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他不就替你说了两句好话嘛,你难道忘了他之前干过那么多恶心事儿?”
“什么恶心事儿?”
杨文雄气呼呼道:“期中考试时举报咱们作弊……还有上个月跟二中那帮人的打架,他跑去找的老师,害咱们俩写检讨。故意在英语作业上找茬让你重写,这些你都忘啦?”
我踢着板凳,“这都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咱们是男人,用不着跟他个女生计较。”
杨文雄笑了,“你这话说的真毒,那行,只要以后他不再惹我,我就当不认识他。”
等他走了后,我把抽屉里的大蚌壳找出来,拿小刀在上面刮些白粉末下来,小心的包在纸里。
第二天,我把纸包拿给李新龙,“给你。”
他之前被我们整多了,也不胡乱接,细声细气的问:“里面是什么啊。”
“你将它擦到伤口上,以后脸上不会留疤。”
他半信半疑的接过来,打开闻了闻,惊喜道:“真的是蚌壳粉啊,我还以为是粉笔末呢。”
我听得不舒服,“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他说:“上周你跟杨文雄还在我杯子里吐口水,我全都看见了。”
我原来这么坏啊!这么缺德的事儿都干得出来,还好现在及时回头,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英语课老师抽我跟杨文雄上讲台默写单词,要我从周一写到周日,杨文雄从一写到二十。
我捏着粉笔迟迟没动,心里在琢磨要不要找时间跟李新龙打听下肖子期的事,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小小的声音道:“monday……m、o、n……”
是坐在前排的李新龙,趁老师回去拿教案时给我提示呢,看来我学习成绩当年真的是悲惨到众人皆知了。
心情复杂飞快将单词写完,转脸看到杨文雄羡慕嫉妒恨的脸,“你个……”还好老师重回教室,他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我成功回坐到位置上,而杨文雄则被罚垂直举英语课本。
“妈的,胳膊都快废掉了,那贱……李新龙抽哪门子风?为什么突然对你这么好?”下课后杨文雄迫不及待的跑过来问我。
我也纳闷,“你问我我问谁呢?”
难道是因为我给他一点蚌壳粉的原因?看来日行一善必有后福之类的话倒也不无道理。
中午休息时,大家都趴在桌子上睡觉,李新龙悄悄走到我跟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巧克力,“给你,我堂哥带来的。”
我受宠若惊的接过,“你堂哥?就是那昨天的那个人?”
李新龙点点头,“他是江城人,刚参加完高考,到我们这里散心,暂时住在我们家。”
“难怪,”我冲他笑笑,“谢谢你,之前我跟文雄……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做那种事了。”
他眼睛像月牙一样弯起来,笑得很可爱。这家伙长的倒是跟肖子期有几分相似,眼睛狭长明亮,不过没肖子期那种精明,看起来有点傻,呆呆的。
就这样,我们慢慢的成为了朋友,放学时我看他走路腿瘸的厉害,一把揪住他书包道:“上来,我骑车送你回去。”
他睫毛忽闪忽闪的眨几下,好像不敢相信似的,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我很重的。”
我笑,“你能重得过杨文雄?”
“那我就坐啦。”他不再推辞,小心翼翼的坐到后座上,两手紧张的拉着我校服两侧。
我将他手搭在腰上,“你要抱紧,我骑车不稳,万一把你摔下去就糟糕了。”
他轻嗯一声,冰凉的指尖勾在一起微微发抖,“我坐好了。”
我骑着车子箭一般飞驰在林间小路上,出校门的时候才想到一个问题,“你堂哥在家吗?”
李新龙道:“应该不在吧,他每天都出去画画,要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很少跟我一起玩。”
☆、12 少年青涩之恋
将李新龙送到家门口时,他低着头说:“现在天还早,你要不要进去喝点东西?”
我下意识的想要拒绝,由于害怕碰上肖子期,可是看到他忽闪的大眼睛,突然就鬼使神差着了魔,“好啊。”
李新龙很开心,推开铁门后从院子里迎出来两条小灰狗,肥嘟嘟软绵绵的扭着屁股跑到我们跟前,跟主人一样焉焉傻傻的,他鼻尖渗出细细的汗,“你不用怕,它们不会咬人。”
之前我在肖子期那里也见过这种小奶狗,但是感觉完全不同,他的小哈虽然也没长大,嗷叫起来也很有狼狗的自觉,眼神冷冰冰让人感到不悦,所以一见面我就用脚去蹂躏它。
而李新龙的这两条,感觉简直像小绵羊一样,眼神温和叫声软糯,我情不自禁蹲下去摸了两把。
李新龙站着看了会儿,叫:“小白……”
“啊?”“嗷。”我跟其中的一条小狗同时抬起了头。
李新龙脸蓦然红了起来,有些窘迫的捏着手指,“对不起,我不是叫你。”
我反应过来,有些狼狈的跟那条狗面面相觑。
“进,进房间吧。”他结结巴巴的请我进去,倒了杯果汁给我,然后远远坐在一旁,看起来好像很紧张。
两条小狗跟了进来,趴在脚边用嘴巴拉扯着我的鞋带,我打量大到离奇的客厅,“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
“嗯,我爸妈在江城做生意,只有过节的时候才回来。”
“那你吃饭怎么办?”
“在外面买。”
真是离谱的父母,为了赚钱连孩子的生活都不管不顾,比较之下,虽然我跟奶奶的生活条件不好,可每天能吃上香喷喷热呼呼的饭菜,这就显得幸福多了。不过李新龙的独立能力也真让人吃惊,一个人住居然还能保持房间干净整整齐齐,如果是我的话,会把这地方折腾成狗窝吧?
“改天有时间你去我们家玩吧,我奶奶做饭很好吃。”
他愣了下,好像半天才理解我说的话,“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对了,你家离学校这么远,为什么你每天都见你走路来回?”
“我……不会骑单车,又晕公交,所以只好走路。”他脸更红了,眼睛也不敢看我。
我心中涌起一股愧疚,“那以后我来接送你吧,等你腿好后我再教你。”
他连忙推迟,“不好不好,怎么能麻烦你呢,而且我们又不顺路。”
我搔着头,浑不在意道:“没事儿,反正我每天都很闲,十几分钟也耽误不了什么事。”
我们正聊着,门外一声响,一个眉清目秀的大男孩走了进来,是肖子期。
李新龙似乎很怕他,连忙起身道:“堂,堂哥,你回来啦。”
“嗯。”
肖子期扫我一眼,李新龙声音愈发颤抖,“我请同学到家里玩。”
“你们继续,不用事事跟我回报。”肖子期勾起唇,冲我露出抹意味深长的笑。
看着他的身影上了楼,李新龙才长长舒出口气,我手臂上鸡皮疙瘩也起了一层,这个变态现在还没成年就是这幅德性,难怪长大后会让人毛骨悚然。
想到这里,我屁股上就像扎了数根针,再也坐不住了,“我要回去了,不然奶奶会着急的。”
李新龙把我送到门口,“路上小心点,天黑了,别像来的时候骑那么快……”
我笑他,“你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
他有点不满的闭上嘴巴,不过在我飞出去几米后又忍不住道:“你慢点,注意安全!”
我骑着单车穿行在初夏的夜色中,耳后不停的回荡着李新龙的声音‘注意安全、小心点’……一遍又一遍。
这个人……好像在我之前的记忆中像是透明人一样,现在怎么会感觉如此可爱呢?
时间像流水一样悄悄走过,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我竟然好像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每天在学校上课,回家后帮奶奶做家务,偶尔跟几个同学外出游玩,生活平淡而幸福。
现在李新龙已经跟我们混得很熟了,身为班长,他依旧做着重复的事:早上抓迟到的人、自习课上维护纪律、替拌嘴的女生调解……不过感觉却不再像以前讨厌了。
就连依旧不喜欢他的杨文雄都跟我说,这小子人还不错,就是长得太像女生了,看到他就烦。
“怎么会呢?”我托腮飞快转着笔,打量正在两个女生中间周旋的少年,突然叫出他的名字,“龙龙!”
李新龙茫然的鼓着包子脸看过来,“啊?”
“笑一个!”
他脸刷的红了下来,“不要闹,好好上自习。”
我悄悄用手肘推杨文雄,“你还觉得他烦么?”
杨文雄冷嗤,“可爱有什么用,又不是女生!”
“女生哪有这么可爱?”
“方一白,你个变态……居然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小心全班女生鄙视你。”
李新龙走过来,为难道:“你们太吵了,小声点儿,会影响别人的。”
我笑笑,从抽屉里掏出个袋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下摆塞到他怀里。
“什么呀!”他紧张的捂着校服。
“奶奶炒的南瓜子,我带给你一点。”
他弯起眼睛,压着声音道:“谢谢你。”
杨文雄一旁酸的直冒泡儿,“你们两个够了吧,一白这怂货,以前有好吃的都留给我,现在他妈移情别恋了,还当着我的面秀恩爱……”
“你别胡说!”李新龙红着脸打断他,“别说话了啊,有事儿下课再说。”
放暑假的最后一天,校园里充满了知了烦躁的鸣叫。
李新龙骑着我的破单车,晃晃悠悠前往冲,战战兢兢的叫道:“你可千万别松手啊,我怕……”
“放心,我在后面看着呢,你掌好方向就行。”
“你不会松手的吧?”
“不会……你放心吧,别回头,看前面。”
“嗯,我好像,好像会骑……”他犹豫着转过头,看到我站几尺外的坡上大笑,一下子慌了神,歪歪扭扭朝路边拐去。
我连忙跑过去,可惜为时已晚,他头撞在树上肿了一个大包,运动裤膝盖处被划破,露出白生生的一截小腿。
“你没事儿吧?”我吓得六神五主,整个人都像木桩子一样竖在那里。
他看着我,扁扁嘴,哇一声哭了出来,“你骗我……你说你不松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车子撞在树上,整个前轮都变成了畸形的,链条也断成两半,我横下心将它扔到一边,把李新龙扯出来,“能走路不?”
他哽咽,“腿疼。”
“上来,我背你。”
大概是疼的厉害,他没有什么抗议就乖乖爬到我背上,口中还在不断控诉,“你骗我……”
“对不起,”除了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眼泪啪啪掉下来,全落到我脖子上,烫得我心里跟着抽搐,“头疼不?”
腿上伤口看起来不算很严重,最要紧张的就是头,万一撞出个好歹来……
他将脸埋在我肩膀上,“不去医院。”
“要去,不然将来落下后遗症怎么办?”如果变成我以前的那个样子,就太糟糕了。
“不要去医院,家里有药,擦一擦就好。”他用恳求的语气说。
我犹豫,“那好吧,我陪着你,如果感到不舒服,就立刻跟我说,知道么?”
他矮我一点,比我瘦,又不像我跟杨文雄整天乱跑打架,所以身体很轻,背起来并不算吃力。
到了李新龙家里,我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起药来,替他小心翼翼清理了伤口,拿着棉棒给他上药。
“疼不疼?”我问。
他含着泪花点头,搂搂他肩膀,“忍一下就好了,头上也要涂点药,我会很轻的……”
李新龙抓住我的袖子,五官都皱在一起,口中虽然不停的发出咝咝声,身体却竭力控制着不动。
他皮肤很好,白的像瓷器一样,脸颊有层淡淡的葺毛,好像刚成熟的桃子一样。眉毛耷拉看上去很可怜,长睫毛被泪沾成一片,眼底惨兮兮的泛着亮光,我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替他擦,“别哭了,今天是我不对,以后你不用学,我买辆新的单车,每天载着你上学放学,好不好?”
“要是上了高中呢?”
“上高中、上大学我也载你。”
他用洁白的牙门咬咬下唇,有些赌气的看向一边,“你才不会呢,你一直都不喜欢我。”
“谁说我不喜欢你?”
吐口而出后,我们都屏住了呼吸,两人脸贴的很近,彼此唇间只有一指距离。他唇色粉红,再加上刚才被咬过显得有些肿,看起来就像新剥出来闪耀的果冻。
他乌溜溜的眼睛像颗黑葡萄一样纯真无暇,目光带着点害羞还有期待,唯独没有闪躲。
“我,”心跳静止了片刻,之后剧烈的跳动了起来,我仿佛走进了一个神秘的梦境,恍惚中听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声音,“我喜欢你。”
李新龙像块磁石一样,吸引着我慢慢靠近,就在嘴唇快要贴上的时候,我眼角余光突然不经意瞥到楼梯,那里意外的站着一个人。
肖子期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幽暗危险,仿佛伺机待捕的鹰鹫,不知道已静悄悄看了多久。
☆、13 遭遇斯文败类少年
现在的他还只是个高中生,但以我成年人的视角看,能从其表情中读到嫉妒、狂热、还有愤怒……我不明白一个少年为什么会有这么复杂的表情,还是这个人本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李新龙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反而主动抓住了我的手,他手指修长完美没有半点瑕疵,掌心里一片潮湿的细汗。
肖子期发现了我在看他,却没有丝毫要离开打算,反而抱起了双臂,将身体倚在金属楼梯扶手上,眼神发出很明显的挑衅。
“小白,”李新龙突然吐出两个字,若有若无气息绕在我耳旁。
“嗷,”一条小狗从桌子下钻了出来,李新龙有些懊恼的看着它压低声音道:“我不是在叫你!”
如果不是叫它,那就应该是叫我没错了……我不爽道:“你怎么能把我跟你家狗叫一个名字?”
“你不觉得他跟你很像吗?”
“哪里像?”
“有时候看起来虽然很凶,但是一点儿都不可怕……你不会生气了吧?”
我冲他吼,“汪汪!”
他瞠目结舌的看着我,片刻后反应过来大笑,“你看,连叫声都一模一样!”
我反过来按住他,“不准笑,再笑我咬死你啊。”
他还是弯着眼睛,露出雪白的两排牙齿,张开的嘴唇愈发闪亮诱人。迟疑了两秒钟,我义无反顾的咬了上去。
至于楼梯上的那个偷窥癖,想看就让他看好了,我才不怕他!
老实说我吻技差到一塌糊涂,但是相对于眼前这个新手来说,简直要好太多了!
他连身体都是僵硬的,闭着眼睛老半天都不敢睁开。
两人吻过后都很紧张,对视下纷纷把视线错开,我清清嗓子站起来,发现楼梯上的肖子期已经消失了踪迹。
“那个,我要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玩。洗澡时小心点,注意伤口别碰到水哦。”
他扶着桌子站起来,“我送你。”
我将他拉回去,“不用,咱们谁跟谁啊……”
他红着脸将手插到上衣口袋里,像鹌鹑一样缩在沙发角落,“那你路上小心点。”
我笑,“知道了,拜拜。”
谁知刚一出大门,我就看到了肖子期,他正在揪围墙上的蔷薇叶子,见到我后露出邪气的笑容,招呼道:“要走了?”
我懒得理他却又不能不理,搔搔头,“嗯啊,堂哥再见。”
“等等,”他从后面揪住我校服衣领,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三两下将人扯进一旁巷子中。
这货不是要揍我吧?我心扑通扑通直跳,口中却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
他松开手改按在我胸口,另一只手臂撑住墙断我去路,“方一白是吧。”
我输人不输气势,嘴硬道:“叫你爷爷做什么?”
“爷爷?”他挑起眉,“你下面毛还没长齐吧,居然还想当我爷爷?”
“你他妈毛没长齐!”
“还嘴硬,”他缓缓逼近,用身体将我死死卡住,将手探进校服扣在我腰带上,“要不要咱们脱下来看一下?”
这个斯文败类!我别过脸不自在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翘起嘴角,轻声道:“离新龙远一点。”
轰!我心中豁然开朗,这个变态喜欢李新龙!难怪总是阴恻恻的看人,难怪李新龙怕他怕的要命!
“你让我远我就远啊,你当自己是……”我话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突然被肖子期用膝盖抵在了腿间。
他此时比起晚发育的我来说,整整高出将近一个头,威胁感十足道:“再让我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就废了你这里。”
“肖子期……”
“你可能不知道这地方对男人来说有多重要,有了它,你才是个真正的男人,如果我这样……”他伸手抓住我的要害,极富技巧的揉捏把玩,然后用力一捏,我立刻惨叫出声。
他很满意的笑起来,“只要我再用点力,你就会变成太监,太监知道么?就像电视里看到的那样,长不出胡须,说话娘娘腔……永远没办法抱别人,更没办法结婚,只能被男人从后面插。”
他声音极轻,却好毛毛虫一样慢慢爬遍我的全身,我咬牙,“你放开我,大不了以后我不跟他一起玩了。”
肖子期拉长声音,“那今天的事……”
我知趣的接上,“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出门就直接回家了。”
“算你聪明,”他摸摸我的头,手指突然下滑卡住我的下巴来了个深吻,末了舔着嘴角道:“味道不错。”
x他妈个狗日的……我握紧拳头,“我可以走了吧?”
他意味深长道:“当然可以,路上要小心哦。”
离开后我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找了杨文雄,“明天帮我找几个人,我想修理一个人!”
杨文雄被我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谁惹你了?”
我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肖子期。”
“啊,那不是你家龙龙他堂哥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兄弟你就别问,帮我找人就行了,事后我请客下馆子。”
杨文雄摸下巴,爽快道:“没问题,我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那家伙不爽,他家在江城再牛叉又怎样?到宁海就得听咱们的……我这就去找人,反正大家放假了都闲着没事做。”
我拉住他,“找几个高年级的吧,那家伙身手挺厉害,别到时候咱们再落到他手里。”
“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杨文雄能打能混,还颇具侠气,所以很多成绩不好的都喜欢跟他玩,关系都很铁。
在我回去后,奶奶把凉掉的饭菜热了一遍,我正准备开吃的时候,杨文雄过来了,问:“都叫好了,明天什么时候动手?”
“别急等我吃完饭再说,快饿死我了。”我狼吞虎咽的扒着饭,杨文雄就坐在边上看动画片儿。
我将碗拿去厨房洗了,拉着杨文雄跑到院子里,问:“叫了几个人?”
“十二个,够了吧?话说现在咱们还挺像康熙抓蒌鳌拜的……”
“你才是太监!”我被戳到了g点,鼻孔差点要喷出火来。
杨文雄不乐意道:“你急个屁啊,这十二个人里面又不包含你,就你这样的,除了溜得比较快外什么用都派不上,你还是想想怎么把那家伙引出来,咱们总不能冲到人家园子里吧?”
我抽下鼻子,“他每天都会出门画画,我明天一早就去踩点,确定了地址就通知你们。”
“我真很好奇他怎么着你了,”杨文雄一双虎眼滴溜溜的转,“你打了他,就不怕你家龙龙生气?”
我怔了下,“这是我跟他的事,和龙龙没关系。”
肖变态,看明天我怎么收拾你!
上午九点,行人稀少的小河边柳树下,肖子期靠坐在那里抱着板子写生。
天时、地利、人和,只欠东风。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在我跟杨文雄带领下赶到那里,肖子期听到动静后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我,“方一白。”
我叉腰冷笑,“姓肖的,你死期到了!兄弟们给我上!”
自古好汉难抵众拳,一群虾兵蟹将利用人海战术成功将肖子期压到了最下面,在他上面整整摞了七个人,包括我。
肖子期眉头紧皱,骂道:“方一白,你这个卑鄙小人。”
虽然早熟,但他毕竟还嫩了点儿,就像昨天他利用身高年龄欺压我一样,打架这种事就没有不卑鄙的。
杨文雄问我,“接下来怎么办,不能老这么压着吧?”
我居高临下看着肖子期,心中充满不愤,都到了这个地步,他居然丝毫不显得狼狈,忍痛皱眉的样子也很硬气,一点都不难看。他为什么不难看呢?x他妈的。
“肖子期,”我捏住他的下巴,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别以为地球都围着你转,家里有钱了不起么?有本事你把宁海给买下来?”
他绷着脸冷眼看我,一句话也不说。
“把他拉起来,”我笑笑,心里却窝着火,感到愤怒全击在棉花上,一点复仇的快感都没有。
他要是怒骂几句或者试图反击,我可能还更爽点。
几人七手八脚的将他拽了起来,双手背在后面,我又猛踹了他几脚,在他腹部连击上五六拳。
其实我理想的复仇方式是把他绑起来,然后把他衣服全部脱了,将他从头到脚都羞辱上一遍,把他自尊践踏在脚底,让这个变态以后看到我就浑身战栗噩梦连连……好吧,我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肖子期头发上沾着几片草叶,脸上被石子划出了好几道口子渗着血丝,衬衫被扯得破破烂烂,扣子掉了两三个。
我犹豫着想收手,心道这种程度的修理,对中学生来说应该算是很大的教训了吧?
杨文雄突然好奇把地上的本子捡了起来,自语道:“刚才看他画的挺认真,我看看他在画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露出吃苍蝇一样的表情,将本子扔给我,“难怪你要修理他。”
在肖子期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我翻开了他的写生本子,第一页是天空的云,第二页是小河对岸,第三页……是我,全、裸的。
☆、14 从今以后我来照顾你
画的不错,至少外人看一眼便能认得出上面的人是我,不过也仅限于脸,身材比我现科普中要魁梧健壮的多。
我把画纸撕下来,揉成团装进口袋,在河边拔了几棵青麻,剥掉皮三两下把肖子期绑了个结实,对杨文雄说:“你们可以走了,大家晚上六点好再来集合。”
临走前,杨文雄拍拍我的肩膀,居心忡忡道:“给他点教训就行,别做得太出格。”
我冷静道:,“放心,我有分寸。”
待人全都走了之后,河边又陷入一片安静当中,肖子期躺在草地上,不挣扎也不出声求救。
我将纸团掏出来砸到他脸上,居高临下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恼,气定神闲的装糊途,道:“什么什么意思?”
我蹲下来,用力捏住他下巴,“少他妈装傻,正常情况下谁会画这种东西?你是真的心理变态还是对我有什么意思?”
他露出可恶的笑容,“你猜。”
“你以为我真不敢动你是吧,”我抬手扇了他一记耳光,肖子期的脸立刻肿了起来,白里透着红,再加上他那种贵公子的气质,还真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全都用来蛊惑欺骗人心的假象,我知道这只狐狸精以后会多危险。
他抿着薄唇愤恨的瞪我,依旧固执的不说话。
如果是在以前,我还真拿这样的人没办法,可是现在,我厌恶肖子期胜过许奕飞。
老天已经决定要我重新开始,我应该服从天命,做个品学优良的中学生,去考我前生梦寐以求的大学,然后找份工作好好孝敬奶奶,平平凡凡安度一生。
然而就在我下定决心要重新开始的时候,他却屡次介入了我的生活,看到他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错过的许奕飞,还有临行之前他给我的那个吻……如果不是他,说不定我现在跟许奕飞在一起开始新生活了。我知道这样不对,便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去想。
“你还不说是吧?”我粗暴的扯开他的牛仔裤拉链。
他俊脸刷的转为苍白,开始奋力挣扎,吼道:“住手方一白!你想干什么?”
“扒光你的衣服,然后叫附近的人前来围观。”
“你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等你来报复……”
“住手!你他妈住……”
裤子强扒到膝盖处时,我视线突然瞥到他腿间,硬起来的兴奋处刺眼醒目,愣了下后我跌坐在地上大笑起来。
他目眦尽裂风度不再,咬牙切齿的从齿缝中挤出一句,“你笑什么?”
我凑过去,在他脸上吐气。
他怔住,神情慢慢缓和下来,耳根却泛出胭脂色,视线不自在的移向别处。
“肖子期,你喜欢我是不是?”
“没有!”
我用鞋子去磨蹭他紧绷的内裤,“那这是什么意思?光是被我碰两下就兴奋成这个样子……”
他抿了下嘴唇,不再否认我的话,脸上却逐渐恢复了往常镇定。
我啧啧道:“大哥哥……你真是个变态,我现在还没有成年呢!”
他身体抖了下,表情再也绷不住,恼羞成怒道:“你才变态!我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过!”
我鄙视他的心口不一,“没想过你那玩意儿硬个屁啊?”
肖子期僵了会儿,开始冷笑,“那又怎样?”
事情都到这种地步,还能怎样?我用手在他脸上摸两把,“咱俩才见面不过两三次吧,说说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一见钟情?”
“你少臭美自恋了。”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他皱下眉毛,“你真的喜欢李新龙那个娘娘腔?”
“他妈怎么说话呢,”我直接在他腿上来了一脚,“亏龙龙还当你是堂哥。”
“切,”他不屑道:“谁知道他是从哪儿捡回来的野种。”
“嘴里再不干不净的老子阉了你!”我也一直疑惑他为什么跟李新龙不一个姓,听他这么说似乎明白了点什么,难怪龙龙他爸妈舍得把他常年丢在家,原来竟然不是亲生的么……
想到这里我心软下来,站起来拍掉身上的草屑,“你死心吧,我是不会对你有意思的。没事儿回你的江城去,别老在我眼前晃着碍眼。”
他盯着我,神情复杂道:“方一白,转学去江城吧,那里教育水平要比这里高得多。”
“别扯淡了,你以为谁都给你一样有钱,想去哪儿念去哪儿念啊!”
“钱不是问题,需要多少我给你。”
我笑起来,在地上捡了块小石头丢给他,“你这是我包养我呢?承蒙你有份心,不过我不需要,拜拜啦。”
恩怨就这样子结束吧……爱情不是原罪,错的只是没有选择对目标和手段,说到底他还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
我爱过许奕飞,明白那种求而不得的痛苦滋味。
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肖子期,听李新龙说,次日他一个人回了江城。
这年的暑假,我用在餐馆打工的钱买了辆新的单车,闲时就载着李新龙去四处闲逛,带着弹弓去打鸟抓田鸡,少年时光清新而美好。
许奕飞和肖子期如今离我越来越远,远到我已经想不起许奕飞究竟长的什么样子,重生前的记忆也愈发零乱不堪,好像是被人剪切拼接的梦一般,健忘后遗症始终伴我前行。
不过能生活在山好水好的阳光下,奶奶和朋友们都安稳幸福,我已经不敢再奢求什么。
开学后,我的成绩突飞猛进,成绩排名首位常常我跟龙龙两人轮流坐。
每次看到方一白、李新龙两个名字贴在一起,我都有种别样的快乐,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配得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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