！”
    “没了！”
    “没了？怎么可能，你难道就知道这么一点？”
    “大人，我就是个小卒子，只负责教孩子们传诵儿歌，别的我也没有资格参与啊！”
    “是谁给你分派的任务，这个你应该还记得吧？”
    “是八爷！”
    “什么八爷？姓什么、叫什么？长什么样？全都说一遍！”
    “我真不知道他的姓名，只知道他是贵妃的亲近手下。贵妃一共有九个心腹，他是其中之一！”
    高山心中一动：“我上次不是杀了老九嘛，这又出来个老八！哈哈，总有一天，我会弄清管贵妃的全部秘密！”
    于是，他又问道：“这个老八长什么样，说细一点！”
    “八爷平时都蒙着脸，再热的天也披着斗篷，看起来十分谨慎。他的身材跟你差不多，就是声音有点细，象个太监！”
    高山一脚踹在你那人的身上：“你他妈才是太监，你一家都是太监！”
    那人急忙分辩：“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八爷的相貌，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他的声音。我不是说你是太监！”
    高山并不是计较被说成太监，只是找借口踢人罢了。他多次参与过阴阳司，深知办案人越是喜怒无常，越能让嫌疑人感到害怕。
    “继续说！你都不认识他，凭什么叫他‘八爷’？如果我也弄个披风蒙个脸，你也当我是八爷不成？”
    “八爷有个黄金做的腰牌，上面刻着金莲花，和一个‘八’字！”
    高山更加确定，此人说的八爷与他杀的老九是一路。
    “我怎么才能找到他？”
    “这个？”那人迟疑了一下，“八爷很多时候在皇宫，只是偶尔才来管家一次。”
    “那么，管家中谁是管事的？”
    “管贵妃的哥哥管青峰以前带过兵，他一心想扳倒谭深，自己做边关的大将军！”
    高山听到这里，心中一怒：“什么东西？带过几天兵，就有资格做大将军？等我杀了你，让你下去带鬼兵！”
    “你对管家熟吗？”
    “我在管家做了十三年的下人，从普通家丁做到内院家丁！”
    高山知道，能做到内院家丁，其间受过不知多少次考验，那就一定是主人的亲信。
    “那你再说说，管家的布局，越细越好！”
    “是，我说！”
    半个时辰后，高山已经熟悉了管家的布局，甚至还知道管家的一些私密。比如，管贵妃的大哥管青峰与弟媳妇有不正当的关系，管青峰的女儿与家中塾师私奔等事情。
    “好了，你可以死了！”高山一刀切下那人的头颅，也扔进了垃圾堆。
    此后，他又在京城的其他几个坊中转悠，抓住几个教孩子们唱儿歌的人。
    审问一番后，他觉得与先前那个人的供词差不多，就都杀了。
    看看时间快到申时，他不再耽误，直接回了阴阳司总部。
    刚刚到门前，就看到向青云退朝回来。向青云也看到了高山，立即将他带进正堂。
    “大人，朝堂上有何新闻？”高山问道。
    “都是关于谭深的！”向青云说道，“昨天午后你不是与谭深他们一起进的城门吗？”
    “是啊，怎么了？”
    “谭深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进宫！”
    高山知道，在外带兵的人回京述职，按律要先见皇帝。
    但是，皇帝也要体恤下臣，都是随便与外臣闲聊几句，表示关心。只要不是天大的事，都会先让外臣回家看看，一解亲人之间的相思之苦。外臣最快也要第二天早晨上朝。
    所以，他就直说：“谭深难道不应该进宫吗？”
    “应该！但是，皇上却没有见他，而是让谭深在外面跪了一个多时辰！”
    “皇上这么不通情理！”高山有着一个来自地球的灵魂，对于皇上这种动物天生的没有好感。
    “小声点！”向青云一拍桌子，然后又笑了。
    这阴阳司总部是他的地盘，还没有谁敢将他们背后议论皇帝的事往上报。
    “对，皇上就这么不通情理！”这回轮到向青云这么说了，“谭深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拒而不见，又给一个太监塞了银子，才知道皇在皇后的寝宫，根本不知道谭深要来。而外面的事又都被管贵妇蒙在鼓里了！”
    “这两个娘们都不是好人！”高山差点带出了冯巩的天津口音。
    “你小子胆子真大！”向青云算是服了高山，“谭深在宫外跪到黄昏才回家。”
    “今天谭深上朝了吗？”
    “没有，据说在家里写奏章，正准备辞职呢！”身为阴阳司的一把手，向青云的消息肯定比高山要灵通。
    “今天上朝时，大家的意思呢！”
    “我和刘大人几个什么都没说，倒是礼部尚书上了表，说是谭深老了，管青峰更合适！”
    说到这里，向青云笑着问道：“你知道管青峰是谁吗？”
    “知道，不就是管贵妃的哥哥嘛！我刚才还杀了几个管家的家丁呢！”于是，高山就把他今天上午做的事说了一遍。
    “杀的好！”向青云气得直拍桌子，“管青峰太过分了，已经急不可待了！”
    高山说道：“问题是，现在全京城的孩子们都在唱这个童谣。就算皇上不知道，谭深也会深深忌惮，更加想辞职了！”
    向青云无奈地摇头：“如果谭深非要辞职，我们也没有办法。那就只有寄希望于管青峰是个将才，能保边关平安！”
    高山说道：“人家根本不在乎边关安危，人家要的是掌了兵权之后，确保自己的妹妹获得皇帝的宠爱！”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今天晚上走一趟管家，杀了管青峰，绝了管贵妃争宠的念想！
    这个想法一出现，他就再也打消不了。而且，他也不准备跟向青云说。
    向青云毕竟是官员，他们有他们的游戏规则。只有高山这种喜欢个人英雄主义的家伙，才可能动不动就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