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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镇(1096年1月)

    日记
    ‘1096年1月15日,14:21,天气\/阴,卡兹戴尔最西端临海小镇外围。
    经过八天的长途旅行,我终于来到了这里。说真的,我并不知道这里会有一座小镇,或许是某座移动城市遭受天灾所抛弃的废墟吧。
    世道还是如此残酷,希望我能为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尤其是提醒他们,那座火山最近活动十分异常,甚至是有喷发的趋势...’
    铃铃铃!
    正当卡普里尼少女用钢笔书写日记时,急促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随手拿起手机,看到的却是令她以外的号码。略带不悦的表情瞬间烟消云散,甜甜的笑容重新挂上嘴角。
    “卡墨前辈...”
    “...进...火...眠...等...(咆哮的嘶吼声,以及些许液体滴落的声音)...”
    “歪!卡墨前辈,你那边发生什么了?”
    就在她焦急询问时,一阵嘈杂的电流声传出,偶尔还夹杂着几个毫不相关的文字。紧接着,嘟嘟嘟的声音传出,电话已经被对面挂断。
    等到她反应过来打回去时,只能听到一串提示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她深吸一口气,并没有失去冷静不断去拨,而是重新拨打了另一个号码。
    嘟...嘟...嘟...
    不到五秒电话被接通,清冷的女性声音响起。
    “怎么了?”
    “卡墨前辈有跟你们在一起么?”
    “不,他可能是遛狗去了。”
    她可爱的跺了跺小脚,语气也从强硬的询问转变为软萌的撒娇。
    “苏娅姐~~这事挺重要的,就告诉我嘛~”
    “你呀,每个月询问那小子的情况,也算特殊?”
    “嗯?哎嘿~”
    坐在病床旁的苏娅收起笑容,这是她跟艾雅法拉的约定,听不清时就卖个萌。
    “我是说,你放心,只要他还是复乐园的天灾信使,我们就不可能让他出事。”
    “嗯......”
    “好了,外出记得小心,我这边还有点事,等你有空一起喝个下午茶吧。”
    “哎?好,拜拜,苏娅姐。”
    “拜。”
    虽然她还是有些担心卡墨,但苏娅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毕竟这次外出不是游玩,而是要做火山异常活动前的实地考察。
    想到这里,她合上写到一半的笔记本将其装到背包中。还有一旁采集所用的工具盒,以及摆在桌面的手套。
    等到这些都准备好后,她摸了下手臂上挂着的护目镜,戴到一半的面罩也被她摘了下来。
    如果只是普通的勘测,她一定会做好防护准备。可现在的她并没有着急去勘测,而是准备先去一趟小镇。
    早在她接起第一通电话时,飞行器外就有几名本地人不断徘徊。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主动跟他们说一声,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紧张的握着特制的羊头法杖。
    随着飞行器舱门的打开,艾雅法拉从中走出。娇小的身材拿着比她还要高出一截的法杖,可爱的模样让人难免有些失神。
    这是与成熟大姐姐完全不同的风格,果然性感在可爱面前不值一提(doge)!
    “请问...呀!不,不好意思。”
    她鼓起勇气,怯生生的看向面前几人,结果被对方奇特的面容吓了一跳。察觉到自己失态的艾雅法拉,急忙鞠躬道歉。
    “不必在意,可爱的小姑娘,我们的容貌确实有些吓人。”
    领头的老者摸了下自己的脸颊,那面目空洞、骨骼怪异如同地穴生物般的容貌,根本看不出多少人类的模样。
    “小姑娘,你一个人来我们这偏远的小镇有事么?”
    老者努力展现出笑容,只是笑容配合他巨大凸出的眼球过于渗人,不寒而栗的感觉令艾雅法拉有些坐立难安。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翻涌而上的恐惧感,指着不远处冒着灰色烟尘的火山口,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我...要去勘测那座火山。”
    “抱歉,我的泰拉话不是很好,你是说,想去那座火山里......”
    虽然老者的嘴还在一张一合,可艾雅法拉却没听清后面的话语,只是听到火山时不断点头。
    见此情况,老者转头对着身后八分相似的年轻人低声吩咐。他们所用的并不是泰拉语,就连学者出身的艾雅法拉都没听过这种语言。
    不多时,两位年轻人点了点头,随后小跑着回到小镇,老者则是转向艾雅法拉。
    可就在他转身时,艾雅法拉却敏锐的察觉到,老者脖颈两旁的衣物轻微抽动。明明是干燥的寒冬时节,他的衣物却有些潮湿。
    “您的衣物...”
    老者摸了下脖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不是刚捕鱼回来么,不小心碰到的海水,别在意。”
    他特意晃了晃手中满载而归的渔网,脸上的笑容更显真诚。
    “原来如此,那您快回去吧,别感冒了。”
    艾雅法拉回应了一个甜甜的笑容,随后迈开脚步朝着火山走去。可老者却横跨一步,挡在她面前。
    鱼腥味与一股无法言喻的恶臭涌入鼻腔。不止如此,原本还算和善的老者面容严肃,凸出的眼球死死盯着她的面容。
    “那座火山是我们世世代代供奉神明的地方,外乡人除非跟我们一起,否则不得入内。”
    “可那座火山有爆发的迹象,你们现在去也太危险了。”
    “不行,这是老祖宗留下的祖训,不过,你来的很凑巧*****的祭祀就在今晚,你就在小镇里等等吧。”
    说罢,老者不再理会艾雅法拉,转身离开。
    停留在原地的艾雅法拉陷入思索,犹豫腥味的影响,她并没有听清老者所说的祭祀主人。但她也不是毫无收货,老者身上那股味道她似乎在哪闻到过。
    就在她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时,突然灵光一闪。老者身上的味道跟去年危机合约会场中,落在她身边的搅局者非常相似。
    想到这里她拿出手机,不过偏远小镇所能提供的微弱信号,远不足以支撑她拨通电话。
    嘟...嘟...嘟...
    几次尝试后,她最终放弃了拨打电话的打算,只得给对方发了条编辑好的信息。
    随后,她深呼吸了好几下,压下心中对这座小镇的抵触。为了避免被刚才的恶臭味影响判断,思索再三后,她还是戴上了面罩。
    ‘或许这次不应该自己前来,等等地灵小姐她们就好了。’
    她不由自主的握紧手中的法杖,略带稚嫩的面容上挂起严肃。小女生的气场被她完全收起,现在的艾雅法拉才是真正的天灾信使。
    她就这么沿着不能称为街道的小路,走入这座笼罩在阴霾之下的小镇。
    ......
    艾雅法拉刚刚走到镇上,便看到了一座造型怪异,象征着某种异端崇拜的大号古屋。
    她尽可能减轻脚步,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由于太过紧张,她反而没有看到脚边的树枝。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头戴黄金饰品的红色牧师察觉到身后的视线,不怀好意地回头望了一眼。
    他凸出的眼球比老者更加骇人,根本想象不到他眨眼的样子。
    ‘天哪,他的脸怎么这么怪异,那,还是人类的模样吗?’
    不止如此,就在艾雅法拉准备离开时,她却注意到对方的红衣像是被什么东西吹动,可同样站在街道的她却感觉不到任何气流。
    她不敢回头细看,可那红衣牧师却朝她缓步走来,慌忙之下艾雅法拉赶忙转身,快步走向另一条街道。
    终于,她来到一片相对繁华的地段。然而,周遭刺鼻的鱼腥与腐臭,即便是她脸上的面罩都无法消除。
    她忍着身体的不适,环顾起周围的街道。荒废的老屋,破旧的民舍,毫无章法地挤在一起。即便是到了镇中心,这里依旧是死气沉沉、人烟稀少。
    出于天灾信使的职业习惯,艾雅法拉来到了连锁杂货店打探消息。在晚上的祭祀前,她还有大把时间来调查这座火山脚下的小镇。
    “欢迎光临。”
    跟她打招呼的是一位年轻人,艾雅法拉有些惊讶,年轻人跟小镇上其他人完全不同。这位并不帅气的年轻人与常人无异,没有巨大凸出的眼球,也没有那股鱼腥味。
    “先生你好,我是来调查火山的天灾信使。”
    “哦?没想到这么偏远的小镇也能迎来天灾信使,那么美丽的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么?”
    他放下手中的杂志,好奇的给艾雅法拉递上一瓶饮料。
    “谢谢,我想知道这座火山平时就会产生烟雾么?”
    她接过饮料放在一旁,并没有喝下去的打算。
    “那座火山我不清楚,但这座小镇的确是常年见不着太阳。”
    “常年如此么,看样子必须去内部看看才行...不好意思,我又自言自语了,你为什么会生活在这座小镇?”
    或许是气味的刺激,艾雅法拉感觉自己的听觉比平时灵敏不少。就连店门外路过行人踩起的水声,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在外面实在活不下去,正好想起小时候祖母说的这座斯维特小镇,只不过啊,都过了好几年了,我依然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厌恶那些所谓的‘风土人情’。”
    说到这里,他为自己拧开一瓶饮料,润了润嗓子后接着说道。
    “小姑娘,这镇上有许多地点都是生人勿进的禁区,也别想从那些当地人口中,了解这里的过去,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他眯起双眼,撑在桌面的右手拇指轻轻摩擦中指与食指。艾雅法拉也看明白他的想法,从钱包中掏出500龙门币放在桌面。
    这些钱放在任意一处连锁店,都足以买下最贵的物件,然而店员却只是瞥了一眼。
    “不够?”
    “当然不是,但卡兹戴尔并不流行龙门币。”
    “那这个可以么?”
    艾雅法拉收起龙门币,转而从钱包的夹层中取出一张褶皱的纸张。
    店员结果纸张后打开一看,原本充满坏笑的面容瞬间僵住,就连身体都不自觉的颤栗起来。
    “不够么?”
    “小姑娘...不,大人,刚才我只是跟您开个玩笑,您拿着这瓶酒去找多克,他是唯一一位愿意开口的本地人。”
    他推过来一瓶单看包装就知道不便宜的酒水。不只是酒水,他也将那张纸条一并推了回来。
    艾雅法拉看着慌张的店员,也大致想明白了一些。收起纸条后,再度递给他500龙门币。
    “这瓶酒算是我买的,现在可以说说那位多克在哪了吧。”
    “当然,他经常在消防局附近晃悠,只是...他说的话都是些疯人呓语,这份简易地图给您,算是补齐那瓶酒的差价,您慢走。”
    店员递给她一张简易地图,随后礼貌的鞠躬送客。
    “谢谢。”
    艾雅法拉点了点头,收好纸条与地图后,拿着红酒与法杖离开小店。
    卑微拘谨的店员长舒一口气,虽然看不见,但他清楚自己身后的衣物绝对湿透了。
    谁能想到,一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卡普里尼少女,随手拿出来的却是印有30颗糖果的悬赏。
    当然,其实连艾雅法拉自己都不清楚这张悬赏的价值,毕竟她不是什么雇佣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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