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夜拿着扫帚回来，柳宁浩提出个相当过分的要求，把扫帚清洗一遍。
    扫帚不就是用来扫地，以及和脏垃圾接触的吗？
    脏了居然要再洗一遍，这什么怪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极恶之城的房子可不便宜啊，再者，他是来拜师学艺的。
    许夜曾经有一个梦想，自打第一次遇到柳宁浩，就想弃文从医了。
    只因为对方解剖的过程，足够丝滑。
    许夜走到水池旁，将扫帚放在水龙头下面。
    “噗呲噗呲”，一大股水打在上扫帚面上，大面积的水花溅射，洋洋洒洒喷了整面墙壁。
    很快，四周一片狼藉。
    柳宁浩闻动静，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
    最后，他迎着许夜懵懂的眼神，咬牙切齿开口：“这些杂活你就不用干了，我来吧。”
    “那怎么行，我是来学艺的，你有什么事就招呼我，千万不要把我当客人呀。”
    柳宁浩：“……”
    要不是打不过你……
    他挤出个笑容：“你要抽出时间专心学习，我们都学成了，浪费点时间也没关系。”
    许夜点点头，高高兴兴转身走了。
    弹幕：“真应了那句话，当你有实力的时候，全世界都在为你让路。”
    “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为什么从生下来会认为世界很美好了。”
    “啊……小浩浩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取悦到了我。”
    “不愧是帅哥，连受委屈都好帅，更想欺负了。”
    ……
    诊所自开门以后，客人并没有很多。
    毕竟一般的小病，大家宁愿自己忍忍就过去了。
    除非是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来这家远近闻名的“黑店”看病。
    最后是病治好了，兜也掏空了，绝不会给你留下一分钱。
    正可谓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最近平安诊所的风评又有所变化，听说那里来了个新医师，面相和蔼，满身慈祥，见到他就跟瞧见你太奶在世一样。
    整天站诊所门口晃悠，看见个人就往里面拽。
    新医师的水平相当好，不管有病没病，收费通通一万元，剩下的款项可以签欠条。
    听说许多人的陈年旧疾，在进去一趟之后都变好了。
    有时候运气好，出来还能变相提升点实力。
    ……
    平安诊所，许夜数着手里的一摞欠条，露出满足的神色。
    “有进步，短短几天，手术成功率已经接近八成了。”王桦称赞道。
    柳宁浩拖着一个麻袋出来，扔在许夜跟前。
    “这么多尸块儿，你得自己处理。”
    那麻袋包装的极好，里三层外三层，没有一点鲜血渗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玉米。
    以前诊所偶尔治没几个人，全扔在了附近的垃圾桶，也没人注意。毕竟极恶之城，每天都在上演着弱肉强食的剧本，死几个人啊诡啊的都正常。
    现在诊所火了，生意变好，再按原来的做法就不行了。
    试想想顾客明明是来做手术的，结果路过附近的垃圾桶，看到了早上和自己一起排队时唠嗑的同伴。
    这谁能受得了？
    所以为了诊所的声誉，需要将这些垃圾，扔到特别远的地方。
    许夜：“就不能冻冰箱吗？”
    柳宁浩嫌弃的挥手：“我们只吃新鲜的，冷冻食品不健康。”
    许夜：“……”
    尼玛，一个诡异，嘴还挺挑。干活也有洁癖，吃东西得用金叉子，一口一口的细嚼。
    比大多数人类还要精致。
    ……
    如此情况大概又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有时候诊所里的众人都忙的脚不沾地，终于成功收到了几千人的欠条。
    这天，第一批做完手术满一个月的人，忽然感觉不对劲。
    某个角落里，西装男嘴角勾出个邪恶的笑容。
    他是个律师，工作就是给其它人辩护，出场费用极高。
    当然，他的辩护方向也和普通的律师不同，专门给犯了事的人做无罪辩护，以及在某些犯罪集团里当法律顾问。
    比如说，有的公司喜欢通过网络直播，圈粉丝的钱。
    让旗下签约的女主播，和观众谈恋爱。
    其实除了直播的时候是女主播本人在聊，私下都是抠脚大汉在聊天。
    这时候就用到了西装男出场，他的工作是，为这家直播公司制定计划，如何在不违法的情况下，让主播既能赚到客户的钱，事后又不被起诉。
    比如绝不能接受线下转账，诱导客户直播刷礼物等等……
    ……
    还有他上次碰到个杀人犯，设计将老婆给杀了，西装男为对方做了无罪辩护。
    他毕业于顶尖的法律学校，对专业方面的书籍甚至能做到倒背如流，在庭上那是大杀四方，怼的法官都哑口无言。
    最后，西装男辩护成功了。
    但结果就是，对方家属气不过，冒着被抓进去的风险，把他嘴给缝上了。
    缝的时候大骂替天行道。
    虽然后面及时进了医院，但受此伤害，他是不能继续做律师了。
    一直到怪谈复苏，西装男变成了诡异，
    只是他嘴上的伤口，也重新长了出来……
    不过，苍天有眼，就在上个月的时候，他去了一家诊所，居然把自己的病给治好了，后来在复诊的时候还签了一份毫无法律效力的欠条。
    上面除了自己手印是真，连名字都是假的。
    西装男坚信，那样粗糙的借条，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应……何况天地银行又不是法庭，不管这样的事情。
    “一共两万，把钱打我银行卡上就行。”西装男对着对面桌子的客户，美滋滋开口。
    只要病治好了，何愁钱没有？
    对面公司负责人也是很爽快的付了款，当着西装男的面，将钱打进了他的银行卡里。
    这个世界上，不好得罪的有几种人，顶尖的医生和律师就是其中两种。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什么什么时候会用到对方。
    西装男哼着小曲走出公司，转身去了隔壁的一家便利店：“来碗方便面，刷卡。”
    服务员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长得人模狗样，没想到做事这么装逼，吃桶泡面都要刷卡。
    她接过银行卡，放在poss机上：“滴，您的余额不足。”
    服务员阴阳怪气的看着他：“哟，我说为啥要刷卡，原来是真的屁都掏不出来呀。”
    “我说大哥，做人还是要务实一点，穿的再正式有什么用？”
    “不如我们这样，靠自己的辛苦赚钱，起码好过整天出门装逼啊。”
    “不可能。”西装男不可置信：“你在胡说什么？”
    “是不是你在我的卡上面做了什么手脚？”
    服务员拿起卡又刷了一下，尴尬的声音响起：
    “滴，您的余额不足。”
    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纷纷掉头查看。
    服务员不满：“我们这里可是连锁店，明码标价的东西，怎么能坑你？”
    “你说话可要负责，随意诋毁我们集团，要被追究责任的。”
    西装男退后两步，心里已经开始动摇。
    难道是刚刚合作的公司在骗我，看似打了钱，其实就是做做样子，压根没打进去。
    西装男十分愤怒，回去找了自己的客户，得到了对方极力的否认。
    公司一群保安将西装男围住，老板用看骗子的眼神看着他：“你是不是想讹钱，我告诉你，就算你是律师，也没有欺负到我们头上的道理。”
    西装男灰溜溜的走了，最后他去了天地银行，一个印象中，世界上最大，也是最公平，公正的机构。
    柜员木着一张脸开口：“先生，这里查出您有一笔分期贷款，需要每月扣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