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
她再次拒绝了钟浅锡。
这听上去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拒绝一段不适合自己的感情而已。
但对方不是别人,钟浅锡是一个残忍的猎手。
按照姚安对他的了解,一切不会这样轻易结束。不听话的孩子要接受惩罚,这是钟浅锡惯常的手段。很多年前,姚安已经领教过了。
诚然她不再是那只小鹿,但恐惧是人的生理本能。它在心里慢慢生长、日渐膨胀。跨过一夜,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和国内的视频会。
姚安洗了把脸,定了定神,打开电脑:“昨天和甲方见面之后,初步得到了以下这些建议。第一点,关于落地……”
一条条对着记录讲完,北京方面很快给了反馈:“前三点需求可以接受……哦对了,姚经理。”
姚安被点到名字,一下子抬起头。
对方要说什么?
是不是针对她的拷问?
不安的预感冒了出来,压也压不住,让人喉咙发紧。
时间在等待中一点点艰难前行。
北京的同事终于再次开口。
但和姚安预想中不一样,对方说的是:“关于第四点分歧,要麻烦你今天和甲方开会的时候,再强调一下。”
姚安起初愣了下,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回道:”好的。“
“那我们继续吧。第五点是什么?”
有问有答。一个小时后,视频被挂断,会议结束。
嗡。
合上电脑的瞬间,工作群里同事发来消息。
【当日会议纪要V2.0,请市场部、公关部查收。】
后面跟着一排:【辛苦/鲜花】和【收到/点赞】
一切看起来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就连上午和甲方的会议也是。
进入具体问题的商议环节,区域总裁不再出现。新来的市场部对接人,倒是很好沟通。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对方说,“关于第四点,我也没办法自己做决定,要拿到会上去讨论,争取今天晚一点给你答复,最晚在你们回北京之前,把问题敲定。”
“好,辛苦。”
商议继续,一项接着一项完成,转眼就是中午。
“午餐来不及出去吃的话,可以去尝尝我们的食堂。新上了亚洲JSG菜,味道很好。”市场部对接人如是说。
美国人可能没长味蕾。
鸡胸肉被裹在厚厚的面糊里,糊里糊涂炸了一圈,蘸上糖醋汁,咬一口血糖上升八十个点。不能说它难吃,也不能说它不是中餐,只能说是毫无关系。
张姐为了生存,勉强吃了小半盘,一脸嫌弃,咕咚咚喝水:“这只鸡死的好可怜。”
姚安是习惯这样的饮食的,一边吃,一边状似随意地询问对方:“确实可怜……对了,姐,你今天有收到什么消息吗?”
除了中国联通的漫游提醒,张姐的电话屏幕上,别的一概没有。
“为什么这么问?”张姐不禁好奇。
姚安笑笑,心里的不安在扩大:“没什么,是我搞错了。”
整整一天,没有人说过什么,也没有人做什么。
气氛异常祥和,甚至称得上出乎意料的顺利。
可每次当姚安四下环顾,看着甲方公司里往来的一张张陌生面孔。
她却依旧不可避免地陷入同一个问题:这些人里,有哪个是钟浅锡的手下呢?
“哪个”也许都不合适,应该用“哪些”才对。
因为钟浅锡在此地的根基太深,只要他愿意,危机随时都可以发生。
这种铡刀掉在头顶、悬而未决的感受太难熬,还不如直接落下来,给个痛快。
就在姚安思考无限种可能性的时候。
终于。
临近傍晚,她的手机开始不断震动,带着一股不接就不罢休的劲儿。
姚安屏住气,解锁手机。
消息并不是来自钟浅锡。
是苏粒说:【你已经到洛杉矶了?太好了,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第39章
二十分钟之后, 崭新的轿跑“吱”地一声停在酒店楼下。
苏粒人还没下车,大嗓门已经隔着车玻璃响起来了:“亲爱的,好久不见!”
——上次和苏粒见面, 还是两年前。
对方当时借着研究生毕业的假期,来北京转了一圈, 故宫看遍、烤鸭吃够,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后面姚安的工作忙,苏粒又脑子一热、跑去做自己的时尚品牌,两个人只能偶尔在网上聊聊天。
老同学难得再次相见, 格外亲热。
苏粒和前两年比起来,晒得更黑了一些。画了时下流行的雀斑妆,嘴唇上全是亮晶晶的唇蜜。
和姚安紧紧拥抱了一遍, 这位墨镜一戴, 油门一踩,把轿跑开出了滑翔机的架势:“走,我带你去快活快活。今天晚上先去一家新店吃饭,明天再去……”
短短一两句话, 俨然已经把下一周要干什么都安排出来了。
姚安被车速推得往前窜了一下,赶紧系好安全带,顺带打断了对方:“明天去不了了, 我早上九点的飞机回北京。”
“行, 那我们……等等。”苏粒话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 眼睛都瞪圆了, “这么快就回去了???我还以为你会呆到下周。”
本来就是为了出差, 又不是真的要旅游。时间紧任务重, 事情办完就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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