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面,因为是现挑现选的,不方便让你过目,我就大胆做主了,打了一副丹凤朝阳的冠儿,胸前配了一副观音图样的满池娇,不知道姑娘觉得怎么样,若是不满意时再遣人下山叫银楼换了吧。那薰姑娘尚在未经人事的年纪,因好奇笑道:丹凤朝阳却好看,只是为什么胸前要织绣观音图样的满池娇呢,怪老气的。飞天闻言掩口而笑道:当日我也是这么说,还是三奶奶有准谱,对我解释那观音图样原是送子的话还没说完,那薰姑娘倒羞得了不得,因拉了飞天的袖子不叫他再说了,两个又说笑一回,飞天方才起身告辞出去。
出了薰姑娘的绣楼院门,又惦记着那三奶奶牡丹,到了他家院首,却不打门,因向门口玩耍的小丫头打听得三爷不在家,往前山带着兵丁操练去了,方才放心进来,但见牡丹春睡未醒,尚且不曾梳洗。飞天因为自己两个都是上三门的门户,倒也觉得亲近,因蹑手蹑脚进了内间,见那白牡丹玉体横陈睡在帘子里头,隔着月笼纱瞧不清爽面目,一旁睡着他家新诞育的哥儿,却是早已醒了,正在铺盖上耍子,见了飞天倒不怕生的,咯咯笑了起来,一面张开小手要往他怀里扑,怎奈年纪太小还不会爬的,急得只在席子上面乱滚。
飞天见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牡丹姑娘是当娘的人了,睡眠向来警醒,前头隐约听见有人进来,还道是小丫头们过来服侍的,也不甚在意,末了听见笑声好似飞天的模样,不由神识一惊醒了过来,果然见那姒家娘子站在地上等着自己起床,不由脸上一红道:这么早晚你又进来做什么,昨儿也玩的累了,还不歇歇。
飞天闻言笑道:奉了山主之命,来与温大哥和姐姐赔礼,谁知不在家的不在家,睡觉的睡觉。牡丹闻言哎哟了一声道:这山主爷果然好本事,昨儿我看你那小脸儿绷得紧紧的,只怕你们两个要闹一场,谁知竟好了,他还有脸烦你来给我们赔不是,当真说不得,只这一样会哄人的本事,就比我们当家的强百倍了。
飞天听见她打趣自己,不由脸上一红道:我与他是朋友之意,你和温大哥是夫妻情份,怎好比的,再说姐姐如今说温大哥不会哄人,为什么此番也不恼了呢?那白牡丹闻言掩口一下,对飞天招了招手教他近前来,一面整理好了寝衣隔着帘子附在他耳边笑道:昨儿他给我跪了,不然能这样放他干休?
飞天听了人家夫妻两个的闺房私事,不由满面红晕嗔了两句道:姐姐越发自来熟,谁要听你家里的事情。说的牡丹笑了几声,又见孩子醒了,因叫飞天往外间坐坐吃杯茶,自己奶了孩子再起来梳洗。一时间打点已毕,宾主献茶落座,那孩子因给娘亲抱在怀里闲谈,一双乌黑眸子只瞧着飞天滴溜溜乱转,小身子总往飞天那里挣扎。牡丹见了没奈何道:这小厮儿作怪,才多大就知道往美人儿身边撺掇,跟他老子一个德行的。
飞天见了那哥儿十分怜爱,因伸手抱了过来,搂他在怀中耍子,一面笑道:志新十岁多了,都忘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带的。牡丹闻言噗嗤一笑道:这事儿还有忘了的?飞天点点头道:当年养下哥儿来的时候我才十五岁,自己还小呢,哪里知道心疼人的,都是我一位高邻家的娘子帮忙照看,如今姐姐花信之年养下孩儿来,算算却也刚好,正是母仪的年纪,哥儿倒好福气。
一席话说的牡丹芳心暗喜,因点头笑道:想必昨儿那钱山主也跪了你吧?飞天闻言脸上一红,又不好与她急了,只得蹙眉道:姐姐说哪里话呢,他为什么跪我,也犯不着跪我,如今我们母子两个还要靠着他回护庇佑,哪里敢这样拿大的
牡丹见状,方才想起如今这姒飞天不曾得了一纸休书,依旧是那金乔觉的浑家,此番打趣他与钱九郎,倒是犯了忌讳,连忙出言找补道:你知道我的出身,江湖儿女不会说话,妹子别放在心上。飞天闻言点点头道:姐姐说的我都理会得,哪里就恼了呢。此番进来除了赔礼之外,还要讨姐姐一个主意,我因为往日自己抚养孩子,却也没什么忌讳,不会看祟书本子玉匣记什么的,姐姐可会瞧么,不如咱们现下拟个日子,给他们爷们儿看过,也好打发薰妹妹出聘,给那钏儿姑娘回话,到底几时请她们的班子进来服侍。
那牡丹三奶奶听了点头道:这话很是,只怕还要往涟漪兄弟那里走一趟,他单管着这一对小鸳鸯山里山外传话的呢。飞天闻言蹙眉寻思,心道不如趁此机会也替钱九给那阚涟漪陪个不是,他昨儿平白受了自己连累,去说一声也不值什么。想到此处点头道:我正受了山主委托前去寻他的,如今就去问问那孤竹明哲可有回信,若有了,再烦姐姐给我瞧瞧玉匣记定日子罢。因说着,复又逗弄了三奶奶家的哥儿一回,方才起身离去了。
飞天因为与前头爷们儿不熟,却不知那阚涟漪歇在何处了,因试探着往前山信步闲游,可巧迎面赶上那对江澄,见了他还不曾问好的,倒先念了生佛号道:阿弥陀佛,娘子不曾赌气去了,倒是我们一家子的造化,若是恼了不可回转之际,只怕我们这一干小弟兄们少不得又要吃了娘子的挂落呢。飞天闻言心中有些不好意思道:如练兄弟,你起得早?昨儿到底是我太急躁了些,也怨不得你哥哥动怒,只是连累了两个无辜的兄弟姐妹,我心里故意不去,又受了你们兄长之托,正要往前头去寻寻涟漪陪个不是,可巧遇见你,能否带我去他寓所之处,我初来乍到的,路还不熟。
那对江澄听闻此言,心中却好生感叹起来,他往日看得通透,那姒家娘子心中对兄长并无男女之情,倒是十分挂记他的夫主金乔觉,如今大哥错怪了阚涟漪和荀薰,他明明是替人前来说合,又推说是钱九央求他来的,里外里倒给自家兄长收买了多少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飞天贤良淑德~
☆、第百三十四回
对江澄想到此处,不由对那姒飞天心中越发敬重起来,因点头笑道:大娘子说的哪里话,就算兄长一时恼了教训我们,难道真能不认么,少不得陪着小心听了才是正经,如今我正要去往涟漪兄弟处路过,可巧带了大娘子过去倒也便宜。
飞天闻言点点头道:如此偏劳你了。两人行动之间说些闲话,一时之间来在那阚涟漪的门房之外,飞天正欲上去打门,那对江澄却扯住了他的衣襟笑道:姒娘子且慢,咱们瞧瞧进去,看看他作怪了没有。
飞天闻言觉得不妥,转念一想那对江澄与阚涟漪都是一处玩笑惯了的兄弟,此番淘气一回却也不妨事的,因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先进去,我随着罢了。两人说着轻手轻脚往那涟漪的院房之中试探而去,行至窗边之际,却听得内间有人耳语,倒把两个唬了一跳,只听内中涟漪的声音道:如今我哥哥是疑惑上我了,虽然恩准了你们的婚事,倒因为昨儿姒家娘子擅自外出的事情责打了我们两个一回,如今你进来只怕不是时机,不如晚几日听我号令再进来呢。
但听得另外一人的声音迟疑道:前儿是你亲自传了薰妹妹的手信给我,教我速来提亲的,怎的一日之内又变卦,我们的婚事不好耽搁的,内中缘由你岂有不知?又听得那阚涟漪的声音似是有些羞涩道:你小孩子家懂什么,倒将这些风月故事教训我来?
姒飞天听得半懂不懂之时,倒是那对江澄有些见识,因猛然推门进去呵斥道:孤竹明哲,你混说什么!房内两人见了他都是一惊,阚涟漪定睛观瞧之际,却是他自小亲厚的兄弟对江澄,因稍稍放松了警惕道:你却做什么装神弄鬼的前来糊弄人了,他虽然前番反出山寨去,到底不曾投靠了朝廷做鹰犬,此番跟薰姐姐又是大哥允婚了过了明路的,怎的就不能来。
对江澄闻言冷笑一声道:你听听他方才言语之中说的什么?你是个小孩子家听不懂这些混账话我也不怪你,如今你且问他可是做了什么作践薰妹妹的事情,若说没有,我对江澄此番给他磕头赔不是!
飞天在门外听了半晌,心中揣度着,竟是那孤竹明哲与薰姑娘有了什么不清不楚的勾当,只怕就如同自己年幼之时一般偷尝了**犯下大罪,如今要说那对江澄怨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他们既然是未婚夫妻了,终究无妨,计较那些闺房之事也是无益。想到此处因打起帘子进了房门。
房内三人剑拔弩张之际,忽见外面有人进来,阚涟漪与对江澄见是飞天,连忙上前见礼,剩下那孤竹家的孩子愣在那里,还道是天仙下凡一般。飞天见了这样的反应倒也见得多了,因点头微笑致意道:这位想必就是孤竹家的哥儿了,只是不知道如今几岁年纪,念什么书。
那孤竹明哲兀自惊艳之际,但听得对江澄咳嗽一声道:问你话呢,做什么只管愣,这是山主的贵客,姒家娘子,小子还不上前见礼的?那明哲听了,方知是近日名动竹城水寨的姒飞天,听说早年与山主不知有什么恩怨瓜葛,两人养下一个哥儿,却又不是夫妻的,如今好似得罪了什么江湖上的歹人,带着孩子往山寨之中避祸来的。却不想生得这般面嫩貌美。
想到此处,连忙上前见礼道:孩儿给夫人请安。飞天见他十分懂得礼数,心中就有些欢喜了,一面上前亲身将他搀扶起来笑道:哥儿不用恁般多礼。那孤竹明哲听闻天籁,因躬身答应了道:是,孩儿属羊,今年十九岁了,尚且不曾行了冠礼,不曾读书,上了几年学房,些微认得几本书几个字,不敢在夫人面前卖弄。
飞天见他此番行状举止温文谦恭,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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