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他废话，人比较重要。

    「什麽人？」他皱眉，用眉笔画过的眉毛黑黑的皱了起来。

    「阿祥。他是在你那对吧？！」我有种不安，要是在他手上还好办打扁就是了，但要是不在呢……？

    「要是我说没有呢？」

    「你是认真的吗？」大熊比我早脱口而出，他比我还要紧张好几倍。

    我看著石擎难得认真的点点头，心中有种想骂脏话的冲动。

    「要是不在你这他还能去哪？！」我喊了出来，心里那种慌张无可比拟。

    他会在谁手上？！是爲了什麽事？！我完全无法确定所以更无措。

    时间已经过中午了，就更不可能是睡过头了，以阿祥的个性他不会让大家操这个心的。

    突然间，我很难以确定自己心里所想的阿祥是那个阿祥，是我认识的阿祥，但是是真正的阿祥吗？

    我认识过真正的阿祥吗？那个明明很聪明却老是不爱动脑筋，个性开朗有时候有点忧郁大致上还算稳重的人，敢爱敢恨遇到讨厌的人真的会冲过去把对方打一顿。

    但是这样的他，真的是他吗？

    他去哪了？为什麽我猜不出来？

    为什麽明明感觉那麽贴近的朋友，到这种时候却让我们一群人毫无头绪的只能乾著急著半天？

    如果说以我对他的了解知道他不会做这种事，但是现在发生了我能说什麽？

    意思是其实我不了解他吗？

    「别想太多。」

    我看著站在我身後的申茗茜，有点呆掉了。

    「想再多也没有用，你明明是那个会马上采取行动的于轩，怎麽今天就只会在这胡思乱想？」

    我哪有在这胡思乱想？我想这样回她，张开的嘴唇却不听使唤，喉咙间发不出声音，我只有站在原地看著她，说不出什麽。

    我是那个会马上采取行动的赖于轩。

    阿祥去哪了？那个赖于轩又去哪了？

    突然间，我搞清楚自己这麽惘然的源头了。

    所以我更不高兴的在心底暗骂脏话。

    明明答应了阿祥和大家，就算我将是石家的人，现阶段我也还是赖于轩，还是他们的老大。

    嘴巴上这样说，原来我心底却不是这麽想。

    因为加入石家而害怕有所改变？因为自己的状况改观就开始怀疑自己？

    我到底在怕什麽！

    我露出苦笑，走过去把申茗茜狠狠抱住。

    「……怎麽紧要关头你都会出现。」真的，她真的帮了我很多。

    「因为你需要我啊。」她轻轻推开我，甜甜的笑著。

    我愣了下，弄清楚她的笑容想说的是什麽。

    ☆、18

    於是我在一堆人的注视下拿出手机，一通接一通的电话拨出去。

    要是说我这年夜店暑假有什麽意义，大致上说收获最多的，就是人脉了吧。

    动用了四五个在外面混得不错的夜店咖，并答应要是找到人还活著，下次见面要介绍女生。

    因为我很相信这些人脉网，所以我暂时说服了大熊带著小弟回到教室等待消息。

    两个半小时就有了消息，我接起手机无视台上那个正在讲课的忘了是哪一科老师。

    「喂，于轩吗？」

    「怎麽样，有他的消息了？！」

    教室里所有男生都注意到我这边了。

    「我不确定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欸，他有点，呃，凄惨？」

    「什麽意思，小歪你说清楚。」

    凄惨？那是什麽状况了？

    小歪是我在这年暑假交的一堆损友里面和我比较有深交的人，她虽然多数时候没个正经，但遇到该认真的事她还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简单的说，我百分之百信任她。

    而被我这样信任的她这样说了，我心里难免慌了一阵。

    「你说的那个人，学号是108832吗？」她念出来的那串数字让我有种熟悉感。

    每次阿祥被教官叫走也都是念学号。

    「对。」

    我的声音已经有点颤抖，该死我怎麽这麽没用，不过就是确定找到学号罢了，有什麽好抖？！

    「他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吗？」

    「算是很重要了。」

    「好，你现在可以过来一趟吗？」

    於是我翻墙出了学校，用尽全力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小歪工作的地方。

    简单的说，也就是她开的饭店啦……

    以前我也曾疑惑过，怎麽我在夜店认识的小歪居然是经营饭店，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我认识她的夜店只是她饭店企业的一小部分，算是同个系统下的分店。

    我到她饭店门口的时候，小歪已经站在那里等我。

    「到底是怎麽样了，直接叫我出来。」我被她领著在她饭店内弯来弯去的走著，心里急切的忍不住问。

    「很难跟你解释。」小歪回过头，对我皱著眉，「但那男的很生气。」

    「生气？」我跟著她拐进员工专用的走道。

    她没再回头，只是用背影对我耸肩。

    大概又走了五分多钟，她终於在一扇门前面停下脚步。

    我立刻会意，於是经过她身边，把手放上门把。

    「我们那边都找疯了，我该怎麽谢你？」

    即使情况不乐观，该谢的还是要谢，这是做人基本道理，也是出来混的第一守则。

    「吻我一下啊。」她笑嘻嘻的说，像不干她的事就存心来闹一样。

    「我是女生欸？」

    「我也是啊，那又怎样？」她挑眉，整个人贴到我身上来，「只要我喜欢，有什麽不可以？」

    什麽跟什麽啊？我心底很无奈但还是露出笑容，轻轻把她拉开，「小歪，这种状况下就别玩了，我还有正经事要做。」

    「那人是你男朋友？」眉毛抬得老高，她一脸不悦。

    「不是，是我很重要的副手。」我尽量很正经很正经的说，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稍微克制一点。

    「那我就老实说吧，那人不适合当副手。」小歪把食指放在嘴唇上思考，这种不经意的动作很让人目眩神迷。

    我很快移开视线，「怎麽说？」

    「他身上的霸气，不是其他人可以驾驭的。我只能这样说。」她又是耸肩，摊开手。

    我点点头，打开门。

    那是一个阴暗的房间，没有开灯就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状况下，我只听见风扇转动的声音，和某人很重的呼吸声。

    「谁啊？！」

    低哑的声音从脚边传来，我马上把脸转向右脚边的位置，拚命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无奈眼睛还没适应这片黑暗，看见的只有一团无尽的黑。

    我有点迟疑，刚刚的声音说像不像说不像又有点熟悉，我一边怀疑一边困惑。

    要那是阿祥，怎麽听起来真的像小歪说的「凄惨」？

    我犹豫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