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在好好地说这女演员的事儿,可幺子突然大喊一声说我俩进圈套了?什么意思?进什么套?我俩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幺子也不说话,直接从我兜里抢来了我的手机拨通出去,我就听到他等了两秒钟,对着电话里面大吼一声道:“谁让你来找我的?”
我被他弄得云里雾里的,电话那边好像也是一阵奇怪地问了几句,幺子干脆破口大骂道:“别扯没用的!加什么钱加钱?我特么就问你!是谁让你来找我们的?”
不知道幺子是跟谁打电话,我也着急,抢过手机打开了免提,一看,竟然是打给郝思嘉的。
电话那边郝思嘉可能被幺子吓坏了,拖着哭腔道:“就是以前的同学啊,他说钟一仁现在能给人看邪病,还给我你的电话,我就找你来了!”
以前的同学?我一听立马觉得不对劲儿,我虽然和以前的同学联络得不少,但是在他们面前从来不提我自己这档子破事儿,毕竟是一起经受社会主义教育的同学,让人家觉得我神神鬼鬼的,以后参加同学会跟女同学还哪儿有机会了?
我问郝思嘉她和那个人是怎么联系的,郝思嘉说是微信,答应将微信号码给我后,幺子这才放过了郝思嘉。
电话挂了不到一分钟,我的手机就响了,收到郝思嘉发来的一条微信,上面是个十位数字,我在微信上搜了一下,发现的确有这么个微信号,但是头像是黑的,名字是空的,尼玛这是个空号吗?
“你看!你自己看!”幺子有些激动地指着手机道:“这特么还不是中套了?这根本就是有人把这个烂摊子故意塞给咱们的!”
我本来就心焦,幺子这急赤白脸的口气让我更心烦,“你等会儿,重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幺子摸起来被他随手扔在地上的符管递给我,“你自己看,这是什么!”
我看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摸,总觉得这些东西有点儿别扭,连碰都不想碰。
就看这符管的质地和平时常见的符管不太一样,普通的符管,有金属的、有木头的,还有布料的、纸的,这个符管颜色发白,有些泛黄,但看起来既不是布料也不是纸张。
“这是什么?”
“人——皮。”
幺子一字一顿地说着,他话音刚落,我立马感觉到一阵寒气从后脖子直往脑门儿上蹿!人皮?!
“没错,你现在想明白了吗?”
经过幺子这么一提点,我稍稍琢磨一下,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看来,这事情的确不简单。
幺子说起了那天晚上我们拿到的枕头,也是个上门找脸的主儿。
而佛牌里的女灵一直嚷嚷着找自己的脸,想来,这张人皮符管,应该就是她脸皮的一部分,但是乍一听,我也觉得匪夷所思,能用人皮来做符管,那做这佛牌的黑衣得多心狠手辣?
别管别的,死了之后被人把脸剥下来,这女灵的怨气不大就怪了。而那个女演员,莫名其妙被人占了身体,现在三魂七魄活活变成了无处可去的游魂,怨气大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就好比两个饿得快死了的人,只买了一块饼,谁吃了,另外一个就要饿死,那饿死的那个肯定不愿意,必然得拼个你死我活的,既然弄不死对方,那就弄死卖饼的。
我和幺子,现在就是那个想帮人解决问题但是却又没能解决的卖饼的。
反正这个问题不管怎么解决,这身体不管给谁用,另外一方都要弄死我们,双方怨气又都很大,凭我和幺子的本事,这就是个没法解决的问题了。
“对方就好像是一早料到这是个解决不了的烂摊子,故意扔给我们似的。”
幺子笃定地这么说着,愤愤然地抽了根烟,烟头儿已经快烧到手了,幺子才扔在地上踩灭。
“你也别这么敏感,”我摆摆手打断了幺子,“事儿虽然很棘手,但是也不能证明一定是冲着咱们来的。”
幺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狠狠瞪了我一眼,翻过来那张人皮符管,“这个,你没见过?”
幺子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反问着,好像这东西我不认识就有天大罪过似的,我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发现那人皮背面刻着一些花纹。
这花纹我叫不上名字,很有异域风情,但是看不出来什么意思,而且花纹画到一半儿就没了,这张人皮背面画着的,显然只是整体图案的一部分。
但是仅凭这一点,我仍旧没明白幺子的意思。
“小菀!”幺子愤愤喊了一声道:“想起来了没有?小菀的那块佛牌的符管背面,画的也是一样的花纹!”
泰国的佛牌,尤其是出自白衣阿赞和黑衣法师手里的佛牌,和正统的佛牌不一样,没有完全一样的系统法门,基本上各家都不一样,同样的花纹出现在两块佛牌上,证明这两块佛牌很有可能出自同一个师傅的手中,至少彼此之间有渊源。
而泰国有那么多的法师、那么多的法门和那么多的佛牌,茫茫牌海之中,同样的两块佛牌竟然被我们碰上了,这几率实在小得可怜!
想到这一点,我也觉得蹊跷,而且……细思极恐!我想了想,“等会儿……你说,会不会有可能是上次那个黑衣?”
上次的事情,我们把那个黑衣弄得挺不痛快的,他想报复我们只是早晚的事情,正因为这样,幺子怀疑这个女演员根本就是那个黑衣故意引到我们这儿来的。
但是这么说也不太可信,我觉得要是单纯想要报复我们的话,完全没必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为了验证真相,我和幺子立马动身去了上次去的那个寺庙,刚进去就迎面碰上了寺庙的主持,本来以为人家因为上次我家老爷子闹的事儿,不可能给我们好脸色,不过好在出家人也不在意这些,还是将我们迎进门来。
“主持……”我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合适,倒是幺子满不客气,开门见山道:“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有一块佛牌……”
“施主说的是炸掉的那块。”
老主持一点就透,马上看明白了我们的来意,我和幺子连连点头,一般按照常理来说,这种邪物,寺庙里的僧人是会妥善处理的,不可能随意扔掉。
“是,”果然,老主持听了之后点点头,“寺庙里的小沙弥给收起来了。”
“我们想要。”
幺子满不客气,赤果果地看着老主持,直接说了想法,老主持微微一笑,“稍等。”
老主持叫来另外一个僧人,让他去找那天收拾了佛牌碎片的小沙弥过来,然而我们等了半天,那僧人却又回来了,“主持,那沙弥……不见了。”
毕竟是出家人,比较沉稳,但是话语间也有些慌张。
我看那老主持脸色一变,命人将全寺庙的僧人全部召集在一起,大殿之下,是一片光溜溜的脑袋,凑在一起,那景象相当壮观。
僧人们一个挨着一个,互相一交谈,发现竟然没人认识那个小沙弥!毕竟当天的情况还是比较特殊的,将我们送走之后,几个僧人重新打扫了经堂,就是那个小沙弥非常细心,将所有佛牌的碎片都打扫到了一起,连边边角角也没放过,事后还用个布袋装好,所以大家对他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但是,偏偏这些僧人里就是没有那个小沙弥的踪影,没人能叫得上他的法号,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来的,好像这人就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
“完了!我就说这事儿不对劲儿!”幺子着急地在大殿前来回打转,我看他那模样也不好让人笑话,说出去了还要骂我老爷子教导徒弟不慎,连忙拉着他走了。
坐在车上,幺子一直在骂骂咧咧絮絮叨叨,我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先别想这事儿了,咱那碗里可没多少水了,你先想想这事儿怎么办!”
幺子斩钉截铁地摇头,“你是不是傻?现在摆明了人家下套让咱钻,你还真往里面钻?”
“那就不管了?”
“呸!那叫见死不救!”
幺子这话干脆两头把我堵死了,怎么说都不是,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摊开手道:“那来,您来给我们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反正这事儿咱们不能搀和了,让别人来办。”
幺子说完让我给郝思嘉打电话,问问她如果能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她心理预期的费用是多少,然后幺子又打了几个电话,把事情和价格放出去,看看有没有别人想来解决这事儿。
不得不说,这一行的人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幺子电话打出去不过十来分钟,就接到好几个电话,但是多的都是些没有精钢钻还非想接瓷器活儿的,幺子接到最后干脆骂回去,说,想死先滚远点儿死,别看到钱就不要命地往上凑,事儿解决不了一分钱没有,买墓地的钱都得自己往里搭!
我俩坐在车里,也没心思说话,就在幺子已经决定要放弃,觉得实在不行就拉下脸回去求老爷子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打电话的是个皮条,专门帮人在中间拉活儿的,皮条说,他介绍来的这个人有不得了的大背景,这种小事儿绝对能解决,而且分文不取,只有一个要求。
“大师说了,想要那块佛牌!”
第二十九章: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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