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说好的不会病娇果然都是唬妹的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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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记事本】
第七千九百四十二页,第十二段:
主神赋予轮回者的所谓剧情不过是一个谎言。不,也许并不是绝对的谎言。但就像系统能够给予寄体其重生的错觉一样,剧情对于宿体而言,不过是一道象征着天机的迷障。
而能将这道迷障、天机,乃至寄体、寄体的愿望,也就是主线任务本身,利用得淋漓尽致的那一个——
在所有的分神之中,当属澪叁最恶。
……
Ж
与外表、以及留给其他人的印象不同,司徒锦真正喜好的东西其实多半都带着一种极其强烈、特殊的风格。有时候,这种风格甚至是与其完全不搭的、背道而驰的,让人绝对意想不到的。就譬如是现在这本被放置于他学校专属储物柜里的手账薄。封面是不方便携带的镂空铜漆木制,图案则是带有极其卡通意味的精灵球,旁边附带一道以各种不明意义符号组成的密码锁。司徒绫从来就弄不懂她哥哥为什么会使用这种奇怪的东西,然而当她思及前阵子与澪叁的对话时,黑发少女还是在无意间发现了这本厚度略显惊人的手账薄后,下意识地拨弄着上面的密码锁,尝试着企图打开它。
这是一节体育课。距离上次遇见席远寒那会儿,已经过了叁日。这几天她有事没事都和她哥哥腻在一块,何况体育课素来便有许多的自由活动时间,恰逢她哥哥近日里手上带伤、做事不便,往往还要忙活着为了她和席远寒解除婚约的事务提前做上准备,因此多数时间里她都会像是条小尾巴似的跟在她哥哥后面替他收拾打点,乐得与他多相处也愿意放任他享受她的照顾,姑且也是在尽力地弥补着两人间一年多以来形同陌路时所造成的裂痕与隔阂。
“想看?”
直待清冽而温柔的嗓音钻入了她的耳畔,司徒绫这才察觉到刚才自己的一切动作都被她哥哥看在眼里。
也对,若非司徒锦有意翘掉他的这节音乐课,她也不会在这里替他分忧解难整理储物柜。虽然这样的结果离不开她的心软以及她哥哥在她面前装可怜的缘故,但是说来其实也很有趣,叁天前她哥哥才由于新开学的原因帮她整理过储物柜,不想如今人事颠倒,倘若不是最近他们的兄妹关系已经在学校里闹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恐怕他们现在的互动与行为会被其他人误认为是情侣也说不一定。
黑发少女闻言抬眸瞥了她哥哥一息,由此也注意到了他正靠得自己极近,于是不由得停住了拨弄密码锁的动作,转而向着司徒锦娇娇软软地问道:“那么你会给我看吗?”
给给给,当然给,无论你想看的到底是什么。司徒锦心里对此很是受用,面上却眯起了眼睛微微露出了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他从她身后伸出手,进而带着她解开了密码锁,于此同时也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令她的背部整个依偎着他的胸膛。
小时候的司徒锦同样也有一本格外宝贝的手账薄,这本手账薄纵然是司徒绫都不准碰触,因此她更一直无从得知其中记录的是怎样的内容——
黑发少女有一瞬的恍惚。
时光荏苒,星移物换,她循着他的手慢慢地翻开了这一本封设奇特的手账薄,仿佛也渐渐地翻开了存在于她记忆当中的那一本,其实手账薄中的内容相当普通,白纸新字,黑笔旧画,里面剪贴、描绘着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花卉,偶有一、两句攸关时间和地点的记录以及花卉的名字附着在角落,或者是来自于童年时的涂鸦,或者是由近期完成的素描、水彩,青涩浮夸的笔触随着似水般的年华一路缓缓成长至精致老辣,令她止不住地回想起自己尚还年幼期间非得令她哥哥手把手地教她画画时的场景。
……明明他本来还很嫌弃的认为画画这件事纯属像是在浪费时间。
现在的司徒锦倒是有着一手好画,即便是与那些美术特长生比较亦不遑多让,反观她自己却是水平泛泛,虽不至于拿不出手,但顶多也只是不算太差。
“为什么都是花?”她默默地问道,“小哥原来很喜欢花吗?”
“因为写生比较方便。”他淡淡地回答,“倒是也谈不上喜欢吧。”
两人的神情此时尽是如出一辙的讳莫难辨,然而他们竟也同样谁都无法观测到对方的视线。
黑发少女一言不发地翻阅着手账薄上栩栩如生的花卉,因联想到花卉之中蕴藏的暗语而神思摇曳。白皙的双颊在她无自觉中逐渐渗出薄红,便连目光,也由着一页页的纸张翻篇而隐隐透露着潋滟,最终滑向一种湿漉漉的、包含着水光的羞愧。
纯白的玫瑰,紫色的蔷薇;红艳的天竺葵,洁白的茉莉;如玉的七里香,金黄的向日葵;纷繁的叁色堇,葱茏的满天星;粉白的玛格丽特,乳黄的洋槐……小巧而幽静、可爱的铃兰,奇异的双色郁金香,一系水蓝的星辰花海——
这些形形色色的花卉,就如同一张锦绣斑斓的天罗地网,以无害的美丽与馥郁的芬芳吸引她深陷于其中,实则花枝摆荡便犹若枷锁紧缚,无声地重复着切切爱语,让她满心恍然地觉察到一种莫大的危险,仿佛下一刻它们就会从她的皮肉里钻出来。
白玫瑰的花语是纯洁;紫蔷薇的花语是禁锢;双色郁金香象征美丽的你;红色天竺葵代表你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金黄的向日葵是沉默的爱;玉色七里香则意味我是你的俘虏;乳黄色的洋槐诠释着隐秘的爱;鲜艳的叁色堇刻画出我思恋着你;粉白的玛格丽特标志暗恋;精巧的铃兰有天堂之梯的美称;茂盛的满天星承载着真爱;而白茉莉则宣誓着你是我的;
星辰花隶属紫草科,寓意着请不要忘记我真诚的爱,即便是在摘下后随意闲置于阴凉处也仍然能形成十分美丽的干花,故死而永不凋零,既谓相思草,又名勿忘我。
勿、忘、我。
黑发少女静静地注视着手账薄中最近的一副花卉写生,指腹在擦过了角落里的花卉名词时不禁轻轻颤抖了下。
“Myosotis sylvatica.”
于此同时,司徒锦的声音再度在她耳畔响起。
——不要忘记我。
他吐出的音节混合着一丝奇妙的旖旎,宛如亲吻辗转划过脊骨、抚摸深入于指隙然后紧扣起掌心,胜过坚硬而昂长的阴茎在劈开她内里后极尽侵占研磨时流荡于她耳旁的回响,于是他接下来的这段话便似是一路曲径通幽,在她的灵魂里刻下了深刻的烙印。
“骑士为其恋人用生命所献上的永恒不变之心,恋人因为骑士用余生所铸就的忠贞不移之爱,然而比起‘请不要忘记我’这样的遗言,我更喜爱这朵花的另外一种意喻——请永远都想念着我。”
相传勿忘我的花语是永恒的爱、永不变的心,以及永远的回忆。它的名字来源于一段有关生离死别的故事:骑士为了给他的恋人摘下这朵花而失足跌落水中,沉重的铠甲致使他无法游泳自救,在即将被死亡所吞没之际,他将这朵花抛向了他的恋人,并向她留下了“请不要忘记我”这样的遗言。骑士的恋人将这朵花日夜佩戴在其发际,时时刻刻地思念着骑士,因为若是她不曾央求着骑士为她摘下这朵花,她便一定不会失去他。
“你是喜欢这张画,还是喜欢这朵花?”
司徒锦伸长臂膀,缓缓地环住她的肩膀,在将司徒绫整个抱在怀里的同时,也垂下眼眸,任凭下颚若有若无的贴着她的发,不疾不徐地告诉她,“不过……如果是小妹的话,我更想见到你为我穿上点缀着铃兰花的裙子。”
“哦?”
那真是个令人费解且难以回答的问题。因为不管哪个,她都谈不上喜欢。尤其是当它们似乎都充斥着暗喻的时候。
铃兰的花语是幸福归来。
“虽然我也认为确实是铃兰花更符合我的风格,”黑发少女往后一靠一仰,清凌的眸眼里顿时浮现出了些许的好奇意味,“不过,小哥为什么想要看我为你穿上这样的裙子?”
“过阵子有个聚会,我准备带你一起去。”他答道。
“哼,”她发出一声了然的哼笑,接着说道:“好吧。”
“就不奇怪是什么样子的聚会?”
“总归你又不会把我卖掉。”
黑发少女旋即低下头去,慢悠悠地合上了手账薄,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态度再度说道:“我喜欢你啊,小哥。”
er.
Straight.
司徒锦不禁想到。
这真是可爱。
唯独属于他一人的,纯粹、坦率。惹人怜爱般,令他沉醉不止、着迷其中,甚至意欲将其完全扭曲成另外一种更符合他心意的意义。
“因为喜欢我,所以也喜欢我画的花?”他的唇稍上突然溢满了笑,便连冷清的眉目也因此染上一片纯澈潋滟,“因为喜欢我,所以哪怕曾对铃兰花无感,也愿意为了我而穿上这样的裙子?”
“……那是因为,小哥不是非常想要送我一条这样的裙子吗?”
闻言,她微微挑高了眉眼,露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因为你是我哥哥,所以我会为了你穿上你喜欢的、你期望的,同时也是你赠予我的裙子。”
言下之意,也即:只有当她哥哥将这样的裙子送到她面前时,她才会选择穿上这样带有铃兰花的裙子。
尽管司徒绫自己也可以准备类似的裙子,但她并不打算就这么迎合她哥哥的心思,虽然一方面也有着逃避的意图,不过她确实一点都不愿意以任何一种形式来直面那些隐隐可能埋藏于花与画之中的暗喻,因此奉承她哥哥以及委婉的回避问题、转移她哥哥的注意便是如今最妥善的处理方法,于此同时,她也想从侧面了解一下她哥哥是否还有充足的经济实力,能够替她负担得起这样一条裙子——换句话说,这一条裙子的价值,足以衡量她哥哥是否有充分的实力能够满足她此前攸关于他的一切妄自揣摩。或者,退一步而言,既然他都已经一而再叁地在她面前默默展示出了生活上的窘迫,一直企图试探她是否洞悉了司徒家的继承权易更之事,那么她便真正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得以通过这一条裙子的价值而将自己目前面临的财政困窘彻底暴露在她跟前……届时,但凡局面演变成了他因何会落拓至此的情致,无论他最终是否会透露出自己已被扫地出门的事情,她都能伺机在他面前适当的表现一番,毕竟这也是除了拿捏袁晓晓、逼急了席远寒以后令他想方设法地揭露她哥哥之外的另外一条突破口。
当然,就表面上,她现如今也只是在蛮不讲理地正向她近来才重新言归于好的亲哥哥撒着娇、索要礼物而已。
“完全不按我的套路来啊,”司徒锦做出了苦恼的架势,“而且竟然还想反过来套路我。”
“套路?”
她露出了又娇气又腼腆的笑,就像一份软软糯糯、黏黏糊糊,还带着一股甘果花茶香的,吃了会使人心情变得十分和缓的甜点。
“那小哥你给不给我套呀?”
一层一层不同甜度的鲜奶油慢慢点缀在了这份甜点之上。
“给不给我套,给不给我套呀?”
黑发少女再度偏首,抬眸向他望来,纤长的眼睫与翕张的双唇相形益彰,孱弱与瑰丽透过挺直的鼻梁在她钟灵毓秀的眉眼上凭添一抹奇妙的艳色,接着便与她声音里的娇气相互重合……慢慢地,在他的眼底演变成了另外一种近乎于求欢的气息。
“我给,”他不由得轻笑,带着满腔格外隐秘且又十分意味深长的甜蜜,一语双关的反复肯定道:“就这么想套住我?好吧,我被你套住了,你套住我了。”
他甘愿被她套住。他渴望她套住他。他希望她想要套住他。套住他的全副心神,套住他的整个阴茎。
【噫,】澪叁暗自咂舌,【好污好吃鸡。】
〖快住脑吧,老污婆。〗司徒绫忍不住嗤道,〖明明是你的脑子里塞满了小黄人吧?〗
两人在意识世界中相互朝对方翻眼睛,情绪上的共通感大概也只有针对彼此的嘲讽。
“那么小哥什么时候才会把这条小裙子送给我?”
黑发少女按耐住了心下的异样,转而岔开了话题,“既然你刚才也说到我并没有按照你的套路来,那你本来圈定的套路又是什么?”
“乖,这只是个比喻,”司徒锦不慌不忙地给了她一记摸头杀,“你哥也没准备套路你,就是看你一直在盯着这张画,于是便想问问你喜欢的到底是什么而已。要是你喜欢的是画,那我就把这张画送给你。要是你喜欢的是花,那我就捧一盆铃兰来讨你欢心……倒是现在——”
糟糕。
黑发少女抬起双臂,一下子逮住了她哥哥正在她脑门上肆意作乱的手。尽管她也想不管不顾地将这只可恶的手给使劲甩开,然而一旦顾及他手上受伤的部位又不禁心存迟疑,因此她忍了又忍,甚至在动了要掐他的心思之时便已经率先心疼了起来,于是只好执拗地覆盖住他的手背,露出一副既不甘又懊恼的,完全有异于她往日风格的愚不可及的模样。
这下真的是有点糟糕了。
任凭寄体的感情来对事物进行反应,有时候也依旧是存在着不小的风险。
她盯着她哥哥那张画的时间太长了。
这不是“重生前”的司徒绫会有的举动。
可这确实又是“她”在“重生后”会有的表现。
以司徒锦的秉性以及他对于他妹妹司徒绫的病态感情而言,他会不会从刚才起便一直摸索着她的态度、喜好、想法?虽然倒不至于落到立即被怀疑异常的程度,但他是不是已经对她的微妙不同产生了好奇或是探究的心理?而从另外的角度出发,既然司徒家兄妹曾有近一年半左右不怎么联系,那么司徒锦现在是不是也迫不及待地想要窥伺、掌握他妹妹目前的身心状态?
——那么来试验一下如何?
“我”对于他的影响,究竟能够到达怎样的地步?
毕竟她现在的行为也与曾经的司徒绫稍有区别。如果是最初的她,怕是已经毫不犹豫地冲着她哥哥手背上的肉捻了下去。虽然大致上应该也会特意避开她哥哥真正受了伤的部位。
“现在怎样?”她问道,同时也微微加重了手上压制的力道以示威胁。
然而正是这副有违于她往常风格的、甚至显得愚不可及的、不论如何都要禁止他做出摸头杀的模样,到了他的眼中,又是无与伦比的可爱,因此他便顺应心意的俯身亲吻她的唇角,在她还未全然陷入怔忡之际,趁势从她的唇角沿着缝隙一路轻舔到唇心,而后便极其简单的就收回了曾在她脑门上一度肆虐并受其压制、威胁的手。
“呜?!”
黑发少女掩住口鼻讶然瞋目,发出了一声更加可爱的、犹如幼猫般的气音。
——不是推开他。
她狠狠地擦着自己的嘴唇,清凌凌的眸光中飞快地掠过一抹厌恶,而后不甘便从中涌现,等到情绪完全泛漾开来时却又令其双颊反漾出一派通彻的朱色。
——即便这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在面对此类窘境时最为直接、最为本能的反应。
黑发少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开几步,直到脚跟抵到了储物柜并在与其发生碰撞后,才终于止步。
司徒绫的第一个反应,绝不应是立即推开他。即便这是“她”在“重生后”会有的反应。但倘若这件事是发生在“重生前”的“她”身上,那么“她”倒有大半可能会即刻恼羞成怒地拉扯住她哥哥脸颊上的皮肉且就像是撸猫似的不停揉捏,除非她哥哥忍不住向她告饶,否则“她”指不定还能在气急之下冲着他反咬过去,甚至附赠他一声娇哼。
——至于回舔什么的,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现在轮到她,本来不可能的事情自然也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你就使劲作死吧。〗司徒绫冷冷地说道,〖小心越作越死。〗
【哎呀,反弹。】澪叁轻描淡写地回驳道,【说得好像你一点都不关心自己到底能够影响他到什么程度似的。】
司徒绫当然想知道自己能够影响他到怎样的程度。尽管她自始至终都在回避这份越矩,然而无可否认的,迄今依然十分具有缺乏感的她却在她哥哥的这些越矩当中慢慢地找回了一种奇妙的沉淀感与安全感。只要一想到她哥哥可能会为了她的稍稍越矩而变得失常,以至于由此忽略了她目前的异样,甚至是无法为之进行正常有效的思考,哪怕是就此失却了几分他每每显得运筹帷幄、游刃有余的风格,她的内心中便顿时涌现出另外一种更为隐晦且难以描绘的餍足和满意。
——她是快意的。
黑发少女惊怒交加,在她死命地擦拭着嘴唇的同时,又有异常扭曲的声音以近乎呜咽的方式从她的指缝里泄露出来。而司徒锦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觉察到她行为之中蕴含的厌弃,这个发现让他眉眼间的欢喜霎时减色不少。他心底黯然,眼睛里不由地带出几分幽森的深意。
——她应该是快意的。
【你看,】澪叁不怀好意地笑道,【伤害他对你来说真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我都有点不忍心继续使坏了,毕竟你其实很害怕自己会伤害到他,或者说……其实你也非常害怕在真正伤害到他之后所即将面临的疾风骤雨?】
——不,她应该是感到快意的。
然而这些快意究竟缘何而起?是暗藏的窃喜还是报复后的得意?她不禁有些迷惘迟疑,因为不管是它们当中的哪一个,归根究底,都凭依于她给予他的影响力。
司徒绫并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她更不敢为此深思细究,比起捅破这层窗户纸后即将面临的境遇,她最害怕的其实是她现如今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在逼迫他捅破这层实则为禁忌的窗户纸。
【既然你又想报复他又想他可以幸福,那不如就先找个能够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对象吧。】感受到她的心思,澪叁似真似假地建议道,【这反而是最简单也最正常的解决办法。】
只是这次,司徒绫却在其意识的另一头沉默不语。
真麻烦。澪叁在暗地里翻了翻眼睛,简直是拿这个充满了别扭劲的女孩子没辙。不就是不乐意和人凑合,不愿意再委屈自己吗?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突然变成这样,以前与席远寒订婚的时候不是也没觉得不甘心?现在反倒是满腔排斥……不过,多少也有那种想法吧?在把哥哥当成是男性看待后,因为意识到了他的不同,所以其他人便已经完全不堪入目了吗?或者这其中也有席远寒的功劳在?毕竟在凑合上面,她已经失败过一次。
“这样的玩笑太过分了,小哥。”
黑发少女力持平静地说着,而与之相对的目光却充斥着忿忿。
“就这么讨厌?”
司徒锦故作轻松的调侃道。由于喉咙泛紧的关系,他不由地松了松自己的领带。
“你现在脸皮变得这么厚,光是亲脸颊哪能让你罢手?”
极为自然的,他忽而顺势将黑发少女抵在了她身后的柜子上。
两人此时尽管距离相近,以致呼吸交错,然而受其彻底包围和笼罩的黑发少女却在此时相当异常的没有感受到丝毫强迫、束缚,反是有一股奇妙的安适与欢愉填满了她的整个心房,她为此隐生惊惧,于是便想也不想地尝试着推拒她哥哥。
“滚开。”她低声警告。
于此同时,竟是张皇失措地抬腿,企图踢向他的小腿。
只是这样的举动对于她哥哥而言无疑于花拳绣腿、火上浇油,他不可能因此受到震慑,当然也更不可能就此退开,于是当他擒住了她的膝盖并一路将其抬得更高时,他便趁胜追击的将自己埋入了她敞开的腿缝之中,得寸进尺的令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怎么办?”司徒锦似乎是非常苦恼地说道,“我有点生气了。”
他生气之后便丧失了一些引以为豪的自控力,或许是性格中也存在着任性的部分,他有意放纵这样的任性,他很想要、很渴望能够对她任性,但他现在也确实足够心烦意乱,因此他非但没有顾忌眼前随时可能会有人路过的环境,甚至连本就下定好的决心、以及相应的判断力等都下降了不止一个水准。
——这不是玩笑。
这份绝不该产生的感情赋予他的过多压抑令他在乍见曙光时不禁开始有些飘飘然,到底还是太过年轻的缘故,他并没有意识到当他妹妹再度出现于他周围时便一直在他心底里悄然生长的更多期待会因经受各式各样的磨难而催化出越来越多的、越来越可耻的怪物,更何况这棵承载着期待的植物还曾由一份愈加隐秘且卑微的心思作为其种子——或许我的妹妹也可能会喜欢上我?
尽管任何事物都不会动摇他企图保护她的心,可哪怕是如此荒谬且无稽的自作多情,也绝对不是玩笑。
——这绝对不是玩笑。
但他也唯有以玩笑作为借词,才能将他此刻亟待越矩的冲动付诸实际,令其粉饰成安全的许可。
兄长霍然向她凑近的脸庞是她平时已然习惯的精雕细琢。
因为身高方面的差距,她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足以够上他的唇,而这还是就目前他肯弯腰配合且正在主动壁咚她的关系。
兴许是考虑到这方面的因素,纵使她推拒的动作不曾停止且越发剧烈,但他却反是将她的右膝抬得更高,任凭她的小腿悬挂在他的腰际,直至她重心不稳,才顺延着她的腿部向上推挤,并在托起她的臀部时一举将她顶到了与他相应的高度。
“混蛋。”
当对方即将真正触碰到她的嘴唇时,黑发少女忍不住出声斥责,然而这声斥责所造成的后果又如同是她率先亲吻上对方一般,随即便彻底淹没在了近乎受缠绵和温柔所占领的方寸之间。
这是第一个敢这样对待她的男孩子。
但同时,这也是她的哥哥。
不忿与抗拒慢慢地垂下了它们的脖子,她挣扎的动作在他诱哄般的舔舐中终止。本该拽紧着他衣领的手指在微微抽搐了下之后旋即落至衣襟处逐渐松弛,而后又在他的后续侵略中再度攥紧。她已完全软化下来,眼底里残留的惊慌、余悸,慢慢被迷蒙的水汽所渗透。柔软而温热的长舌顺势从她因颤抖而翕张的唇隙间悄悄探入,她不由自主地闪躲起来,然后便越发清楚的感觉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强劲力道。
“……呼……呜……”
细碎的低吟伴随着紊乱的呼吸自她的唇中吐露,就像幼猫濒死之际从喉咙里无意识滚动出来的呜咽,充满了柔弱堪怜乃至痛苦绝望的求助。然而奇妙的是,兄长也与之发出了相同的声音。那另一头幼猫在她的唇齿间细细地啃咬,用其十分孱弱且瘦小的身躯和尾巴死死地圈住她,在其幼齿辗转研磨着她上唇的同时又将其插入到她唇齿中的软舌与她进行持续的厮磨和勾缠,甚至仿佛爱抚般对她施行不依不饶地舔抚,最终又在她忍不住吐露声息时以愈发蛮横的姿态深入其中攻城略地,于稍显急促的喘息和份外低沉的呻吟之间发出一阵阵比她更为压抑也更为激狂的颤音——而且怪异绝伦的,凭添了一份几乎与哽咽无异的无助呼唤。
〖……啊啊。〗
当她情不自禁地为此回应他的呼喊时,巨大的悲恸瞬间吞没了她,她仿佛听见了伦理崩坏的声音,然后强烈的喜悦便以深海的怪物之姿倏然缠上她的手脚,她能够感觉到自己正在缓缓地沉进海底,而后所有的恐惧便化为了尘埃落定时的平和与安然,一股莫名的怜爱与羞耻感在他既似哽咽又似呼唤的吞咽声之中从她的心底油然而生,以致在空气越发稀薄之际,她竟自眩晕和浑噩间从怪物的眼睛里见到了毁灭席卷将至的情景。
——那是属于幼猫的眼睛。
那是兄长的眼睛……那是,她的眼睛。
司徒绫透过“她”的眼睛凝望着眼前的情景,通感与共情使她能够十分良好地接收到来自于这具本就属于她的身体所感受到的一切信息——她觉得她就像是被包裹在茧蛹之中的虫,透过澪叁所形成的茧蛹而悄无声息地接触着外面本该令她熟悉但又确实令她陌生的世界,而茧蛹则已渐渐地化为了她的一部分,“它”既可以为她遮风挡雨,避免她成为狂乱的俘虏,使她难以感受到孤独,又可以应对自如地贯彻并实施着她所有的想法和意志,有时甚至比她的临场发挥处理得更好,仿佛这本然就是她在驱使它做出这些行动,且这份行动绝对只能存在于她以往经由反复推敲、回想后才终以得出的理想结论当中——如果不是她还在坚持她们是不同个体的话,如果不是的话——以及现在,司徒绫透过“她”的眼睛凝望着眼前的情景,即便通感与共情仍然在产生作用,但她依旧能够感受到茧蛹正在慢慢地破开一道裂缝,她觉得她就像是自茧蛹之中破茧而出的飞虫,每一寸探出茧蛹之外的肢节都在为自身的复苏而欢呼,仿佛是在做着深呼吸般徐徐地颤动着来自背上的薄翼。
【那么从现在起,】澪叁在她的心里向她说道,【我想应该是属于你的场合了?】
怪物闭上眼睛。怪物睁开眼睛。
飞虫钻出茧蛹,然后迎来新生。
原本仅仅是蕴染在黑发少女眼睛里的湿气在这一瞬之间霍而彻底充盈,终是不堪重负地漫过她的眼眶,就像是从茧蛹里流淌下来的残液,而后迅速地消融在了司徒绫与她兄长亲密相接的唇齿里。
那一道吻,便宛若于破除樊笼的钥匙,唤醒了意识清醒却一直陷于沉睡的美人。
从他们彼此舌尖交触的那一个点作为起始,一种重新执掌了身躯的切实感伴随着自她舌尖上迸发出来的战栗急速地传染至她的四肢百骸,令她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使她心里发烫、身体发冷,甚至神智昏沉,却又不得不在她兄长近乎晦暗的目光之中彻底的败下阵来。
——不要这样看着我。
司徒绫在心底里绝望且混乱的想到。
好像她才是主动逼迫的一方。好像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好像只有她才能够令他心生动摇。好像但凡她活着便已是他身上再也抹不去的污点。
好像她的诞生即是一种错误。
——不要、不要再这样看着我!
她既感到挫败,又感到沮丧。
于此同时,另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且足以让她感到无地自容的羞惭慢慢地侵蚀着她。
她没办法拒绝他。她甚至在纵容他。
她竟然回应了他。
……或者,她其实在渴望他。
司徒绫太害怕了,她害怕她会将自己的心思完全暴露在她哥哥的面前——不,自责羞愧到了极致,反而让她自感原形毕露、无所遁形,更加的寄颜无所——司徒锦的目光深深,如同凝炼了世间所有劫雷的明灭,压制得她恰如一只在劫难逃的动物,甚至抬不起一点头来。
——不要……别、不要再这样看着我。
她的心中几乎要冒出这样的请求。明明对方完全不可能只是光凭眼神就表达出任何更为清晰、准确的含义,但她偏偏就是能够从他的目光里读到一种无辜的诉求、一种蛰伏的渴望,甚至是一种对于生命的贪婪,她觉得自己既像是在面对一只垂死的幼猫,又像是在面对一头亟待择人而噬的猛兽,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里究竟是哪种感情更占据上风,也无从得知她哥哥在亲吻她时到底是介乎于哪一种姿态,但她又无疑是对此而全然束手无策的,不管她需要面对的情况是两者间的哪一种。
不过她马上便知道了。或者说,她其实已经感受到了正发生在她哥哥身上的奇妙变化。
也许是出自于冥冥中的感应,尽管澪叁的表现无论从什么地方来说都可谓是可圈可点,且司徒锦也从未怀疑过他妹妹是被人附了身,甚至还曾将她一系列超乎他预料的反应悉数归咎于事态与时间,可是感觉毕竟是不同的——倘若先前他还能存有几分清醒和理智,也通晓自己接下来应该用怎样的言行才足以粉饰太平,沉溺之中始终带着些许权衡利弊时的克制与冷静——那么现下,这些无足轻重的、琐碎却又含有模糊条理的揣摩和考量,怕是都已从那一刻起,便随着他妹妹在他面前展现的一举一动而彻底的湮灭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双沾染着泪光的眼睛忽然对上了他的视线。
这种感觉无以名状,只是足以震彻心魂,它是如此荒诞又无与伦比的正确,就像是燃烧在意志之中永远不灭的天光,他不过是与她四目相对,便已感受到他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她缴械投降,明明她仅仅是妥协一般的回应了他的亲吻,可他偏偏就此退化成了一只空有锐齿与利爪的幼猫。
司徒锦几乎有一瞬间本能地企图缩回自己正禁锢着对方乃至也在桎梏着他自身的双手,在这股令他丢盔弃甲的冲动真正的得以支配他的全部之前。
然后他看到她颤动的眼睫——
那只蝴蝶留足于他的鼻尖,仿佛是在呼吸似的缓缓地扇动着它的薄翼。
她扇动着眼睫,于是也就扇动了他心上的那只一直便蠢蠢欲动但又始终都顽固不化的幼猫。
他专心致志地凝视着属于她的这双眼睛。
猛兽怔忡了一息,而后放任蝴蝶的鳞粉贯入它的鼻息,甚至托举其慢慢伏案在地。
它死心塌地的凝视着那只属于它的蝴蝶。
一股强烈的、尖锐的灼热忽而十分迅速地从他的心底旺盛地燃烧起来,烫得他的眼睛隐隐发红,甚至晕染出两尾无辜又妖冶的赤——他看起来似乎是想哭,然而这股脆弱乃至带着点茫然的泪意仅仅是凝固在了他的眼尾,又马上便被从他眼神之中倏然迸发出来的癫狂与贪妄给镇住——
燃烧的天光在他的花园里诞下漫天火雨。
司徒锦仿佛是被逼迫到了极致。
火雨点着他的衣角,焚烧他的身躯,而后将他的花园化为一片炼狱火海。
他慢慢地低下了头。
猛兽也缓缓地低下了它的头。
蝴蝶拍打薄翼,似乎下一刻就会翩跹飞离。
他将那只尚还活着的蝴蝶牢牢地紧扣于他的手心,抚摸它轻软翕张的薄翼如同正在抚摸她一身乍凉还暖的冰肌玉骨,磷粉与皮肉的触感在此一瞬骤然重合,猛兽轻舔嘴角小心翼翼地避过属于蝴蝶的肢节,而他却将那只真正的蝴蝶死死地钉在了柜子上,仿佛他每落下一吻便是在她身上落入了一根针插。
……他看着她疼得淌出泪来。
然后又从她的嘴里品尝到了十分咸涩的味道。
那些眼泪掉进他的心里。
他的蝴蝶在他的针插上落淌下了一路汁液。
暴虐的赤红于他心底倏然张吐火舌,炽热的高温瞬间烧沸了他全身的血液。
火光涂炭花园,火焰净化罪孽。
那头愚蠢又执拗的猛兽至死不悟地信守在原地,任凭烈火熬干它的血骨皮毛,徒留一副焦臭无用的皮囊,只消它的蝴蝶不受一丝惊扰。
火焰施予极刑,火光映彻昏冥。
——只是爱欲亦似烈火绯照。
在他意识到现在理应退却或珍视的前一秒,住在他心尖上的那只幼猫便已死在了由火焰肆虐的花园,于是另一股冲动立即将他付诸在这次亲吻之中的温柔与诱哄焚毁殆尽。司徒锦深深地注视着她的那双眼睛,像是海妖般亟待汲取那双眼睛之下的灵魂。他仔细地逐咬着她红唇上的每条纹路,直至她迫不得已的抬高下颏,不得不迎合他垂得更低的头颅。现在那双眼睛距离他更近。因此他也越发耐心的,一点一点将本已钻入她唇内的长舌再度填满她的整个口腔。只是这次的吻拥有了太多、太多的情色意味,充裕着十足的掠夺、吞噬、占有,乃至是足够浓烈且黏稠的性与交媾的暗示:他仅只是慢慢地舔过她的舌根、不疾不徐地搅晃拨弄,便能足以令她生出实则是在为他口交的错悟……或者,不,应该说,与其将他现下的行为称作是一道吻,倒不如将之视作为他正在借着自己的舌头操弄他妹妹的嘴,而且是细转研磨、浅浅插入缓巧律动的那一种。
可这终究太过“火”了。
司徒锦相当迷乱的意识到。
散碎的思绪如同水中蜉蝣,他在匆忙间抓住了其中一缕,然而意志却在慢慢地沉进水底,埋藏于记忆内的梦境毫无预警地浮现,他仿佛再度回到了那个令他梦魂颠倒的深夜——而在那片梦境之中,与他们极为肖似的、已然疏远了血缘且足以堂堂正正匹配的少年少女,他们没有错过,没有因为天性凉薄而视彼此于无物,反是在擦肩而过之后若有所觉的回头——
这是错误的,但是这种感觉又是如此的正确。
——蓦然回首,一息末年。
他着魔地凝望着她恰巧回眸时遗落下的那份似曾相识。
日渐情深,历久弥新,衷情恍如初见,随则一见钟情。
——时光过隙,日月倒惯。
那幕呈现着少年少女偏巧回头的画面戛然而止。
所有的妄想悉数倒卷,最终回归并定格于此真正的现实。
他在烈火焚身中向她凑近,面上欲色难掩,眼中流露噬人的情意,又在意乱情迷中情浓难已地悄悄抬高拉开她的双腿,任他早已蓄势待发的昂长阴茎在她的腿根与阴户之间不住地来回磨蹭、轻轻戳刺,乃至浑然忘我也流连忘返的意图顺着她的臀线褪下她的底裤。
但这一举动却显然是立即惊醒了正深陷于羞愧与害怕之中的司徒绫。
她猛地推打着伏案在她身上的人,甚至从被堵住了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声极其恐惧、绝望的尖叫。比起她此前的自责,随时会有人路过以及她哥哥竟然企图在这里亵玩她的猜测简直吓得她亡魂皆冒。而在情绪的作用下,她的眼前霎时一片发黑,以致不由得产生了恶心作呕的感觉。不过这样的反应自然是让司徒锦不得不及时结束了他们两人间的亲密。他定了定神,神情有一瞬间的空白,思绪依然在继续与换个地方继续之间摇摆,随即又迅速地恢复清醒,然后便被另外的震惊与恐慌所感染。司徒锦有点哆嗦地摸上她的脸,嗫喏了两声却未发一词,仿若已然故障的机械般缓慢又僵硬地将她放开。只是他心里已经冷静了下来,余下一处仍然带着火热的妄念,而且正在计算着如何应对着目前的情况,以一种能够争取到更多福利的方式。
“我硬了。”司徒锦平静地说道。
他的语气里忽然溢出一些令她足以觉察到的小心试探。
“……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然后语气里的试探连忙切换成了弱小、委屈、可怜又无助。
他之前从未料想过他有一天会在她意志清醒的情势下向她表现出一副精虫上脑的样貌。
“你看你这一年里都没有送我生日礼物我也并没生气,”司徒锦伸出臂膀轻轻的环拥住她,像是洞察到她的恐惧和逃避般将她藏在他的怀里,“就当是补偿我好不好?你也不是整日穿得很清凉的在我面前到处晃?想赌气想恶作剧但又没有控制住确实是我的锅,可谁让我的小妹竟然在短短时间里出落得这么可爱迷人,漂亮到让小哥都——”
“都什么?”瓮声瓮气地,她气笑着诘问道,“想弄我?”
操。司徒锦在暗中倒吸一口气,眼睛里依然未消的赤红一下子又被她点燃。他确实是想弄她,而且还想现在就弄到她神魂颠倒、肏得她神智迷离。
“我已经弄了你的。”
他在无自觉中将她抱得更紧,声音里隐隐透着几分暗哑。司徒锦垂下眼睛,眸色渐深,却又显得格外镇静地缓缓说道:“那你想不想我继续弄你?”
情欲的余韵令她在这个问题下狠狠地打了个颤。司徒绫不敢置信地瞠目,旋即又在他的怀抱里焦虑且仓惶得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更重要的是,你想不想也弄一弄我?”
他俯身轻啄她的唇角,本是环抱着她的双手一则沿着她的腰背往下摩挲,另一则领着她的小手抚过他的胸腹,眼里凝着讳莫的暗光以及如同花朵般靡丽的欲望。
这是再显着不过的蛊惑与引诱。她了然的想到。心中顿时溢满了各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以前的她确实是会由于心里面的不甘心或胜负欲而半推半就地答应他。但是现在,自忐忑和抗拒之间冒出幼芽来的兴奋在他的啄吻、低语,抚摸与引领下倏然高涨到顶点。她不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却蓦地在他的怀里软成了一滩春水。从身体里泛漾开来的热度让她难堪地咬住了唇,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产生恋慕与渴望,而这又令她越发难堪地闭上眼睛意图避开他的目光,仿佛选择了默认。
“就当是你我补偿彼此的生日礼物——”
他望着从她神情中显现出来的软化与动摇,忽然便欢欣鼓舞、喜不自禁,因此他又趁胜追击地紧抱着她轻轻摇了摇,任自己的阳具顶着她小小地磨蹭,像是在朝着她撒娇一般于她耳畔哑声软语,“好不好?”
他等不及再换一个更为安全的地方了。他害怕她清醒后会彻底改变主意。
清凌端方的嗓音霎时转出一股沙哑又粘腻的魅。她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向她摆出这副面貌。不,或许她有。但这理应只该存在于距今差不多已有一年多之前的那些日子里,他是因云雨入梦以致意识不清,于是才会在深夜中向她露出近乎索求的姿态。他从来没有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如此痴缠于她,甚至在往日里一直力持着自己哥哥的身份,他也从来没有如此央求于她,乃至令她被如此困窘与尴尬的可怖情潮所淹没。
“让我再弄弄你。”
从诱哄与吁请中隐隐散透出来的强制逼迫如同一条嘶嘶吐信的蛇,它缠绕着她、环抱着她、绞紧着她,使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饱含泣音的呜咽。
“……嗯。”
于是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她被他抱进置物柜旁的更衣室,又再度被他抵在墙上。他们锁上了门,于是也就锁上了门外的一切是非法度、道德伦理。
这是司徒锦第一次在她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以充满情欲的势态触碰她,甚至是在她的注视和允许下剥开她的衣衫、裙角乃至是她的内衣与底裤。他希望他能留给她美好的印象,带给她无上的满足和愉悦,然而与以往的游刃有余完全背道而驰的却是他亢奋到了极致并由此才展现出畏缩与生硬的双手。他颤抖着亲吻她的脖子,隔着一点衣物企图解开她胸衣上的背扣,最后又只是笨手笨脚地拉开了她的肩带。司徒锦忽然在她的目光下体认到一种无地自容的羞涩,他故作从容地拨开她胸衣上的罩面,有些不好意思以至于相当腼腆地亲吻她的唇畔,试图像是刚才一样带着情色的姿态深入她的口腔、舔舐她的咽喉。尔后他轻轻地揉捏着她的臀肉,用手指抓勒着那条臀缝,将她的底裤拉得更低,慢慢摸过她正穿着白色丝袜的腿根,再探入她柔软白皙的贝肉。
这是仅能出没在他梦境之中的绝景。司徒锦直到此时才突然意识到自身的紧张与手足无措。但这又是远比只存在于他幻想之中的绝景还要显得更为火辣与美妙的现实。她的妹妹在现实中面朝着他欲拒还迎地向他打开她的双腿,而他则正在她的私处之中轻挑慢捻。明明他神志清醒的认识到这是错误的,他不应该这么做,可他却只是缓缓地平复着自己越发粗重的喘息,脑海里反而是掠过了一连串愈加过分的浮想。
——她在看着我。
他小心地挑逗着她贝肉里颤缩又热情的软肉,摸索着浅浅地插入她敏感的穴口,用自己的舌头仿照着与她媾和的情态缠绕于她的嘴中,直到他终于把她变作一道湿软香糯的糕点,他才真正决心将自己的手指慢慢地推入她的穴中。
——她在应允他的入侵。
紧致而润滑的甬道十分甜蜜地依附着他的指节,又在他的指尖上可怜兮兮地颤瑟,并随着他手指的抽插和旋转而迫切地、贪婪地咬合着他。他怡悦地再度探入一指,亢奋的仿佛是正在挖掘世间奇珍的鉴赏大家。温暖而湿软的触感在他的脑海里掀起一阵壮阔连绵的爆炸,轰得他理智尽无,只留下了不停翻涌着的兽欲。这就好像是在抚摸她鲜活的内脏,而他一直、一直珍藏着的宝物则在他猛然加深地探索之下回馈了他琼泉玉露般至高无上的甜汁蜜液。
——她在冲他发情。
接纳了异物的软肉慢慢地变得乖巧又柔顺,甚至讨好似的来回地嘬吻着侵入其中的异物。
她是由于他才产生了情欲。
缓慢地如同是在试探着律动的手指忽然在一瞬之间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与力度,他蓄意地转动拇指,冲着她私处的软肉猛然兜按抠捏,而后相当干脆的将她推上第一波高潮。
这理应是她人生当中第一次清醒的体会到攸关于性的快感。
司徒绫是在意志清醒的情况下迎合着来自司徒锦的侵犯。
“呜……”
被他用手指肏到高潮的少女情不自禁地再度发出了如同幼猫般既可怜、又可爱的泣音。
湿软的甬道在他的抽插之下突然紧缩,牢牢地嵌合着他的指节,紧接着又在她一阵阵的痉挛与颤抖之中迅速的跳动,贪得无厌且以近乎癫狂的次数和频率不断地舔弄着他的手指,乃至十分聪颖的马上就学会了如何取悦于侵入到其中的异物。
她开始身不由己的扭动腰肢、晃摇臀部,就像垂死挣扎的蝴蝶,就像气若悬丝的幼猫,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被他赋予了灵性的掌中花卉。
他的妹妹是为了他才止不住地流水。
而为了能使他的手指足以更轻易地肆意侵犯她,乃至是方便他的进出,她正在努力地为他分泌着更多的爱液。
……淫秽的、下流的。
这些水落在了他的掌中。而后汇聚于他的掌心。又将他掌中的花卉变得越发娇美。
“啊!”
可爱的幼猫发出泛着春的哀叫。
她绞紧他的手指,张开嘴唇主动迎合他的吻,小腿绷直后又在他身上小幅度的胡乱磨蹭,就像是被爱抚得舒服至极的幼猫,忍不住用全身轻拱着他并向他撒娇。
司徒锦不由得呼吸一促。
他的妹妹在他身下被他用手指插到高潮。
只要意识到这些,便足够他血脉偾张。
一阵极其强烈的满足感忽而漫上了他的心头。
他依依不舍地撤开了与她交缠着的唇舌,任由她带着依存的态度轻拱他的脸,旋即也向她做出相同的反应。
柔软的啄吻顺延着她的下颏、颈脖,一路途径锁骨与乳沟,最终在她的两团绵乳之间徘徊流连。于此同时,他又在她的小穴中再度并入一指,但却躲躲闪闪地再不肯更加深入,反是小心翼翼地捧着尚存于他掌心中的汁水,转而用指腹不停地摸索她的阴阜以及穴内,甚至试图从中抠挖出更多的淫液。然后更张口含住她的乳尖,滋滋有味地又吸又舔、且嘬且咬,辗转碾磨般极富技巧的品尝着从他嘴里全然绽放开来的红蕊。
司徒锦从来没想过他居然真的能够在她意志清醒的时候弄她。
这是他珍贵的妹妹,亦是他血脉相连的手足。
可他的妹妹此时却蜷缩在他的怀里,正在用她下面那处小穴儿牢牢地吸附着他的手指,任由他胡作非为,更仿佛是在向他索求他的阴茎,希望他能够用他的肉棒完全填满她。
她是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司徒锦的心里不禁闪现着一丝动摇。甚至隐隐地,又因为这丝动摇,从而衍生出另外一股奇妙的愤怒。
他满足于他能够在她意志清醒时肆意的侵占她,与她纵情欢爱,使她避无可避地随着他一起沉浮在这场有违伦常的情事之中,乃至似与她骨血交融——她已学会如何依靠他取悦她自己,也在无形间取悦了他,这种取悦不仅令他获得了一种超脱于肉体之上的满足,还令他仿佛已由阴茎取代了手指,深深的肏进了她幼嫩又紧致的穴里,让他的阳具不由得为此变得更热、更硬,甚至控制不住地朝着她流出一小股、一小股的前液——只是,眼看着她因他的手指而攀上高峰,那种奇妙的、伴随着动摇而滋生出来的痛惜,又以愤怒的形式突然地钻入了他的心底,刚刚还曾令他几乎达到巅峰的无上快感,此时竟再也无法让他感到任何的满足——
他的妹妹真的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吗?
或者,她就那么笃信他不可能做到最后一步?
也许是身为兄长的那部分情绪在作祟,司徒锦居然在这本该令他欣喜若狂的情景中产生出一种无以言语的愤怒——这场情事迄今为止全部都是由他主导。他给予什么、索取什么,她便承受什么、付出什么。她已是如此的乖巧顺从。但他依然想要得到更多、更多的……或许是来自于她的主动。他想要让她渴求他、需要他,乃至主动碰触他,而不止是她因情欲才体现出来的本能反应,他不愿意为此逼迫她——他想要占有她。也想让她完全为他所有。他现在就想肏她。想把她肏得湿漉漉的,以致汁水淋漓。他想用自己的大鸡巴真正的捅进她的小嫩屄里,看她还敢不敢再仗着他的喜欢便趾高气扬,居然为了别的东西随意忽视他。他会让她的小嫩屄一点都离不开他的大鸡巴,让她每每见到他、想起他,便忍不住心底发骚、屄里犯痒,向他露出一副求着他肏的欠肏模样。他甚至想要把她的小嫩屄给操松,让她每天都用她下面那张甜蜜的小嘴巴含着他入睡。他要她亲眼目睹她自己是如何整个吃下她亲生哥哥的肉棒,然后将她从中展露出来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他会顶进她的子宫,喂饱她、充满她,把他的精液全都射到她里面,让她成为一个彻底属于他且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妹妹、女人——他的妹妹,他的女人——可作为一位兄长、作为一个男人,他对于他的妹妹,乃至是他对于喜爱之人的保护欲,又令他如同身陷囹圄的困兽般不敢再轻易越踏雷池半步,令他根本不能再——
他是她的亲生哥哥。他是他们当中更年长的那一个。哥哥本应照顾妹妹。他合该引领她走向更美好、更光明的未来。
她为什么偏偏要这么乖、这么甜?
明明他才是诱哄着她、让她与他肆意亲昵的那一方,然而作为一名卑鄙且猥琐的加害者,眼看着他的猎物慢慢地向他靠近,最终陷落于他编织的情欲之网中,他竟又……忽而心生不忍、怜悯,与痛惜,仿佛他已再度成为了那个与此事无关的好兄长,只能一筹莫展、无能为力的任凭她越坠越深,余留愤怒与焦虑……以及,更多的欲望。
“碰一碰我。”
自嘲之余,司徒锦在舔弄着她双乳的间隙,轻缓又含混的说道。
他是他们之中更年长的那一个。
他应该被索取、被依靠、被需要。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心底里究竟存有多少攸关于她的糟糕想法。
它们是那么的肮脏、无耻,且粗鄙不堪。就像是一直耸立着阴茎、满心发泄的巨兽。
“乖,碰一碰我。”
司徒锦一面有下没下地用自己的舌头对着他妹妹的乳尖又顶又舔,一面则抬起眸眼,以一种介乎于命令与哀求之间模棱两可的态度深深地凝视着她迷乱且酡红的面色,逮着她的手便要她解开他裤子上的皮带。
“不是想弄我才和我进这来的吗?”
少年脸上精致的眉眼在这一瞬突然注入了一片诡诞的惑人之色。
他诱着她,让她拉下他的裤链,就像是在诱她亲手解放巨兽,他要她感受到他的热度与硬度,要她因为渴望他的插入而流出更多的水,要她因为空虚难耐而夹着他收紧双腿,要她似是撒娇一般紧贴着他止不住的乱晃腰肢,要她缠着他、粘着他,要她主动将自己的小嫩屄供出来给她自己的亲哥哥肏,要她任凭他把她肏开,要她任凭他将她的小嫩屄给肏坏。
——为什么总是追着别人跑呢?
为什么总是将目光放在别的东西上呢?
你就这么想被席远寒肏吗?他能像小哥把你肏得那么开、那么爽吗?
你是不是想过要把自己的小嫩屄给席远寒肏?你是不是一见到、一想到他就发骚?你是不是想让席远寒舔你的小奶子?
明明哥哥也能肏你的。明明哥哥也能舔你的小奶子的。
为什么你就不会想一想哥哥呢?
为什么你就不能只关心我呢?
司徒锦的面貌本就生得极好,不过他向来举止矜贵、言行温雅,就是眉目间透出的清冷也因此得以隐藏到位,可此时他眸间冷色尽消,那股沉淀在他骨子里的薄凉便借着欲望涤荡出的情色,全然的转变成了另一种透着妖冶邪戾之气的昳丽。
“小妹乖,喜欢小哥这么弄你吗?”
那种昳丽渗入他的声线里,就像水蛇的嘶声低语,分明是沙哑且低沉到极致的音色,偏偏扭成了一股带着妖与娇的性感。
“……嗯?”
他轻喘着发出一声吐息,任凭呼吸撒满了她的胸前,似是命令般质询,又似是因为他妹妹接触到他的阳具而不得不吐出了隐忍着亢奋的闷哼,然而于此同时,他插在他妹妹小穴里的手指却极其猛然地动了动,以一种深深刺入再缓缓抽离的方式格外强势的向她昭示出其存在。
“闭嘴!”
司徒绫哪有尝试过这样的处境,更不消说有什么经验可供她借鉴,即使高潮的余韵依然令她有些回不过神来,眼尾还红彤彤的,甚至可怜兮兮地淌着泪,可是她现在仍然羞耻到恨不能找条缝钻进去。
“才、才没有喜欢,我才不喜欢……这样,好、好奇怪……”
“是很奇怪。”
司徒锦眸色暗了暗,一边舔嘬着她的双乳,一边断断续续地向她说道:“你看看你这对小奶子……它们一点都不乖,老想往我嘴里送。明明乳头……都颤颤地立着,显得又小、又可怜,还变得比我的舌头都硬……偏偏就是不肯把自己藏起来,简直又倔、又可爱。小哥都已经帮你把它们舔得这么湿,还将它们……从原来粉粉嫩嫩的样子一直吸到它们变得红艳艳的,可它们还是朝我露出一副完全舍不得离开我、又很想要让我继续吃它们的意思……小妹,你说它们是不是觉得很痒?我到底要不要再舔舔它们?你喜不喜欢哥哥这样弄你的小奶子?”
“你、你当我听不出……你——呜嗯……”
由于太过羞耻,司徒绫甚至企图不管不顾地将她哥哥从她身上蹬开,她根本不敢相信她哥哥竟然能够冲她说出这么下流的话来,只是这样的动作对于如今的她来说着实是过于艰难,不仅是身子上的娇软无力令她绝然不可能对抗得了她的哥哥,单是这略一扭腰,便令她哥哥本就肆虐在她穴里的手指在一瞬间入得更深,竟迫得她整个身子都软成了滩水,呜呜咽咽得叫了出来。
“……想不到我居然会吃你的小奶子?还是……想不到,我居然会说奶子?”
眼见自己身下的少女自作自受,纵然这其中也有他故意使然,但司徒锦还是展容低笑了一下,乃至十分恶质地说道:“其实小妹的这对奶子不小,但小哥就是喜欢这么叫它们,谁让我是哥哥呢?而且你的乳头长得这样小,就是称呼它们为小奶子也很合适——怎么?难道是小哥弄得你的小奶子不舒服吗?但小哥可喜欢吃你的奶子了,尤其是你这对小奶子,怎么舔怎么弄都吃不够——”
言及此处,他忽然顿住了。随即便因为他妹妹突如其来的举动整个倒抽一口气,不禁发出一阵急促、又婉转的呻吟。
“……呼——嗯呃、嗯……嗯啊……”
水蛇一样的嘶声哑语终于停止了。絮絮叨叨的、下流且粗鄙到了极点的言语也终于停止了。
“再……嗯、哈啊……小、小妹——啊嗯、嗯呃……”
此刻回响在她耳边的,是兄长饱含着情欲、深陷于快感,又充满了克制和隐忍的喘息声。
这些喘息声固然非常压抑,也受到了来自于她兄长的竭力抑制,但正因如此,在其余音悠绕、呼吸顿挫间便不由得透着股放浪且无助的娇气,几乎与她兄长平时的面貌判若两人,于是,当这些声音一丝不漏地浸入到她耳朵里的时候,竟远比兄长在片刻前的粗鄙之言还要显得越加的下流。
“不……”
司徒绫忍住掩耳盗铃的冲动,几乎想要堵住她自己的耳朵亦或者是她哥哥的嘴。
“不、不就是……”
一股有别于身体的燥热倏然跳上司徒绫的心头,而后迅速地漫向她的四肢百骸,令她干渴到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吞咽的反应,旋即又越发夹紧了自己的双腿,就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般深怕自己能流出更多的水,只是这些动作却反是将她哥哥的手指锁得更紧,仿佛恨不得她兄长的手指能生得再长一些。
司徒绫难堪的闭了闭眼睛。
尽管她其实已经看透了她哥哥刚才这样发言的目的,但她还是完全无法接受他这种越来越无耻、越来越低级的淫词骚句,最后只得无奈的应下了她哥哥向她做出的激将法,忍着近乎能把她煮熟的羞耻感朝他伸出手,而后将小手探入他的制服,隔着衬衫模仿他先前的举动,慢慢地触摸并揉弄着她哥哥的乳头。
“哈啊……好、好棒,小妹……再、呜嗯,啊……”
喘息声渐渐高扬,她的哥哥似乎是已经放弃了继续再压抑他自己的打算,转而拉着她的另一只手来回摩挲,直至她终是再度触及到他身下那处正翘首昂立以盼的坚挺,才覆着她的手猛然朝那里重重的反复按压并套弄起来。
“弄、弄一弄我……嗯呜、哈啊——小妹,你弄一弄我的……啊、啊嗯……嗯……”
他的眼尾映着情欲的红,既像是发狂的野兽,又像是在摇尾乞怜着要哭。
然而他身下那处粗长且狰狞的肉具却如同另一头正在发狂的野兽,即使有布料作为缓冲,司徒绫仍然能从那被他精液所泌湿的底裤上清晰的描绘到这头巨兽究竟是具备着怎样的长度、硬度,乃至于热量和形状,而她哥哥的肉棒又是有多么的得天独厚……以及,它是如何蛮横地狠狠戳刺她的掌心和指缝。
“别、别再叫了……你不要这样……”
连番的刺激令司徒绫又气又急,抽抽噎噎得几乎快要冒出哭腔。
她无措地啜泣着,耳边尽是她哥哥既下流又情动的喘息声。即便她其实为这景象感到十分不自在,几乎是无所适从,更难受到想要偷偷的动一动身子,但她却宁可一个人默默地独自咬牙忍耐着,忍到全身僵硬以致发抖,都绝不敢在她哥哥面前泄露任何的异样。
只是她本人虽没什么作为,但她身下的媚肉却一点都不愿意配合她,始终都在张张合合地吞吐着她哥哥往里抽送的手指,便连那里面的水,也在她听到她哥哥的呻吟声之后变得越来越多。
那些声音全部都钻进了她的身体里,竟像极了密密麻麻的无形之手。
它们仿佛已生出了灵智,正顺着她哥哥手指的律动一点点的渗入,进而延伸到了她体内更幽深的地方,甚至于一波紧接着一波的,再叁的撞向她的宫口,还在她心生违逆之时密集的围合着她、抚弄着她,顶在她的宫口隐隐地磨蹭,而后又异常粗暴地、悍戾地,直直顶入了她的内心。
——他正在侵入我。
直到此时,司徒绫才如梦初醒的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行为并不能称之为兄妹间的亲昵,而是应该只能存在于男人与女人之间……她的哥哥是真的能够将他的阴茎插入到她的阴道里,甚至他们此时正在做的事情就是一种只会发生在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性行为,这不只是“哥哥用手指插进她的小穴里让她体会到快乐”这么简单,也不是“哥哥没有将阴茎插到她的身体里所以这就不算是在性交”这么可笑,这件事的本质就是性行为,它就是做爱,他们现在就是在性交,而她哥哥正在用手指肏她。
——他正在侵犯她。
她的哥哥居然因为她的碰触而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那些声音流淌在她体内。
司徒锦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向她说出那么不要脸的话来。
——然后,声音便长出了躯壳。
她的哥哥居然在……发出、发出!那么……那、么,那么……淫……令人羞耻的声音。
——那些声音回荡在她的身体里。
自声音幻化而来的水蛇慢慢地爬进她的体内,悄然无息地潜往她的身下,趁着异物的抽插搅动偷偷地滑进她的私处。水蛇一边前进,一边嘶嘶吐信。纤细的蛇信在这甬道中迅速的往返伸缩,若有还无的窥探着存在于它四合八方的软肉,一路催长无尽的情欲,留下一阵粘腻的痒意,最后,又以一种格外淫靡的姿态霍然埋首于她的甬道深处。
一种前所未有的双重快感倏然在她的身体与心绪之间同时爆发。
“呜……咿——”
他的妹妹哭叫着曲起双腿,在他身下一面哆嗦着胡乱挣扎,一面发出咿咿呀呀的娇吟。
本是谄媚的穴肉在他的抽刺下再度蓦然绞紧,层层迭迭地缠绕着他的手指不肯放松,竟逼得他在其中一时进退不得。若非司徒锦只生了一双手,他甚至都想学着他们俩以前尚居住在同个屋檐下时一起偷看的片子里那样,好好的伺候下他妹妹那两瓣丰软的臀肉,然后再勒令她放松。
虽然那样的动作应该只会令她吸得他更紧?
司徒锦舔了舔上唇,旋即又将他妹妹的绵乳吃进了嘴。直待他指上的媚肉在一阵紧缩之后又开始疯狂的蠕动,他才堪堪将手指再度往他妹妹的小穴里进行抽送。
可他不过来回入了她数下,一股激流便从他妹妹的穴里喷溅出来,顺着他的手指滴滴答答地淌得他满掌都是。司徒锦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与她先前流水时的样子不一样,他直觉的往他妹妹的小穴内继续抽插,却微微弯曲指节似是抠挖般不停地照顾着她穴内的那几处敏感点。
“嗯啊……”
柔婉的娇吟声蓦地一下子滑向了酥媚的轻哼。
司徒锦头皮一麻,终是忍不住重重地咬了她的乳房一口。
“疼。”
黑发的少女垂着眸眼,通身白里透粉,由于高潮的缘故像是含羞草似的整个蜷起来。即使被他咬得呼疼,依然娇娇怯怯地直想往他的怀里钻,如同他们更年少时那般只会眼泪汪汪的把自己被欺负得狠了的部位往他面前送。
然而这团小东西虽是嘴里喊着痛,可是抵在他那两处关键位置的小手却在她兀自快活时毫无自觉地胡抓乱挠,弄得他既疼又爽,只想再狠狠地多欺负她一些。
报复心真重。司徒锦失神地想到。而且从小就是这样。
他的心思向来较深,因此即便是无意识的想法,也会不自觉地带上一些轻重权衡。现在他妹妹在他眼里就是一盘汁多肉厚、又色香俱全的珍馐,他曾对此肖想垂涎了许久,本来都只能靠着偷偷摸摸地戳戳舔舔才得以解馋,岂料一夕间,这道绝品佳肴竟然被他通体品尝了一遍,几乎约等于他已经将一块香喷喷的软肉全部都含在了嘴里,如今他只有顺着欲望想办法将这块肉吃透嚼烂的冲动,若不是他尚存了一丝固执的底线要守,依旧对他的妹妹心怀怜爱与偏护之意,刚才他就不应仅是在谋划着激将她时单只谈论了她的小奶子和她本人有着副一模一样的脾性,而是非得和他妹妹仔细地说一说她的小嫩屄到底有多会吸,吸得他简直魂都要没了,甚至逼得他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究竟要如何才能将自己的肉棒真正肏进她那里面,而她那里面又究竟能够让他有多爽。
不过也正是因为司徒锦心思较深,所以当她妹妹在他身上胡乱蹂躏着的时候,在庆幸与失望之间,他又不免有些怀疑她是不是亦有那么一点蓄意报复的成分存在。
——只是,有或没有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先前的那些粗鄙之词虽是他有意激将使然,但到底还是藏有几分嫉妒、占有,乃至是他的一点私心。尽管他也不愿意设想他妹妹是否曾考虑过与席远寒上床,但他还是无可避免的极易产生此类假想。谁让他妹妹以前总是盯着别人不放呢?而且他现在可是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能够在她清醒的情况下和她做爱……说不定就没有下一次——不,他一定还会有下一次的机会。至少如今他已经有过一次机会。那么他肯定可以想出办法,让他们能够拥有下一次,乃至是许多个下一次……不过,纵然能够将这些从片子里道听途说来的下流荤话最终学以致用的套路到他妹妹身上这件事真的可以让他变得兴味十足——但是妹妹难道就不奇怪他在这一年半间究竟变了有多少吗?难道她就一点也不关心他?明明他都有问她是不是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对她说出这种话……难道妹妹就不怀疑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吗?毕竟他以前可是从来不会在她面前把她说得那么过分的——还是,她其实被他弄得很舒服?舒服到根本没办法想得更多?
虽然这些想法稍纵即逝,仅仅只在司徒锦的脑海里停顿了须臾,几乎是甫一出没,便被深藏于他体内的那头名为欲望的野兽所吞噬,但是它们依然遗存于他的思想之中,或许哪一天便会受到触动。
“……你刚刚……这里是喷水了吗?”
司徒锦的眸色深了深,忽而微昂前身,自她的乳沟辗转舔吻至她的锁骨,最后张口轻轻嵌合住她颈侧的血管,又在她的皮肤上微微磨擦,“那……再喷给我看?”
语毕,他反是自己先顿了顿,然后又似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只是颇觉惋惜和不舍的深深捣鼓了她的小穴几下,紧接着却相当利落的将自己的手指从中抽离,空留好不容易将它们全部吃下的小穴在抽搐了一会儿又慢慢地聚合,终于重新变回一条细缝。
“真可怜,都被我弄肿了。”
他轻轻的摸了摸她贝肉中的小核,突然兀自站直,一面脱下了自己的外装,一面半抱半搂着她走向了位处于更衣室里的那排木制座椅,甚至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推倒、让她平躺在了盖着他衣服的椅子上,在跟随着她倒下并覆身其上后又缓缓下移,将其围系在她腰间要落不落的裙角再度剥开,彻底褪下了滑至她右脚边的底裤。
“我从来没试过这个。”
他抬起她的双腿,将闭拢起来的穴口慢慢掰开,并小心地揉弄着她的软肉,意图以此再度激发她的情欲。
“如果我说,我想把你舔到为我喷水……小妹,可以吗?”
少年将脸贴在她的肚子上轻蹭,期期艾艾地启口问她。而在她看不清的角度,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虔诚、沉凝与贪妄。
骗子。司徒绫想到。她都不知道他趁着她昏睡时就这样弄过她多少次。
黑发少女半阖着眼,前两次的性体验令她的思绪变得十分迟缓。她倦懒地微微摇头拒绝了他,竟觉得室内的灯光在此时非常晃眼。
“不要。”
然而她的否决显得相当娇气,听起来就像是在口是心非的拿乔。
“怎么就这么怂,嗯?”
见她如此,司徒锦不由轻笑。
他调侃一般咬了咬她的阴阜,在觉察到她情不自禁地颤抖后又开始试着舔弄她贝肉里的花核。少年一面慢慢地摩挲着她的腿根,一面在她的穴口轻浅的戳刺,于此同时,更是不疾不徐地向她说道:“你不喜欢吗?难道你不想要我把你弄得更加舒服?可是我只想给你弄这个,不然我们试试吧?就、让我给你弄一次这里……让我嗯呜,我想舔你,让我舔你的小穴,我想给你,我想用我的舌头肏进你的小穴里,我可以用舌头把你肏到高潮,让我进去,我就想尝一尝你,我想知道我最甜最乖的小妹那处小穴里到底能有多软多甜。”
他从来没在她清醒时给她做过这个。
他想要为她做这个。他想要获得她的同意,让他能够为她做这个。
似是怕再度遭受拒绝,司徒锦几乎是迫切且强势地扯开她的穴口,并将舌头肏了进去。他能感觉到现今正在被他用舌头狠狠伺弄着的少女在这一瞬间是如何反应剧烈的抬高了自己的臀部,又是如何将他困缚在了她的阴户,于是他记忆里一切有关于他为她做这个的画面统统都被他洗练、美化成了现在的这副情致——
‘他以前从来没有用舌头肏过她。’
‘不,不对。他们以前也做过这个。只是她从来不肯让他像是现在这样把舌头肏进那里面去戳弄。’
他喜欢这个。他喜欢这样想。司徒锦使劲推高她的双腿,用膝盖顶住她的腰背,将他妹妹整个提起来,迫使她在他面前展开她的全部,然后发狠似的吸她、弄她,用舌头将她体内为他分泌出来的淫液统统吃到他自己的嘴里。没错的。他是可以这样对待她的。这些水都是他的。这是他弄出来的。他充满占有欲的想到,然后又让舌尖刺入得更深。是的。他们是可以做爱的。他们是能够在一起的。司徒锦套弄着自己肿胀的阴茎,偶尔任柱身与顶端贴着她的脊椎胡乱的前后戳刺、上下滑动。他幻想他已经进入了她的身体里,能够用肉棒顶入她的任意一处内脏、骨络之中肆意的抽插和耸动。而唇舌上的触感则将他的幻想变得越发逼真。他亢奋地揉弄着自己的阴茎顶端,满心怡悦的沉浸在他的过度妄想中。真好。那里面动得好厉害。她真紧。又潮湿,又温暖。他喜欢这个。他喜欢她。
“……哈、哈啊。”
少年的呼吸随着持续飙升的快感以及射精的冲动转变得越来越急促。他忽然用牙齿猛地嗑住少女阴户里的花核,同时将舌头深深的顶进她的小穴里。移向阴茎顶端的手指则相当灵活地仿照着她幽径的律动时不时地按捏着自己。直待他感觉有一阵激流从那小穴中喷溅到了他的嘴里,他才突然放松了针对于自身的克制,任凭精液冲击她的腰背。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射精。’
这是司徒锦第一次将精液射在她身上。
黑发的俊美少年毫不嫌粘腻的将她全身都慢慢舔了一遍,即使在此过程中下腹再度蠢蠢欲动也依旧舍不得动用那物触她分毫。他将她放在椅子上,取出备用的衣物后又为彼此妥帖的穿戴完整。随后,又在她透亮且水润的眸光中轻吻了下她颤动的眼睫。
“我喜欢这个迟到的生日礼物。”
他微微一笑,神容矜贵端方,如同独坐高岭的清雅松柏,唯独局促的指尖泄露了他的忐忑和紧张。他望着她,目中流转出心满意足,以及一丝丝的浓情蜜意。那些情意原是隐匿在他的言行举止间,唯有在此时的一晌贪欢之后才可令她稍见端倪。
“是吗?”黑发少女愣了半晌,终是有些迟疑的反应道。
少年似是在遮掩着什么,相当不安地挪变着自身的站姿,甚至还扣押住她的肩膀,令她的视线始终固定在他的上半身。当她尝试将目光向下瞥时,忽然之间便彻底恼羞成怒,反是将脸整个埋在她的肩窝里,像是只怕羞的大猫般死死得桎梏着她、粘着她。
“不许看。”司徒锦霸道地冲她命令道,“只有现在,不许你看着我。”
他的耳朵微微泛红,就连声音里都浸满了十足的羞愧。
“刚刚这人是谁啊?现在这人又是谁啊?”
哥哥前后不一的表现反而让司徒绫感到轻松,她不由得嗤笑了一声,顺便也找回了平时对待他的态度,“你是收到晚点的生日礼物后就会觉得腼腆和羞涩的那种人吗?”
他们面对面相拥,乃至仍然无从分辨对方脸上的神色。司徒绫在心底里叹气,一时间竟分不清她哥哥现在是不是在做戏,而她以后到底又该怎么办才好。
“所以,”司徒锦若有所指的答道,“今年份的生日礼物可别再迟到了。”
两双非常相似的眸眼同样低垂着,隐隐落下同样一片绮丽又昳艳的暗沉。那种从内至外散发出来的凉薄与冷清带着某种几近堕落的靡乱,甚至极端的肖似,便是连目光之中隐藏得极好的不甘心,以及……情色、迷茫,似死一般的沉寂,因为尚处于蛰伏形势下而不得不竭力收敛起来的凶戾,都像是在同一副模具里刻出来的一样。
“我才不会再给你这样的。”
司徒绫心绪复杂的否定道:“这种事情……”
“我们可以做的。”
司徒锦直接打断了她,一面轻抚着她的长发,一面吐露着自己的心声,“我喜欢对你做这种事情……我喜欢你,在我对你做这种事情时,为我发狂。”
他们可以做的。只要他不彻底占有她。他们是能够做爱的。
他们是能够做爱的。司徒锦在心中慢慢地劝慰自己。他们是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他们是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黑发少年逐渐说服着他自己,也打从心底里渐渐地接受了他内心中的想法。他慢慢地挑起一抹笑,眸光幽深,却缱绻着入骨的缠绵相思。
不喜欢他亲她?她会喜欢的。讨厌他舔她?她会喜欢的。
她一定会喜欢到发狂。他喜欢这个。他一定能让她喜欢到发狂。
“你喜欢?”
黑发少女怔了怔,旋即侧过脸,依着她哥哥的颈窝闭上眼,仿佛正在咀嚼他的言语般轻声重复着。
她缓缓地展开一抹温柔的笑,然后睁开眼,清澈的眼睛如同幼猫一样透亮。
或许她也喜欢。
在你对我做这种事情时,为我发狂。
来啊,比谁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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