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口唤他，但听他语气，他真的和平常不大一样。

    「你没听见吗？我在问是谁啊？！」他吼了出来，我从没想过阿祥会这样对我吼。

    「阿祥。」

    「……」

    呼吸声像是刻意压制的减轻了许多，而同时我的眼睛也稍稍适应这样的黑，逐渐可以看见坐在我脚旁墙边的那个身影。

    「阿祥，怎麽了，大家都很担心你。」我蹲下来，看著那个模糊的轮廓。

    感觉肩上多了一份重量，我看著那个身影，应该是他把头靠过来了吧，我猜。

    「……你怎麽找到我的？」

    「人肉搜索。」我说得简单明了。

    确实啦，我那算人肉搜索了，毕竟人脉加上人脉扩展出去可是不得了的。

    所以我更意外，发出通知之後居然还要这麽久才找得到人。

    「对不起……」他的声音颤抖起来，他的手已经紧紧抱住我。

    「……」

    现在是怎样？我最近怎麽一天到晚被抱著啊？！出於自愿的就算了，像申茗茜那样软软的女孩子抱起来很舒服，但是阿祥只让我觉得他那过瘦的手臂，骨头把我夹得好紧好痛！

    「阿祥，到底是怎样？」

    我尽我所能的耐住性子问，手里不忘把他拉开。

    「发生什麽事？」

    「对不起……」

    他不但没有松手，还收得更紧，我只好无奈的任他抱著。

    「所以呢？他有没有说到底是怎样？」

    「没有。」想起这个我就皱眉，结果他抱了半天道歉了不知道多少句之後，就这麽给我睡著。

    「那你不就白白被抱了半小时？！我会心疼啦！」

    我白了她一眼，「要是一直在外面偷看，不会进来救我吗？」

    这家伙，从头到尾都操著看戏的心态吧。

    「帮你找到人的奖赏呢？」她睁大眼睛看著我。

    「你要什麽？」对厚，好歹她也帮我找到人了，是欠她一个人情！

    「我不是说了吗？厚，都不把别人的话当真。」她不满的嘟起嘴巴。

    呃，你单纯闹闹的次数太频繁，我要是把你每一句都当真，现在恐怕已经和你上床去了吧。我汗颜的想。

    「所以你这次是说真的？」我再次确认，呃，本人不是初吻的吻要送出去了？！

    「当然！你看，都不相信女生，小心以後没女朋友！」

    「我是女生我干麻要女朋友？」我苦笑起来，这人说话真是乱七八糟。

    「你以後就知道啦！」

    我皱皱眉，这人在说什麽啊？还说得很有道理很有远见似的。

    「我会当作没听见的。」我语气转冷，不想再听她乱说。

    「闹是闹，但你究竟打算怎麽谢我？既然我要求的你不给？」

    我沉默了，这我也不知道啊？！她要求的都怪怪的，我哪可能这样胡乱答应！

    「你给我一个限度之内的要求，我一定答应。」

    我只好这麽说了，不怕她把我卖了。

    「喔，下定决心欸。」反而是她似乎有点吓到，愣了一会思考一阵，「好，你以後要带女朋友来给我看！」

    「我不是说过不会有那回事了吗？」我微皱眉，是怎样这人别人说话都不听的啊？！

    「那难道你要交男朋友？」她挑眉，大不满的样子。

    「……」

    ☆、19

    一回到家就接到申茗茜的电话，让我有点吃惊，但还是很镇定的接了。

    「喂，有事吗？」

    「你还好吗？」

    「什麽还好？」蛤？！我整个不知道她在说什麽欸？！

    「就是你翘课啊，学校这边你很不好。」她的语气有点勉强，看来她说的「不好」是客气很多的版本了。

    虽然早有预料也早有觉悟会变成这样，但我说实在还是有点在意。

    「那我怎麽办？阿祥那边也不乐观，我要操心的事也太多了吧？！」我纯粹抱怨的说，真的现在的心情很乱，心里太多事塞著很杂。

    「……你还好吗？」她的声音变得畏缩。

    「老实说吗？不好。」我乾净俐落的说，维持我一贯的作风。

    「于轩……」

    手机传来她快要哭出来似的声音，让我心里不知为何漏了一拍。

    「呃，也没什麽啦……你不要……啦。」

    怎麽这麽蠢！我这辈子第一次觉得自己怎麽这麽笨拙。

    「阿祥那边，我处理好了啦，学校那边你也知道，我无所谓的，哈哈。」

    我自己笑得很乾，拚命想让她发出一点声音。

    提起这些我才想到，阿祥那边的事才真的是乱七八糟。

    那个人，看到我就抱著我哭了半小时，结果什麽也没说的哭累的就睡死了，现在都还托小歪照顾著。

    其实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大略检查过了，他身上也没多少外伤，就是手臂上不知为何割破了，和身上有点脏而已，我觉得他最大的伤害应该是心理上，就是小歪说的「凄惨」。

    到底是谁？可以在这样的方法下不伤他的伤了他的心灵，就算是石擎我想他也没这胆子做这种事。

    那会是谁？我的对手还能有谁？又或者阿祥的仇人？

    「于轩。」

    电话那头传来终於镇定一点的声音，把我从思考中拉出来。

    再次听到她的声音，总有种安心感。还是这样比较习惯吧？

    「我想问，为什麽你和一个月前差那麽多？」

    一个月前？！

    我愣了又愣，她说的一个月前是什麽时候？

    「你为什麽要从原本的冷淡突然对我好，然後又变得比之前更冷淡？！」

    有吗？她说的一个月前……

    我突然想到，一个月前该不会指的是我刚搬进来那时？

    确实啦，那时候我对申茗茜有一下的好，但之後纪焄庭出现了，我一忙起来不知不觉压根忘了她。

    难道那时候的申茗茜，是被我当做一个打发时间的玩具？我不排除这项可能性。

    毕竟我也不知道答案是什麽。

    「我不知道。」

    我低下了头。

    我知道自己现在说的做的有多伤人，有多对不起她，但是我真的什麽也说不出口什麽也想不透。

    「……你犯贱。」

    「对。」

    我听著，感觉听著她忍著不哭的嗓音比听见她疯狂嘶吼哭泣还要痛苦。

    她一时语塞了，手机里传来的突然只剩下沙沙声。

    「……你在哪？」突然脱口而出，我已经抛弃思考。

    「……我家。」

    我没挂电话，抓了件外套就往门外走。

    「等我。」

    看了眼时间，在申茗茜自己挂电话之後我通知了焄，请假一天。

    「你要干什麽去啊？这样我要不要报告石老先生呢？」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