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周小炜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回答时，冯永军再次厉声问道：“老实说，不要支支吾吾！”
    本来还打算委婉一下，一看这情况，他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过去。
    无奈长叹一口气，只得老实交代。
    “是的，是有这个打算。”
    随后，有一个人问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这不不知道咋说嘛，所以... ...”
    周小炜没有再说下去，但所有人也明白这里面的意思。
    “周总，你这... ...你这... ...唉~~”
    有人长叹一口气，语气中有不舍，又不可置信，也有愤怒。
    其他人也是这样，欲言又止。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也是，周小炜在这家公司任职五年，这些人同样也是。
    虽然没有一起在一个战壕里待过，但也曾经都面对过难解的问题，也算得上战友。
    之前没有提过离开，到也没有什么感觉。
    结果今天突然宣布说辞职。
    这搁谁，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吧。
    会议室在沉默片刻后，一直不说话的杜生忽然问道：“为什么？”
    他和周小炜算是同一期进入这家公司的。
    只不过他的起点比较高，刚来就是公司的核心，可以调动公司的所有资源。
    而周小炜则是从一个销售开始做起，一步一步爬到今天这位置。
    因为俩人都出身大户人家，而且进入公司后，两人都是由冯永军作为领路人。
    也算得上是师出同门。
    虽然平时俩人话都很少，相互不怎么说话，但也把彼此当成了兄弟，当成了竞争对手。
    现在突然说跳槽，多多少少有些难以接受。
    但让他更好奇的，是为什么周小炜会离开这家他效力五年的公司。
    如果周小炜不离开，或许有一天，等冯永军真的退休后，周小炜或许会成为二把手。
    甚至可能是一把手。
    这一点周小炜肯定也想到了，但依旧选择去新的公司。
    而且还是去冷枫的公司。
    的确，冷枫却是有才能，也很有未来。
    但现在的冷枫，只不过还是一个小角色而已。
    就算冷枫要在海州开一家公司，那肯定也是没有多大规模。
    如果周小炜现在跳槽过去，那就又将一切都从头开始。
    而且公司给周小炜的福利，也是很不错的，丝毫不亚于他这个一把手。
    另外，周小炜在公司也是有股份的。
    如果现在离开，他将一无所有。
    这五年来，勤勤恳恳积累下的很多，都将随着辞职，而化为曾经的一段儿的记忆。
    “也... ...也没什么，就是想体验一下当初刚入这一行的感觉而已。”周小炜支支吾吾地说道。
    很显然，周小炜并不怎么会撒谎。
    啪！
    忽然，一直还算是温文尔雅的冯永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声斥责。
    “你老老实实说，不要给我打马虎眼！”
    一旁，冷枫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并不想替周小炜说话，也不能。
    如果周小炜自己不能处理好现在的局面，或者不能释然，之后就算来到自己的公司，肯定也不能放开手脚。
    这可以说，是属于他给周小炜的第一个考验吧。
    如果周小炜能处理好这件事，对他本来人来说，也算是一种历练。
    当然，他也想过许许多多种周小炜解决事情的方式，但万万没想到啊，会是以这种形式。
    啪！
    忽然，又是一声拍桌声，这声音把他都给惊了一跳。
    不过这次不是冯永军，也不是别人，而是周小炜。
    周小炜怒气冲冲地说道：“因为我干得不爽了！”
    嗯？
    一瞬间，原本还有些沉重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周小炜好像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一发不可收拾。
    直接卷起袖子，自脚踩在椅子上，开始数落众人的不是。
    “一个公司，三个种话语权，干个屁啊！
    你们知不知道！一个国家，一个团体分崩离析的前兆是什么？就是说话不能说到一块！”
    越说越激动，周小炜双手叉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以前我不好说，现在我无所谓啦！
    你要保守，你要创新，你要坐以待毙，这都什么！
    如果公司现在，不！是公司在五年前就能做到说话统一，公司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当初你们商量着在江州建厂，就有三种种声音。
    有的支持，有的不支持，有的要再等等看看。
    什么狗屁！要老子说，公司就将所有资源整合起来，将所有的目标的市场放到海州。
    如果海州能起来，那其他地区也就带动着起来了。”
    此刻的周小炜，就像是喝了假酒一样，逮谁骂谁。
    谁要是敢说话，啪地一巴掌直接拍桌上，震得所有人愣是不敢说一句话。
    冷枫同样也被镇住。
    上一次见周小炜这么激动，那还是在大世界的酒会上。
    那次他和周小炜一起暴揍对方近二十个安保时，周小炜才展露了什么叫血性。
    在那之前或之后，周小炜一直都是稳稳尔雅。
    看着周小炜一吐为快，即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
    心想看来是压抑得够久，今天算是爆发了。
    看来今天是不好好发泄完，是不会罢休的。
    不过好在周小炜虽然有些暴躁，但也没有指名道姓地骂出来，其他人的脸上也算是好过一些。
    似乎是终于发泄完了，渐渐地周小炜也平静了下来。
    长叹一口气后，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不好意思，我的语气有些重，但我也希望各位能听一听，只有将内部拧成一股团，才能让这家公司长久下去。”
    说完，周小炜坐回座位，便不再多说一句。
    独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空气又再一次陷入寂静。
    片刻后，冯永军猛地站起身，冷哼一声，阔步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
    “小炜！你给我滚出来！”
    “啊？”
    显然周小炜也有些犯怂，坐在座位上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看到周小炜那为难的样子，冷枫哭笑不得。
    得！真是一时装逼一时爽，一直装逼火葬场。
    “赶紧去吧，再不去待会儿你真就完了。”冷枫小声提醒了一句。
    “哎，都他妈怪你！”周小炜抱怨了一句，耷拉着个脑袋走了出去。
    会议室又再一次陷入死寂。
    片刻后，杜生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儿吧。”
    随后又对汪晓枫说道：“汪董，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出了点儿状况，合作的事情只能改天再商议了，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