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拉下水。
但我也冷不防呛了一口洗地水,那味道果真极是氤氲。我的意识竟有些模糊了。
再睁眼时,只见地上一团刺眼的光,低头一看,一个浑身上下金光闪得刺眼的人向我走来。那人仰头将我打量了一番:“你这身皮都四处开缝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约是一场劫数吧。我惭愧地把头低得更低。
当日我剜下自己的皮,披上了风先生的马甲时,也梦见过他。他便是偷儿们的祖师:大名鼎鼎的阿明。
阿明叹了口气,说到:“阿正、阿简都被人把皮扒了,怎么连你也撑不住了?不过,你既然喝了我的洗地水,便能功力大增,再与那文庄的人大战三百回合。附耳过来……”
祖师的计策果然奇绝。我正要赞叹,忽觉胸中一闷,咳嗽了起来。睁眼一看,已经到了晚上。我泡在诛偷台下的洗地水里,周围看热闹的早都散了,飞姨不知道跑哪去了。不远处的戏园子热闹非凡。
这时我注意到一条流浪狗躲在戏园子灯火的阴影里盯着我看。那狗浑身的毛又乱又脏,不过骨架却很健壮,像头狼一样。看见我诈尸一般醒转过来,那狗竟然没有跑,反倒过来闻了闻我,然后叹息似的哀叫一声,甩着鼻子打了个喷嚏。接着,它一边干呕一边跑向郊外的田地,消失不见了。
我没有太在意那条狗。我只是在想,我可能还有翻盘的机会。
楔子 风波定先生游新景 乞食毕野狗问旧事
若干年后
冬去春来,天地一新。风先生抱着萌獭獭,和非大先生等一众好友走在文庄郊外的田野上。萌獭獭看见田边小河里游来游去的小草鱼,开始跃跃欲试地在风先生怀里扭动着,要跳出去捉鱼。
“萌獭獭乖~”风先生刚想腾出头摸摸它的脑袋,萌獭獭却鸡贼地趁着这个空隙,灵巧地跳到地上,然后一头扎进了被大风吹出细浪的河水中。
“喂……”风先生无奈地看着萌獭獭。本来是打算众人一起郊游野餐,现在要变成一起捉水獭了吗?
“也罢,我看河边这里风景不错,就原地在这里野餐好了。”非先生道。“萌獭獭玩够了会自己上来。”
众人也没什么意见,便在河边的空地上铺上野餐布,赏景野餐。正吃着,却看见一条健壮得像条小狼的狗趴在旁边的草丛里,眼巴巴地看着众人饭盒里的鸡翅、火腿。那只狗的毛又脏又乱,大概是没人要的野狗。
风先生从饭盒里夹出个鸡腿扔过去。野狗站起来,闻了闻鸡腿,三两下便吃掉了。它接着过去使劲闻了闻风先生的气味,又坐下来,定定地看着风先生。
非大先生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这不会……又是一个‘门下走狗’吧?风先生,好不容易阿qi 的事情过去了。可别再出一个来。”
想到往事风先生也是笑容一僵,其他先生也都扭过头来看着这只野狗。
“不会又是个狗偷儿吧?”不知谁说了一句。
野狗被众人盯得耳朵紧张地动了动,委屈地叫了一声:“不是所有的狗都是偷儿汪!”
众人面面相觑:说好的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呢?
野狗又道:“所以你们果然知道阿qi 的事情汪?能告诉我汪?”
风先生想,用“汪”代替所有的语气词的说法方式,也是够诡异萌的。他问道:“你问她做什么?”
“因为我想成精汪汪!以前听说过阿qi的事情,一个半人半狗成为文庄的先生,真是羡慕嫉妒汪!可后来我在文庄诛偷台下的洗地水里见到她时,却发现她已经走火入魔。汪,这些年入魔的真多汪。难道想成精的反而会入魔汪?”野狗说着,眼神竟然开始伤感起来。
众人都笑起来:“所以你想知道阿qi 的事情啊。你进了文庄打听一番,自然知道原委。”
野狗听了,向众人摇了摇尾巴算是道谢,转身向文庄跑去。
闲开戏场偏成盛事 本慕俊赏却作笑谈
不知道多少年前——总之是很早了。阿qi、还有那只对阿qi十分好奇的狗串串都还没出生——那时候,文庄人穷得每日只有种田、做工,还怕家里没有余粮。晚上不敢掌灯,天将黑的时候赶着做好晚饭,吃了便睡,第二天继续日出而作。
那时候,只有赵太爷收了租子有了闲钱,或者逢年过节祭祖时花钱请来戏班唱唱社戏时,文庄人才有戏可听。赵太爷家风严谨,饱读诗书,忌讳颇多:戏词里不能有祖上的名讳,不能诲淫诲盗,有伤风化。可有时候赵太爷忽然发昏,偏要点一出“关公战秦琼”或者“吕布戏金莲”,戏班子也要硬着头皮唱出来。虽说唱得好的戏也不少,可无非就是那么几场。若有一场不好,文庄人听不下去也不能喝倒彩,恐触怒了点戏的赵太爷;大不了偷偷从戏台底下溜回家,不过回家也没别的戏听。后来钱太爷也开始请戏班子,但赵钱两家交好,且都以诗书传家的望族自居,钱太爷点戏和赵太爷也是一个套路。
后来,文庄到城里的路修通了,生意好做,粮食好卖,文庄人总算手里有点闲钱了。晚上也不独是赵太爷、钱太爷家里才点得起蜡烛,平常人家也能点个油灯。再后来,有人就着油灯豆大的光亮,在自家院子里搬张桌案,弄几个粗花布做的傀儡,唱几回傀儡戏。赵太爷不以为然,以为不过山歌村笛之音,下里巴人之曲。反倒是常常进城心眼活络的钱太爷,某天福至心灵,忽然一拍大腿:既然田地能租出去了赚钱,撘个大傀儡戏场,租出去,大约也能挣钱?
钱太爷找来几个短工,把文庄一角的淤泥塘子填成平地,上面盖几间大草棚。文庄的傀儡戏场,便算是开业了。
这一开业可不得了,爱看戏的可算不用等着赵太爷、钱太爷请戏班子,花几个铜板进了戏场便有戏看,会写戏、唱戏的也不用非得等着赵太爷钱太爷垂顾才能开场,随时能大显身手。赵太爷既然看不上,地保也不甚来管。很快,戏场里便什么样的戏都有了,几乎如法外之地,桃源之乡。如此,有人要听有人要唱,傀儡戏场渐渐热闹起来。等到狗串串来文庄调查阿qi的往事时,戏场已经比当年大了不知多少倍,草棚换成了瓦房、洋楼,每天都能给钱太爷挣不少钱。
而阿竹到文庄的时候,文庄的傀儡戏场虽不如现在这样火爆,也已经十分热闹了。阿竹和常常待在文庄戏场里的人一样,开戏时,看着台上的才子佳人风流少年,心里十分痴迷;戏唱完了,台下一片喝彩掌声如雷,先生们致谢时笑得满面红光,心里十分羡慕。
阿竹大约前世修得些福分,虽是个狗胎,却有些人形,偶尔还会随心化出原先的狗形,甚至还很有些城里世事通达者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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