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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寒霜阵法

    ?正当一行人往后山走的时候,一个蝶谷弟子高叫着冲下山:“谷主,王羽衣在后山大开杀戒,弟子们顶不住了。”
    尹媚等提速赶到那人旁边,见她浑身伤痕,尹媚说:“绿萝,怎么回事?”
    绿萝捂着胸口,说:“谷主,大长老,弟子们奉命把守后山,就在刚才,王羽衣从寒霜阵法中冲出,见人就杀,我们打不过,已经有两个三级弟子被杀!”
    听完绿萝的话,尹媚等人脚步不停,迅速赶到后山之巅。
    到了那里,只见一个身上穿着碎裂的黑色衣衫的女子正与人动手,两个蝶谷弟子已经倒在地上。高行舟一瞥间,穿黑衣的人正是王羽衣,不过现在她披头散发,目光呆滞。
    王羽衣身上沾满了血迹,青色的元气缭绕在她周身。高行舟一瞧就知道她是风属性修炼,王羽衣身形快速晃动间,就要对一个留守的女弟子下杀手。
    尹媚大喝:“住手!”上前探出双掌,接下了王羽衣一击,二人修为相近,都是身体一晃,倒退几步。
    趁着这间隙,上山的蝶谷四女中分出两人,将和王羽衣战斗中受伤的同门救下。
    尹媚对留守的人说:“你们都下去吧”。
    等女弟子带着尸体走下山,王羽衣缓缓抬头,空洞的目光扫视蝶谷众人,最后落在了高行舟身上,苍老的男性声音从她喉咙中传出:“小子,你精神力不错,是炼器师吗?”
    看到这样的王羽衣,高行舟说:“你就是寒霜玉尺的残魂?”
    “残魂?哈哈哈”,王羽衣大笑,声音中带着悲凉:“我冰王摩萨只剩下一缕残魂了!”
    冰王摩萨?高行舟想,这就是寒霜玉尺的主人了,听这名字,生前他应该是一个王级强者,尹媚等是五级的魔噬师,但和六级王者相比,却是天差地别。王级强者,算的上修炼者中真正意义上的强者。
    这冰王摩萨虽然已经死去,只剩残魂,可给众人的压迫依然很大。
    高行舟转头,见山顶那边是一个洼地,而控制王羽衣的精神力就是从那里发出的。蝶谷里莺莺燕燕,洼地处却有一层白冰覆盖。苏菲小声说:“那边就是寒霜玉尺所在,而这冰王摩萨应该是寒霜玉尺的器魂!”
    “器魂?”没等高行舟回答,王羽衣冷笑一声,语气很是骄傲:“我看你这小妞也是一品炼器师,可见识却不怎么样!器魂又怎么能和本王灵魂相比?!”
    高行舟接口道:“没错,控制王羽衣的精神力的是他残留的灵魂,和法宝自身产生的器魂是不同的,可以说是他主动将一缕灵魂之力注入寒霜玉尺,借以保留灵魂。所以,王羽衣也不是器奴,应该叫魂奴!”
    王羽衣说:“好,好,我还真佩服你的洞察力。”
    高行舟缓步上前,对着王羽衣站定,尹媚和大长老也站在他两侧,以防变为魂奴的王羽衣向高行舟出手。
    高行舟盯着王羽衣:“我猜的不错的话,你生前是一名炼器师!”
    王羽衣语音竟然有些颤抖:“你很不错!可你怎么猜到的?我的这缕残魂在蝶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被人认出我的身份。”
    听到冰王摩萨自承炼器师身份,高行舟不用回头已经知道蝶谷众人一定吃惊不已,他缓缓说:“其实很简单,我之前听尹谷主说寒霜玉尺在蝶谷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刚才又知道了是你的残魂在控制一切,如果不是炼器师,又有什么人的精神力可以维持这么久。”
    王羽衣点头:“你很聪明,精神力确实来源人的灵魂,可你知道吗?”她轻轻的往前踏了一步,带着一点点的惋惜、又有一丝丝的轻蔑说:“聪明的人往往死得早,而你,很快就要死了!”
    伴随王羽衣或者说是冰王萨摩的话,不远处的洼地,忽然出现一个急速旋转的旋风,带着周围的雾气和已经碎裂的冰块,呼啸着向高行舟他们涌来。
    苏菲惊呼:“是寒霜阵法!”
    冰风暴瞬间到达,将众人卷入其中,尹媚和大长老迅速合力撑开元气壁,高行舟大喊:“大家围拢在一起!”
    他竭力喊出的一句话还没有落下,就听啊的一声惨叫,蝶谷的一名强者已经受伤,尹媚和大长老放大元气壁,将那四位强者和苏菲包在壁内,见一人已经受伤倒地,但尚不致命。
    尹媚见周围白茫茫的全是冰雪,冰雪打在元气壁上咔咔作响,知道他们处在寒霜阵法里面了。
    高行舟见合蝶谷众人之力,元气壁可以抵挡住阵法的攻击,可据说这寒霜阵法一旦发动,可以持续几天,他说:“这样终究不是办法!”
    忽然,一道攻势击打在元气壁上,元气壁生出了一片波纹。跟着一道身影飘飞而过,正是魂奴王羽衣。伴随着王羽衣的攻击,一股强悍的精神力突然如水银泻地般攻来,高行舟身形一晃,随即稳住。可蝶谷众女却抵挡不住,身体颤抖起来,手几乎就要离开元气壁。高行舟大喝一声,精神力也源源不断的送出,在元气壁外围形成了一层壁障。
    这层壁障形成后,尹媚等人才停止颤抖,元气壁在她们被精神力攻击的时候,已经缩小了一圈。
    回复神色的尹媚看着这个状况,心里还在惊疑不定,要不是高行舟刚才的精神力保护,她们现在都已经处于寒霜阵法的直接攻击下了。
    苏菲双手抵在元气壁上,看着粉蓝色壁外是白茫茫的风暴,不禁脸上有苦楚之色。
    高行舟精神力外放,心思快速转动,他思考了一会说:“众位,我有一个建议。”
    尹媚说:“现在咱们是在一条船上,先生有话只管说。”
    高行舟点头:“刚才大家看到了,这寒霜阵法的关键其实是冰王摩萨的精神攻击,而冰风暴包括魂奴的作用更多的是在于缠住敌人。”
    尹媚点头:“这就是为什么蝶谷前辈强者不少,可没有一人能收服寒霜玉尺的原因,精神攻击可以说是无孔不入,加上还要抵御这冰风暴的侵袭,更是难上加难。”
    一个强者对高行舟说:“高先生说的对又怎么样?咱们能出去吗?!”她因为高行舟的事被困在寒霜阵法中,自认为出去的希望不大,对高行舟有了怨恨之意。
    高行舟说:“这位前辈不要着急,既然找到了阵法关键,那……”
    苏菲眼睛一亮,接口道:“你是想直接和冰王残魂进行精神力对决?”随即她担心的说:“精神力对决最是凶险,你有把握吗?”
    众人都盯着高行舟,想听他怎么说。
    高行舟一笑,把握,他当然没有,对方不是苏菲,那可是一个达到王级强者的炼器师,精神力何等强大,就算现在留下的只是一缕残魂,可在刚才的攻防中,高行舟明显感觉到了其精神力的强大,决不在自己之下。可他知道,就算他能抵挡的住冰王摩萨的精神攻击,只要这冰风暴不停,众人总有支持不住的、被风暴卷入的时候,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果断出击,这是以攻代防,况且,高行舟在精神力交战过程中,并没有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高行舟说:“试一试吧,总不能什么不做就放弃。”
    尹媚说:“我们试着移动下元气壁,看能不能冲出这阵法。”随即,几人在她的带领下,试图移动,可刚刚移动一下,王羽衣的攻击就出现,尹媚等只好凝神加固元气壁,虽然王羽衣的攻击不能破坏元气壁,可也足可以让尹媚等人动不了。
    苏菲说:“王羽衣是风属性修炼,在冰风暴里有了地利优势。”尹媚点头,这也是王羽衣凭自己一人之力就能阻挡众人前进的重要原因,当然冰风暴本身已经让尹媚等人分出大部分元力来应付了。
    尹媚见冲不出去,对高行舟说:“看来只好按照先生所说的做了。”
    尹媚本想再劝解高行舟不要冒险,精神力的对决,一般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胜利者固然可以尝试吸收失败者的灵魂,失败者却可能直接变成白痴。可目前的状况,只好由高行舟以身犯险了。
    高行舟笑道:“精神力是我擅长的,我也未必就会输。”到了这种时候,他不愿意说丧气话,为了收服寒霜玉尺,他本来就是在冒险。
    高行舟说:“大家集中对付冰风暴和王羽衣,我来解决摩萨的精神攻击。”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盘膝坐在地上,闭目间,精神力集中于元气壁外围。开始一点点加强精神攻击。
    刚开始,高行舟和摩萨残魂的精神力几乎是不相上下,可过了一会儿,高行舟觉得,摩萨的精神力有些减弱的迹象,虽然不是那么明显,可精神力的对攻,最是敏感不过,高行舟一喜,调动精神力,开始了反击。反击的势头一起就势不可挡,刚开始,两人无形的精神力充斥在冰风暴中,呈全面胶着状态,黏在一起的精神力组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屏障靠近高行舟的一侧,冰风暴的强度要比靠近寒霜玉尺的那侧弱了不少,尹媚等人也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这个变化。
    从高行舟的精神力占据上风开始,无形屏障就不断向寒霜玉尺那侧倒退。等屏障倒退到洼地中,尹媚身边的冰风暴已经接近停止。
    尹媚等人收回元气壁,见高行舟坐在地上,脸上还有笑容透出,知道他已经占据上风,都是暗呼庆幸。
    苏菲盯着高行舟,露出关切的神情,尹媚说:“菲儿,你该不会真的……”以尹媚的在男女之事上的经验,早就看出苏菲对高行舟的感情已经不只是“狩猎”那么简单了。
    苏菲一怔,看向高行舟的眼神中更带了些凄迷哀婉。
    尹媚一阵摇头,她知道修习媚术的人,是不能动真感情的,控制男人或是反被男人控制,这就是她们的宿命。
    大长老忽然说:“王羽衣呢?”她们附近的冰风暴近乎停止后,王羽衣就不见了踪影。
    苏菲一指洼地说:“应该在那边。”
    洼地那边,还有小股冰风暴在旋转呼啸着,而高行舟和冰王摩萨的精神力对决,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一路反击后,高行舟已经稳稳的压制住了对方的精神力,现在无形屏障已经后退至洼地中央,那里,有一柄长约三尺的白色尺状物斜插在地面,尺状物不断摇晃,发出嗡嗡的声音。看样子,就是那寒霜玉尺了。
    高行舟很开心,他现在胜券在握,摩萨的精神力被压制在寒霜玉尺的周围,并且还在一点点的缩小范围。高行舟不觉的站起身,虽然眼睛还是闭着的,身体却一步步的走向洼地中的寒霜玉尺。
    在高行舟的感知中,玉尺上发出的精神力已经难以离开玉尺周围一米了,现在他要做的是逐步压缩它的范围,最后一举将其击溃,这个方法也是苏菲在有间客栈传授他精神烙印时说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一旦击溃冰王萨摩残魂的精神力,那残魂本身也将灰飞烟灭,从此彻底在世上消失。
    尹媚叫一个强者先护送受伤那人下山,带着大长老、苏菲、另外两个蝶谷五级强者来到洼地高行舟身边,隐隐的,他们看到了白雾包裹、插在地上的寒霜玉尺,心中也非常激动,蝶谷这么多年奉为震谷之宝的寒霜玉尺,原来竟是这般模样。
    过了好一会,高行舟已经把萨摩残魂的精神力完全包裹,就在他要一鼓作气、摧毁其残魂时,忽然一个声音在洼地边缘响起:“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这么强的精神力,看来足以容纳老夫的灵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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