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年的包房外：“喂，小雨姐，你看那个萧瑶是干什么的？”小舞好奇地问。

    晚晴怔了怔才收回走神的思绪，最后瞟了一眼那个躺在沙发上的身影。

    第一次的见面并未引起晚晴的太多注意，只是那双清澈悲伤的眸子却留在了晚晴的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

    自从那晚之后，萧瑶很久都没有出现，晚晴虽然还记得那双眼睛，却几乎忘了她的样子，她每天要对那么多人笑脸相迎，应付着不同人的嘴脸，一个抱着她哭过的女孩她又哪里会记得太清楚，她以为自己早已忘了萧瑶。

    第二次的见面又是那么突然，晚晴又接到一个包房的点名坐陪，她手里还燃着香烟，听到服务生叫她，面无表情，麻木地站起身就去包房陪客，这是她的工作，虽然她在门外还是面无表情，拉开门的一刹那她已经换上了职业化的笑脸，只是这一刻，她怔在原地，屋里坐着一个人，那双眼睛，她立刻就想起她来，原来她从未忘记她。

    现在那双眼睛就微笑着看着自己，晚晴居然局促起来，连拿香烟的手也觉得怎么放都不是地方，脸也居然莫明发起热来。

    “过来坐！”萧瑶也怔了一下才开口，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小雨，惊讶不下于第一次。

    晚晴默默地走过去坐在一边，眼睛也不敢望她，也不敢想她为什么会叫自己进来陪酒。

    “我叫萧瑶！”萧瑶打破沉默自我介绍。

    “叫我小雨就行了！”晚晴不看她，轻声说。

    “哦，”萧瑶也有点不自在，不知道要怎么跟她沟通。想了片刻，这才问：“你是东北人吧？”

    晚晴这才抬头看了看她：“你怎么知道？”

    “听出来的，你说话的语气带了一点东北的味道，有种很朴实的感觉，恩，很亲切！”萧瑶看着她说，“不过你的笑容让人感觉很冷！”

    晚晴莫明地紧张，她突然觉得跟眼前这个萧瑶说话很危险，她仿佛能看穿自己一样。“我的笑容一直都这样！”晚晴努力笑着说。

    “可是我感觉你并不是这样的，你的笑里有痛苦，有无奈。”萧瑶看着她的眼睛，“你只是身不由己地笑罢了！所以才让人感觉冷，因为你的心也是冷的。”

    晚晴的身体一阵轻颤，没想到自己被她看得如此透彻。

    萧瑶没有问她什么，眼睛里也闪过一抹痛苦，轻声问她：“陪我喝酒好么？”

    晚晴没有反对，给她倒酒，两人轻轻对饮。

    包房里的音乐很轻柔，到处散布着暧昧的味道。喝了良久，萧瑶的眼睛又迷离起来，盯在晚晴脸上，喃喃地说：“你真的很像我一个朋友。”

    “是不是雪儿？”晚晴抬起头也看着她的眼睛。

    （七十八）

    萧瑶的脸抽动了一下，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两个人一直喝酒，萧瑶的意志渐渐地模糊了，没想到晚晴的酒量却很好，喝光了整瓶的酒，仍旧面不改色，看着醉倒的萧瑶，她心头涌起不知名的滋味，缓缓地又燃起了香烟。

    萧瑶的目光迟钝，她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是雪儿还是小雨，雪儿的一颦一笑都浮现在眼前，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有点晕眩，大脑告诉自己喝醉了，可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她一把拉住了晚晴，把她拉进怀里，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她定定地看着怀里的小雨：“今晚陪我好么？”

    晚晴想挣扎却浑身不听使唤，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萧瑶深情焦灼的目光，她竟然不会拒绝她荒唐的要求，直到萧瑶带着醉意而又狂乱的吻印在她唇上，她不但没有拒绝，反而浑身一阵颤栗，居然像初吻一样带着迷醉和羞涩，好干净的吻，连一向冰冷的身体也居然有了反应。

    晚晴深深地沉醉在里面，她没有想到萧瑶的一个吻会有如此魔力，居然会让自己无法自拔。可她还是清醒了，因为萧瑶轻轻地咬在她耳边，喃喃而语：“雪儿，我好想你！”

    晚晴像被电击了一下，浑身又变得冰凉起来，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雪儿的替身而已。她咬着嘴唇推开萧瑶，心情突然变得恶劣，她把这些归咎于刚才荒唐的一吻，自己怎么能沉迷在她的吻里而不可自拔呢！为什么会听到她叫别人的名字心情就突然不好？这关自己什么事？自己只是一个三陪小姐，有什么资格生客人的气！晚晴有点恨自己，自己多年来一直都能冷静地克制自己的情绪的，可今天居然差点失控，她努力平复心情，努力不让自己看出有什么异样。

    萧瑶被她一推，也清醒过来，想起刚才的行为她也无言以对，她太想念雪儿了，转眼间已经和雪儿分开半年多了，可一切还恍若昨天，半年来她始终无法释怀，她没想到这个三陪小姐会如此地和雪儿相像，让她几乎把她当作了雪儿，往日努力克制的悲痛和思念见了她就一下子迸发出来。萧瑶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可她控制不住自己，既然这里是酒色场所，那就让自己在这里沉沦吧。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有了第三次，第四次，萧瑶来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都叫小雨陪酒。晚晴总是在每次送走她之后暗暗警告自己下一次绝不再接萧瑶的台子，可是当萧瑶来的时候她就又全忘记了，她已经觉得不了解自己了。萧瑶如果隔了很多天没有来，晚晴会如坐针毡，心神不宁，只要从霞姐或者小舞嘴里听到萧瑶的名字或者消息，她都会走神，神不守舍，一直要见到萧瑶她才会定下心，她努力控制着自己，可是心底对萧瑶的情愫却不由她的意志在慢慢滋长着。

    她早已了解了萧瑶的故事，那段和一个叫雪儿的女孩之间的爱情故事，从霞姐嘴中，从萧瑶口中，她已经断断续续地了解了整件事情。每当看到萧瑶，她就想像着以前萧瑶和那个叫雪儿的女孩在一起是什么模样，一定是开开心心的，不会像现在这么整日喝酒颓废，萧瑶的嘴角肯定一直是笑的，不会像现在整日都没有笑容。她很希望萧瑶能再笑起来，她想萧瑶笑的样子一定很阳光，很温暖。晚晴还发现霞姐对萧瑶特别好，每次萧瑶来霞姐一定会亲自招待，有时还会叫来小舞和一大群姐妹一起陪萧瑶喝酒玩乐，有时只霞姐自己和萧瑶喝酒，连她都不让陪，看到萧瑶和霞姐在一起，她的心里竟然会涌起酸酸的味道，每当这样想，她总认为自己是脑子坏掉了。可其实所有的姐妹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们都知道萧瑶是什么人，连霞姐的心思也都能看出一二来，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