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话 以退为进
隐约中,单白好像听到一阵争吵声。
“哥!我要去……”
“不行!难道你忘了学院的规矩?”
“我没忘,可是——”
殷夺的声音倏然冷厉起来,分贝也提高许多,“既然记得,那么你便不可以随意乱行!有些事,有些规定,既然存在必然是有其意义,现在——”
“唔……”单白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眼,“你们都在啊!”
殷罗奔过来,单白却看到他的面色变了几变,最终轻快了许多,勉强勾起唇角,还伸手轻轻戳了戳她的伤脚,“你说你啊,伤上加伤,痛上加痛,总是这样祸及自身……”
单白感到有些痛。虽然脚掌和脚踝处稍稍消了肿,但是轻碰一下还是会不太舒服。她吐吐小舌头,缩了缩,“我的体质倾向于倒霉嘛……”
殷夺噙着一丝莫可名状的笑意,慢慢走过来,坐在她身边。修长的指尖轻勾起她的小脸,笑问:“说说吧,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单白脑中飞快转了转,想了想,最后一脸黯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殷罗急了,“难道谁要害……要打压你,你都不清楚吗?”
单白仰起小脸,灯光下那薄薄的皮肤好似透明,让人一眼能看到表皮下缓缓流动的单薄血管。她的神情有些天真,有些不解,“谁要害我?呃,当然,姓宋的早都已经不在学校……我也想不出耶!”
姓宋的就是白净脸,她甚至都不清楚对方的名字,就被白净脸当成猎物追捕。知道他姓宋,还是熊男他们对他的称呼……只能说,白净脸这个人,还真是失败,到头来她这个被当做猎物,却又将之反扑的人,反而都不清楚那位仇人到底是什么名字。
多么搞笑。
殷罗皱眉,语速有些快,有些急,“你从教室离开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那个什么唐蜜的是跟你一起出去的!之后她和另外一个女生一起回来,却不见你——怎么解释?!”
单白微微怔住。是啊,在众目睽睽之下,唐蜜与自己一同离去,可是她们归返,她却失踪……确实不是那么好解释的事情。
可是现在,她必须保住唐蜜田欢那两个蠢货,以防她们万一也消失了,她就没得玩了……
她低下头,敛起忽闪的眸子,鼻子轻轻皱了起来,低低抽噎。
“我……我也不知道……当时唐蜜说要我帮忙整理一下她的内衣,我就去了……后来她说田欢可能给她带了新的来换上,便先出门去了。我在里面待了一会,结果不知道是谁,从外面把门锁上……”
殷夺眯着眼问道:“是唐蜜和田欢干的?”
单白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喊了声,可是没人回话。我一着急……就从窗户上跳出去了……”
殷罗冷笑,“不管是不是,也少不了那两个蠢货的份!”
单白猛地抬起头,有些惊讶,“会是她们两个吗?为什么呀……我,我没惹到她们吧?”她诧异,她微微颤抖起来,咬着下唇,神情有些可怜,“班级里那么少的女孩子,好好做朋友不好么……又有什么理由针对我呢……”
她的表情那么难受,好像真的很渴望能跟同龄女孩子交朋友呢……殷罗有些心疼地笨手笨脚拍抚她的背心。想想也是,学院里的阳刚气场太浓厚,太强大,单白本就是胆怯柔弱的小女孩,在无比陌生的环境里自然也会希望能够交到同好友。即便女孩子之间的友情在男人看来,那都是粉红色的无比梦幻的更令人费解的,可是……她们还偏就需要这种粉红色气场!
无法理解。不过,却是可以理解她的心态啊。
殷罗撇撇嘴,哄着她:“真是那两个贱人做的,我就帮你把她们狠狠收拾一顿——”
“不,不要!”单白慌忙按住他的手,咬着唇,犹犹豫豫的样子,语调却是带着点坚决和恳求,“别……班级里少了好多个人,而女孩子更是少……我希望能够有个伴,别那么对她们……”
在一旁一直不多话的殷夺,忽地伸手过来,握紧了她的小拳头,温和笑道:“若她们真的动了你,你也要原谅吗?”
单白抬起眼眸,眼中含了丝水汽,看起来雾蒙蒙的,可是经明亮的日光灯反,却又显得晶亮亮的。“事情没有定论,也不好随便将罪名安在她们头上吧……”
殷夺却紧接着追问,“不是有句话么——宁可枉杀三千,不可错放一人……你怎么就能肯定,不是她们呢?”
不知不觉间,单白不由得缩回按住殷罗的手,死死捏住,掌心里一片湿腻。她皱着眉,微微嘟起嘴,看起来很有少女的娇憨和天真气儿,“可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不好随便乱说呢……我也不希望是她们,可是真是她们做的……难道,你们还要将她们斩杀了示众,来个杀一儆百么?”
殷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殷夺却是低低一笑,捧住她那有些认真起来的小脸,语调温柔,“是啊,肯定不能这么做……”
单白露出单纯干净的微笑,“我只是觉得,就算她们真的做错了,可是罪不至死吧?而且……我想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真的让人怒发冲冠,只为搏红颜一笑吧……”
这话有些尖刻了,可还真就是这么个理儿。
殷夺轻摇指尖,“不。我指的可不是这个意思。”他看着单白,直直望进她眼睛里,似要看穿她眸子中那一片清澈之后,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在这所学院,只要坐在教室里,那么便是一场困兽之斗,谁输谁赢全凭本事。可是——这规矩,只限于男生。”
单白感到脑袋里的神经突突一跳。
他什么意思?
“所以……”殷夺笑得魅惑,“宋至那些人没了,只是因为弱强食,他们没有足够的力量,怨不得别人。”
殷罗点点头,将话头接了过来,“可是若是教室里的女生,便要另当别论。只要她们没有大的罪过,那么明面上来说,是不会受到任何官方惩罚的。”
单白心里一突突,甚至都不敢去问,何谓官方的……惩罚……
两兄弟的话,给她一种不妙的预感。可是她说不上,她的忐忑,到底是因为他们话中要揭露的事实,亦或只是因着她冥思苦想的理由?
“什么意思?”单白听到自己低声问道。
殷夺轻抚她披散的长发,甚至温柔地将它们缕到她肩后,方说道:“官方惩罚,便是丢入右院,按照轻重缓急进行调教。可若抓不到证据,只是私底下的交锋,那么若是想动她们,只能像阿罗说的那样,偷偷打她们一顿出气好了。”
单白固执地问:“什么意思?”
“小东西。”殷夺不轻不重地刮她的小鼻子一下,“还不明白么!——能够进入教室的女生,都是其他人的调剂,不管是斗智,斗勇,还是……呵呵,斗‘力’,都是很好的调剂呢……”
不待单白反应,殷罗在旁边推了哥哥一下,“哥,你别吓到小东西!”
殷夺呵呵笑了一阵,才轻轻松松将有些僵硬的单白搂在怀里。指尖在她光嫩的锁骨肌肤处摩挲,他附在她耳边,一点点呼着热气,“所以……宋至他们才可以肆无忌惮地、想尽办法地折腾你,试探你……”
单白垂下头,强忍着伸手将他推出去的冲动。虽然耳际被他炽热的呼吸弄得发痒,可是她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起初她一直以为,以退为进,当他们正着说怀疑唐蜜田欢的时候,她也附和,再加上点柔弱——毕竟没有证据,也就治不到那两个女生身上。
到底这一场伤,反而更像她自己弄出来的苦计!
可是没想到,这个学院,居然有如此该死的规矩!
以前或许是不敢想,不曾想,可是现在这个事实不得不摆在她面前——
圣?艾易丝,已经不仅仅是为了富家子弟开放的地方,它更是一个男人(野兽?!)的天下,秘密封闭的邪恶乐园!右院里豢养着那些宠物也就算了,就连好不容易能够坐在教室里,看起来有个人样的女孩子,也都不放过的恶意玩弄……
她到底,落入了什么样的境地!
殷夺将她慢慢按下,给她盖上被子,抚着她的额头轻声哄着:“睡吧……睡一觉,乖乖的……”
她闭起眼睛。
这一局,她又输了。
可是她输在不熟悉这个大环境下的游戏规则,也不算丢脸。
单白心里明镜着呢。殷夺嘴上说的好听——不能、也不可以对唐蜜田欢她们进行官方人道毁灭,可是私底下,他们在这所学院的权利那么大,谁敢保证他们真要动起手来,会有人敢站到殷家兄弟的对立面去,只为了保住那两个无关紧要的女孩?
没人这么傻。只不过,是殷夺不愿意这么做而已。
他喜欢看困兽之斗,也喜欢玩。她不清他有没有看出自己要保那两个女孩,可是至少,她还拎得清,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有多少分量。
她要记住,自己只是个玩物而已。了不起,是个高级货,没有和右院那些玩具一样,遭受各种各样的调教折磨。
三十四话 表弟降临
她从来没有在激情的时候,喊过他,或是弟弟的名字。惟有在无法压抑的时候,轻轻嘤咛。
在床上,她从来没有主动讨好过他们……
书房里没有开灯,只能偶然听到冰块轻轻撞击杯沿的声音。
黑暗中,谁的琉璃色眸子那么光亮,却含着霾?
想不透,也不想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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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养了几日,虽然行动仍有些不爽利,不过单白仍坚持要去上课。殷家兄弟无奈,决定每日车接车送,让她的脚半点尘土都沾不到,两人轮流送她进入教室。
这是伤好后的第一天上课,早上被两兄弟硬逼着灌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说是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坚持要把瘦弱如她养成一个肥胖胖的可爱小猪只,还在一边吓唬她,将她养肥了就要宰杀了吃掉,连渣渣都不剩!
好在单白并不怕苦药,那些对自己又是百利无害的东西,她也很想将自己养得更正常,更健康,也就不会多加拒绝。
不过这么一折腾,外加她一时间补充营养有点过量……撑着了……结果进入教室的时候,任课老师都已经站在讲台上,半是无奈半是尴尬再夹着点点隐匿的怒火,耐心着声气跟单白说:“请单同学回到座位上坐好,马上就要上课了!”
送她进来的是殷罗。他可比他哥哥要无法无天多了,本来想直接抱着单白,将她安置在座位上,不过有句老话不是说得好么,那个什么钢,也难敌那个什么柔。殷罗拗不过她的死缠硬磨,改了抱姿,一路将她小心搀进教室里。
“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殷罗不放心,低声嘱咐,“手机要随身收好,别再像这次一样……我和哥哥,会担心的……”
单白点点头,抬眸正好瞧见唐蜜和田欢那冷厉和充满妒火的眼神,她赶忙将他往外推——更别说周遭连同老师在内,那种火辣辣的视线直直盯着,好像他们俩在演什么偶像剧一样值得欣赏……
“我知道啦!你也快回去,回去吧!”单白推他。
殷罗眼珠一转,即便是蒙上一层隐形眼镜,可那仿冒的琉璃色眸子却仍然流光溢彩,漂亮得紧,让人错不开眼球。“赶我走?哼哼……亲我一下,我就走!”
单白的脸,轰的一下着了火,不过更多是被气的。她瞪眼,小嘴一撅,那明明央求着他的可怜兮兮相中又压抑着些许怒气……看得殷罗只觉心里痒痒的,恨不能现在就将她掳回去,好好疼爱一番,管它上不上课!
小手一个劲地向外推,带着一种气急败坏外加恼羞成怒的味道,“你走不走?我生气了哦……”
殷罗起身,轻刮她的小鼻子一记,“我走了,记得我说的!”
单白抹把辛酸泪。他可算是走了!呼呼……
周遭静寂无声,连任课老师都目瞪口呆地默了。单白继续汗,拿出课本,埋首进去,像个终于找到洞洞的小鸵鸟。
老师轻咳一声,“好了好了!上课——”
下课后,唐蜜和田欢立刻奔了过来,冲着单白大呼小叫。
“小白同学,速速从实招来!——你和殷夺学长到底什么关系!”
唐蜜双手叉腰,一副泼妇状,就差满脸横眉怒目对着单白,率先发难。
田欢轻飘飘地吹了吹方涂好指甲油的细长指甲,也向单白撇了撇嘴,声援唐蜜,“是啊!小白,你可是很不老实哟……”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说出来吧说出来吧……”
唐蜜伸出手,跟个灵媒似的,边嘀嘀咕咕边对着单白作出一些诡异的手势,神神叨叨的样子,看了让人贼想笑。而唐蜜那正经紧张的样子,好像自己现在做的是多么有效多么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似的。
单白忍住笑。如果不看她对自己的态度和做法,某些时候,唐蜜这个小女孩还真是个开心果,尽逗人乐了,还准保比郭德纲的相声更惹人发笑!
笑死她了,单白实在太欢乐啊太欢乐了。
就冲着唐蜜这么可爱,单白决定对她的态度和脸色好上一点,说话间语气也就随意了些,“怎么,一直追问我和殷夺学长的关系又有什么用,你何不自己争取呢!”
闻言,唐蜜讪讪收回手,田欢的神情也略有些不自在。
这叫她们怎么说?
难道说,上次明明都将单白关起来,只为给她们自己创造一个贴近殷夺的机会,结果没想到,她们的魅力在人家面前大打折扣,殷夺连看她们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这种事实真相,她们绝对会到死都烂在肚子里的!
田欢对唐蜜使了个眼色,唐蜜似乎有些扭捏,但随即露出大大的笑颜,扑近单白,抱住她。用力之猛,差点将单白进行人道主义扑倒……
“小白,好小白,最可爱的小白~~白~~”
唐蜜腻着甜甜的音调,紧紧搂住单白的手臂,就差像个猫咪那样,用脸在上面蹭一蹭……“殷夺学长真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儿啊……我们和他……咳咳,不是很熟,学长对我们好客气好客气的说……”
“是啊!”唐蜜一提个头,田欢顺势接过子,两人一冷一热,搭配得当,试图聚成一桌好菜——当然,料理材料自然是中心里的小单白……“殷夺学长是有格调的人,身边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接近的……小白,专美于前可是很不够姐妹儿义气的哦,可得给我俩做个介绍人才行啊!”
单白心里低低地笑了起来,只觉自己的肠子都快要因为这两人提供的笑料给笑断了。唐蜜还没说什么,田欢倒先沉不住气,话里话外点着说她单白不是什么高雅人物,可现在偏偏是她——单白,在殷夺(悲哀,那明明是殷罗……)面前很是吃得开,她们再无奈,也得需要单白给穿个线!得求着她单白,得看她单白的意思!
如果唐蜜和田欢她们俩,上次已经在殷罗面前得手,那么此番她们前来,可能就是耀武扬威,才不会明拱暗贬地在这儿边求着她,边挑着刺。
唐蜜可怜兮兮地望着单白,“小白小白,你会帮我们的吧?……其实人家所求也不多的啦,只要能跟学长谈谈心,散散步,偶尔能够吃顿便饭……就已经心满意足得快要死掉了呢!”
是啊,谈心散步吃饭之后,要不要喝点红酒助兴,然后摆上一张kingsize水床,让你们仨摇一摇乐一乐,划上n天n宿的大船?
单白轻勾唇角,内里含着浓厚的讽刺意味,却是高深莫测。
“好啊。”单白轻笑,笑意深深映在眼底,却更像一波一波无法熄灭的剧烈火光。“我考虑考虑,到时候该怎么跟学长提起……不过,我也只是做个穿针引线的活,到时候真将你们推到他面前,什么事,还得你们自己拿主意!——切记哦,到了那个时候,不要问我拿主意……毕竟,这是你们自己选择的,趋近他……”
她的尾音轻飘飘的,好似被一阵忽如其来的清风带走,远远地飘散开来,融入空气里。
收到单白算是向她们示好的讯息,她们本该高兴的,却不知怎的,听着单白这番话,从心底里自内而外散发一股冰渗渗的寒气,令她们不由自主、不约而同抖了三抖。
一定是错觉。
再向单白看过去的时候,对方的神情一派天真自然,那么无邪。
唐蜜和田欢在心底冷笑:单白真的能如此大方么?这种事情,没有哪个女生会相信对方是真的愿意去做的吧!
两方人马,各具心思。
彼此都在高深莫测的微笑,以阻挡对方试探的视线如x光,将自己从内而外剖析个遍。
忽地听门外传来一声高唤,却是叫单白,说有人找。
单白拄着手杖出去,那样子有点艰难,不过行动上依赖着手杖,比拄拐好看,也好掌握多了。
来找她的,居然是令人完全没有料想到的人物——她的两位表弟。
大表弟名叫玉怀良,二表弟名玉怀德。——而“玉”,自是舅舅和她母亲的家族姓氏。
对于两个对她有点少年心结,但她内心仍有些在意的表弟,手杖发出笃笃磕地声,是单白面对着亲人难掩喜悦,而加快的步伐。
大白天的,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位表弟对她还是很客气的,齐齐唤了声表姐。
单白感觉自己的口有点堵,眼眶也有点热辣辣的。好像太过激动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轻咳了声,笑道:“终于来找我了……我很想念你们呢——”
“表姐。”大表弟轻轻打断她的激动之词。小表弟立刻快人快语地接上,笑眯眯地说:“表姐,听说你和殷家两位学长的关系很好?可不可以,帮我们引荐一下呢?”
像是被迎面泼了一大盆冰冷刺骨的水,单白只觉自己从里到外都僵冻住了,那么冷……让人无法承受之重。
“为……为什么?”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去,语气也变得极为僵硬。
小表弟像是浑然不觉,嘴角笑容越发绽放灿烂起来。
“因为我们很崇拜他啊!”
三十五话 祸移江东
单白很诧异,听到表弟同唐蜜田欢一样的请求,那么令人胆寒的理由,自己居然还能保持镇定,问一声:“为什么?”
小表弟用诡异的眼神瞅着她,好像她接连追问是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大表弟拉开弟弟。他比较沉着,音调稳重,“殷家两位学长毕竟是这所学院里具有肱骨地位的重要人物,不管怎样,与他们多接触些,对家族也是有大有益处的。”
小表弟笑眯眯地进话头,“对啊,表姐你知道不,殷家两位兄弟都是什么样的人物!”
不待单白回答——可能只是那么一句感叹,他也不是真的想听单白有什么回答,自顾自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道:“殷家本是发源于英国的古老家族之一,百年前转战亚洲,慢慢成为亚洲极道界的第一把交椅。不过现在他们家族由黑漂白,明面上的生意占据欧亚两大市场。
“这一辈的嫡亲一族血脉惟有两名双生兄弟,在众同辈亲族中最为出色。——哥哥殷夺,狡而风流,善商,目前据说已经掌握家族70%的产业,主掌白道生意;而其弟殷罗,烈而勇莽,代表家族不可见的另一面,与目前亚洲极道界的龙头,陶家的少主陶煜千,是换帖兄弟。
“而陶家,其实前身是殷家的心腹——在殷家慢慢退出极道世界之后,却又一手将最重要的心腹爱将捧上亚洲龙头的位置,近百年的时间,两大家族相辅相成,渊源深厚,可以说,整个一大块亚洲市场,连同周边数国及沙俄(咱架空,架空……不要推敲),都被控制在他们两大家族……哦不,应该说,都已经掌控在殷家手里。”
小表弟侃侃而谈,又道:“表姐,前段日子你们班里不是消失了很多人么!我可是有小道消息……据说,那些人的家族势力已然被殷氏接收,整合后划入旗下……而那些家族的成员,已经——”
“够了!”单白猛地呵斥一声,打断小表弟的慷慨激昂。虽然眼见小表弟因着她极难得的疾严令色而诧异,张口结舌地瞪着她说不出来话,可是单白实在是听不下去,小表弟一直这么说殷家的势力有多么多么庞大,多么多么无敌。
受不了……
不要一遍遍暗示她,她已走入末路,无论如何也翻不出那两兄弟的魔掌……
就算小表弟对她说这些,可能并没有什么奇妙意味,可是再这样听下去……单白只觉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心魔,恶意扭曲他们的意思,一时按捺不住难免要口出恶言。
他们再怎样,都是她的亲人。仅余的亲人。
所以,单白一门心思认为他们只是年纪小,分不清好人坏人,也就难免会同唐蜜那两个蠢货一样,会因为外在和所谓的雄实力,而对那两个恶魔兄弟心生向往。
她是他们的表姐,即便他们并不怎么承认,可是她也是有那么一点义务,帮助他们,把他们拉回正道上来的……他们只是太年轻,还分不清,什么人可以相与,什么人不该接触——那些一旦靠近,便会被拖入无间地狱,连骨头渣都剩不下的恐怖人物……
大脑正在飞速运转,究竟该如何打开话题,有关消灭表弟们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梦幻,小表弟却笑吟吟地过来挽住单白的手臂,腻声近似撒娇,“表姐,好表姐……毕竟我们和殷学长都是同校,低头不见抬头见,又是表姐的‘好朋友’,总该让我们做弟弟的,去认识一下,接触一下,这样,也不怕以后殷学长欺负你啊!”
这话说得多冠冕堂皇。单白一阵恍惚,心里越发坚定不能让表弟们跟恶魔有任何接触,上课铃却突然响起,恰巧解了单白的燃眉之急。
于是单白很有一副长辈样子的对两位表弟下起逐客令,“上课了,你们快回去吧!”说罢,匆匆摆手,便要转身回教室。
然而她忘了自己现在可是行动不便的甲级残障人士,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旁人的有心纠缠。小表弟猛地窜上一步,拉了拉单白的手,扬声说:“表姐,那我们先走了,中午下课我和良会来接你哦!就这样,拜~~”
说完,还不等单白反应,大小表弟手拉手,身形有如花式溜冰那样优雅流畅,一溜烟滑远了。
单白垮了脸,喃喃道:“这可怎么办……中午真的殷夺会过来啊……”
这件事纠结了她一堂课。原本还准备趁着中午殷夺过来接她的时候,将那对姐妹花介绍过去,可是现在表弟横一杠,她只能在下课后提前溜走,免得双方碰面。这样一来,却失去一个提点姐妹花的机会……
单白想了想,偷偷取出手机,给殷罗发短信——这纯粹是无奈之下的曲线救国,对着正主殷夺,单白是死活玩不过他,也不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只好给稍稍好说话的殷罗透个信儿,让他告诉殷夺一声,中午她自己想办法回去,他们两个谁都别来!
单白这也是无奈之举,结果不出所料,殷罗当即第一时间拨来电话。她拒接,他就用无比严厉的措辞,加上犀利的语气,最终又以非常担忧的口吻道了句关心,噼里啪啦发了一长串的信息过来。一条信息盛不下那么多字,他就一口气发上十来条,轰炸个不停。
单白抱头。真看出来他这个悠闲了,没事尽发短信玩——玩她!
短信轰炸之后,他还闲闲发来条彩信。也不知道他是在教室,还是在学生会室,偷偷拉开自己裤链,给她拍了一张挺立着红红脑袋的小小罗,下面跟着句话:
“你知道它在想你吗?乖,回去让你跟它重逢……^o^”
单白忍了又忍,才压抑下想给他发句“你去死!”的冲动。
殷夺中午过来,是为了就近接她去医务室推拿伤脚。毕竟医务室的医生比较专业,毕竟人家两位大少爷再怎么伺候她,这种事情也是不屑亲为滴。
无奈之下,她硬着头皮给殷夺发了条信息,告诉他在教学楼外某处等她就好……当然,那个地点一定比较偏僻。于是,殷夺华丽丽地本没有回复。
忐忐忑忑愁了四十五分钟,下课铃一响,单白抱紧早已收拾利索的背包,拎起手杖,一瘸一拐往外面冲。
哎,她又忘了,自己就那么一条正常的腿外加一只肿猪蹄,怎么抵得上后面奋起直追的姐妹花飞毛腿!理所当然被那一对姐妹花堵在教室外面,单白差点哭给她们看。
“小白……哼哼,呵呵。”
“小白同学,你很不老实哦……”
唐蜜和田欢一左一右夹攻,单白脑袋都要大了。偏巧两个表弟先过来了,极为高调地隔着人群就开叫:“表姐!表姐!”
单白一扭头,瞪大眼睛。殷夺,正走在两个表弟后面!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碰上了没有……
单白垂下头,低叹。这下好了,全聚一块去了!
正正神色,单白抬脸,微笑,示意唐蜜和田欢向某个方向关注,并与她稍稍保持些距离。毕竟她现在是伤患,挨那么近,她会被她们身上的香水味搞得呼吸困难好不好。
表弟们在外人面前灰常有礼貌,也算给了单白面子,不咸不淡客套有礼地跟姐妹花打了招呼,随后问单白:“表姐,赏个脸,咱们一起吃饭?”
单白正要回答,却眼睁睁看着殷夺慢慢走了过来,嘴角噙着一丝神秘,在她看来却是危险至极的微笑,开口朗声说道:“借过!”
表弟们愣愣地望着心中偶像,虽然对方将自己拨楞开,直奔那个单纯表姐而去,可是……这证明了什么?这证明了,想要接近偶像,来抱表姐的大腿是最正确无比滴!
殷夺笑望着呆愣当场的单白,体贴地过去扶住她。他身上像是有种奇妙而强大的磁场,一出现,一进入,唐蜜田欢包括两个表弟,无不赶忙给他挪位,没人敢跟他抢空气。
只是这样一来,加上殷夺对单白的举动,更加招惹旁人,以及姐妹花的嫉妒眼神。
不过,除了嫉妒之外,唐蜜和田欢使劲向单白使眼色,又是讨好巴结,又是企盼渴望。
表弟们呢,那眼神也跟小狼崽子似的。估计不清楚真相的,一定以为殷夺和单白就是他们嘴边的,差别只在于咬和没咬而已!
殷夺淡淡瞥了眼四周,却是低头向单白道:“这里有点挤,对你的伤势不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都散了吧!”
单白脑中飞速转了一圈,决定将事态倒向她自认最合理,也最应该的方向去。一把扯住殷夺的袖子,但没用太大力气,已经足够让殷夺明白她的意思。单白抬头,瞥了眼姐妹花,对殷夺笑道:“唐蜜和田欢是我的好姐妹。她们许久以前就很仰慕你呢……”
单白的话音渐渐低了下去。惟有她才能看到,殷夺直视着她的目光里,只写了两个字——
轻视。
那意味着,对于她的推介,他不恼,不气,而是认为她不自量力。
她凭什么将女人推到他的身边?凭什么?
单白感到自己骨头缝里都在颤悠,可是一转眼,眼睁睁看着表弟们眼中越发倾羡的目光,头脑一热,嘴巴似乎脱离自己的控制,不由自主说了下去,声音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她们都很可爱,对我也很好……只是想多多接近崇拜的偶像而已,虽然不过是少女情结,可是心愿也就那么大点……我没有任何意思,只是想那么可爱的女孩,你认识认识总归没有坏处……”
停!
单白在心里拼命向自己喊停,可是声带震动,每一句话都像是别有用心,那么顺畅地说了出来。
他的脸色没多大变化。——她一直都知道,他很少喜怒形于色,面上再怎样笑意盈盈,那都本不是真的。
这么多年趋吉避凶的丰富经验早已经教会她,如何最大可能地适应环境,如同变色龙一样……敛下眼睫,眼珠滴溜溜一转,她闷声低喃:“我也是……身不由己……”
那声音太细微,殷夺挑眉,“你说什么?”
单白摇摇头,一手轻轻拉住他的衣摆一角,垂下的视线对上他亮的白金纽扣,那么闪耀,那么刺眼。
“我们走吧……”说着,她不再提起任何有关姐妹花的好话,扭头对着表弟们笑笑,示意离开。
殷夺跟着转了个身,扶住她。
唐蜜和田欢不禁急了。殷夺到现在还没有表态,方才也不知单白嘀嘀咕咕对他到底说了什么,真是急死个人哟!于是疯狂冲着单白直打pass,眼珠子都要斜出框框外去,那样子要多吓人有多吓人,却又充满喜感。
单白侧头,朝着她们露出一个苦笑,郁闷的姐妹花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殷夺微微抬眼,清淡的眼神挨个扫过挤眉弄眼的姐妹花,还有面色铁青的两个表弟。收回眼神,他看向单白,嘴角勾起,“小东西,你知道么,这世上最可爱的,是什么人?”
笃笃,笃笃。
手杖触地的那一端是用金属打造的小帽,扣在顶上,每当单白手掌用力支撑下去,再抬起,都会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好似谁紧张的心跳,那么清晰。
单白暗自翻了个白眼。怎么谁都要提个什么标准?!——乐正骁拿“世上最讨厌的人”来嘲讽她的小心翼翼,殷夺呢,他又想表达个什么主题?
口中却是乖乖回答:“我不知道。”
“小东西。”
司机打开车门,微躬着腰,以双手挡在车门边。殷夺轻松将她横抱而起,细心放在车座上,手掌有意无意拂过她光洁的膝盖,为她铺平短短的裙摆。
“你要记得,这世上最可爱的,莫过于最识时务的。”他微笑,坐在她身边,缓缓说道,“可是仅仅识时务还不够,更要记得,何谓——忠诚。”
“某些人被安置在某种位置上,便要有对应的觉悟……”
“一旦超过自己所能管辖的权限,做了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你说,这个人,会有什么下场呢?”
他的眸子那么晶亮,好像触手可及的星辰。可是单白知道,那只不过是一只猛兽,在耐心等待猎物上钩前所作出的温和假象。
于是她小小问了一句:“情有可原……也不能赦免么?”
他一副很抱歉的样子,摇摇头,“阿白,你要知道,一个人的忍耐限度,可是非常有限的。而机会,不可能时时都有……司机,去医务室。”
单白沉默。什么时候,她的情绪,会累积到无法再忍受的地步呢……到那时,她又会怎样?
三十六话 浴室情挑
晚上,临睡前,浴室。
殷家兄弟俩,一个抱着她,将她轻轻放入浴缸,一个抬起她的猪蹄,在浴缸边搭了块厚毛巾,将她的脚慢慢放了上去。
单白看了看,觉得似乎猪蹄效果不是那么太严重了,不禁笑道:“我的脚应该很快就会好吧?”
殷罗伸出一指,邪恶地笑起来,“你说,我要不要戳一下试试?”
“别!”单白赶紧摇头,乖乖闭嘴。
将她安置好后,当着她的面,两兄弟自顾自脱起了衣服。动作不紧不慢,可就是这么一来,单白的视线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似乎总能看到灯光下两个人壮结实,而又漂亮的少年身形。
虽然承欢已有不少次,可是似乎每一次,单白都很少去关注他们俩的身材。对于事,她心底里是厌恶的,认为那是不洁的,虽然身体敏感,可是真正临头的时候她总是恨不得地想:赶紧结束吧结束吧……
她从来没有主动讨好过他们,更多的时候反而是他们更加容忍她,怕伤了她的身体,会像宗执带给自己的伤害那样把私密处都弄出汩汩鲜血,他们每次都会耐心地疏引,惹得她情动,然后才会细细探入,深深搅动起她压抑的欲望。
可是,这改变不了什么。改变不了她身为玩物的地位,改变不了他们脑子里深蒂固的优越感。
他们只是认为,自己是女人,所以需要一点点怜惜。还不能多,多了女人就反了天了,那就不好收拾了!
但想想又会觉得奇怪。单白自认,自己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合格的玩物。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不算得上情妇的身份,可是没有哪一个情妇会像她这样,各种调情挑逗的手段完全不会,身材单薄瘦弱,只是一个青嫩涩口的小丫头片子吧?!
浴池很大,做成了一个贝壳的造型,周边池沿下还有小小的双层台阶,正好适合单白坐着,将腿举起搭在池沿。
殷家兄弟扯掉最后一件小内内,光溜溜的,大大方方的,自她身边走进池水。殷夺坐在她身边,慢慢将头仰在池沿上,而殷罗站在单白斜前方,叉着腰,一下下向身上扬起水花。
殷罗身上的皮肤要比殷夺深一些。想起他所掌控的事业,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比起殷夺来说要四处跑动,身上背后也多了许多的疤痕。单白一直没有发现,在殷罗背后,居然有那么长的一条伤疤,自他肩胛处,一直划到尾椎上方。虽然已经伤口平复,看起来黯淡的痕迹似已久远,可是那道狰狞,生生割裂他后背小麦色的肌肤,成了一处深刻的断纹。
那么怵目惊心,却令单白有所感悟。没有什么人,能够不费丝毫代价,便掌控权势和金钱。饶是殷家那么富饶,地位如此崇高,深不可测,可是作为家族后辈,殷家两兄弟身上担的重任,比她所想象的要沉重得多,也要艰难的多。
细小的脯上忽地探过来一只手,带动起细密水花,轻轻拂过她敏感的尖端,然后一掌尽握。
单白向殷夺看过去。这人,微眯着眼,悠哉极了,看起来像是小憩休息,可是手底下慢慢的、折磨人的揉捏她缨红的动作,可一点都不悠闲,充满挑逗意味。
殷罗更怒了,“哥太狡猾了!”
殷夺没有睁开眼,却是一笑,“弟弟啊,难道你不知道,最狡猾的莫过于商人?奸商奸商,不狡猾,怎么奸?”
殷罗跨步走来,手掌包住她前另一边,哼了一声,颇有示威的意味。
殷夺没理会,却是单白先怒了。
“你们到底让不让我好好洗个澡!”
他妹的,老虎不发威,都当她是加菲的女朋友吗?!
殷罗一脸可怜兮兮地凑过来,拉着她的手,按在他早已一撅老高的小小罗脑袋顶上,“小东西怎么可以不可怜可怜我?它都想念你一整天了……”
隔着温和的池水,单白仍能感觉到手底下那股难以消退的灼热。那么炽烈,一瞬间灼痛了她。她想要把手抽回,却被殷罗死死按住,抬头瞪他,却无奈地对上他水汪汪的双眼。隔着池水雾气,除去隐形眼镜伪装的浅灰色双眸显得那么朦胧,有着一种黯淡的美丽。
见单白的态度似有软化,殷罗高兴起来,得寸进尺地握住单白的小手,沿着自己的小小罗的底部,自下而上摩挲。全身的热气和能量在她柔软小巧的手掌拨弄下,似乎全都涌入越发胀大的顶端。殷罗毕竟接触事时间还短,自控力也要比身经百战的哥哥差一些,而最不可思议的莫过于她那犹犹豫豫、动作生涩的小手,不知道为什么,一抚上他的小小罗,他就是觉得一时间自己的神经都要爆炸,快要全部交待在她的小手上!
水下的动作激烈起来,他低低喘息着,握着单白的手,换成在她的手心中前后狂猛的摇摆。终于低低叹了一声,全数喷洒出去,除去一点喷在单白手心的灼热,剩下的白华飘散在水面上,一点点荡漾开来。
单白可怜兮兮地举着沾着水珠和某些浮游生物的小手,向殷罗挥了挥,“过来一下呗~~”
殷罗凑过去,还没来得及问做什么,就见单白一脸邪恶地将那只手顺势抹在他靠过来的光洁膛上……殷罗眉毛倒竖,殷夺在旁边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殷罗邪邪一笑,对着殷夺说道:“哥,咱们给小东西好好洗个澡,怎么样啊……”
“嗯。”殷夺居然很赞同地点点头,“从里到外,认真的洗,哪里都不要放过!”
单白慌忙摆摆手,“别……不用不用!”
——晚啦!
兄弟俩人手捏着浴瓶子,挤在手心,一人一边,一点点向她身上抹去。她想躲,可是涂着药的脚不敢踏入水里去,也就无处可躲。
灵活的四只手掌,沿着她小巧的颈子,慢慢抹到她前。涂满浴泡沫的掌心抵在缨红尖端,本就敏感的身子因着浴的润滑,又或是在飘荡无处可依的水中,越发敏感起来。她低低地嘤咛一声,只觉身子由内而外似乎被揉捏出了热量,滚滚袭来,不由得仰高了身子,不自觉地将柔嫩小兔更加推向那仿佛无处不在的大掌之中。
灵巧的唇舌带着湿润和温度,轻轻贴在处。谁的唇谁的舌早已无法分清,只记得那种慢慢厮磨的磨人快感,渐渐蒸腾起来的温度随着柔嫩的唇瓣,细密贴合着前柔软的肌肤,却只在处慢慢打着转。指尖涂着点点浴,先是试探一般慢慢轻触,动作轻柔,而后五指齐伸,与小兔紧紧贴合在一起,感觉那顶端挺立起来的细嫩在掌心摇曳摩擦,耳边听到她细细的抽气,像是饱受折磨。
不知谁潜下了水,柔软的头发飘散在水面上,好似韧极强的水草,能生生将人扯到海底深处,慢慢溺毙。
少女猛地躬起腰肢,水下的那只腿下意识地向中间并拢,却被谁阻拦住。宛如游动灵蛇的手掌拂过她的大腿内侧,刺溜一下,将指尖探入她紧窒的蜜道。
“啊……”因着突如其来的刺探,少女承受不住,纤细的腿不禁胡乱地滑动,搅动了一池春水。水面下的那人妖艳跃出水面,浅浅呼出一口气,再度潜下。
不断加热中的池水仍保持恒温,可是少女却觉得周身的温度像要把水分全部蒸腾干净。轻柔的水波拂去尖上的泡沫,少年顺势以口舌去轻轻舔弄,像是要将所有泡沫全部清洁干净,指尖慢慢挑弄,感觉到小巧的顶端硬硬的,似要爆裂开来一般,不禁更是得意。
水面下,那作恶的手指越发快速的搅弄抽动起来,却还嫌不够,那人伸出柔软灵活的舌尖,启唇一口含住那娇嫩花瓣顶端,最最敏感的一小瓣嫩!
“啊……不要……”一瞬间,少女纤细的腰肢似要扭断,可怜地低低抽泣起来,极力抗拒那太过惊悚刺激的快感!
“乖……慢慢感受……”
是谁在说话?
不知道了……
身下手指快速利落地进进出出,加上细嫩处强烈直白的双重刺激下,少女的蜜道慢慢涌出细滑的蜜,和着水波,渐渐融成一体,分不清哪些是水,哪些是她情动的证据。
小脸上绯红一片,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像是发了高烧,那么难以忍耐的让人好想就此死掉……
“不要……唔……不……”她下意识地抗拒,可是欲望一波波袭来,仿佛海面上越发狂猛汹涌的暴风巨浪,迎头而下,饶是她如何躲避,也终不能幸免于难地被卷入其中。
她的脑袋里嗡嗡作响,神经像是在这一刻片面崩坍,不起任何作用。眼前爆裂开大片大片的灿烂烟花,随着轰的一声响……她细细喘着气,感觉身下有什么全面爆发开来,倏地从自己的身体里流了出去。
作恶的手指一瞬间退走,刚刚高潮过后因这一下动作似乎空虚起来。可是下一秒,一个强硬灼热、挺直长的东西代替手指闯了进来,方才被开发好的蜜道含着润滑,顺利将之自部尽数吞没。
“呼……”
那个坚决挺入的人,以及仰躺池边的少女,不约而同为这一瞬间的强烈充实感,长长低呼出声。
她的身体那么不可思议,即便方才通入三手指,又经过一番挑弄情动的润滑扩充,可还是那么勾人的紧窒温热!进入的那一瞬间,仿佛天堂之门向他展开,耳边隐约响起清亮悦耳的唱诗乐音,那么令人激动,那么美好!
情不自禁极为快速地摆动腰臀,每一下刺入都要将自己深深埋进温暖的蜜道之中,感受内里急切的、真实的、震撼的脉动频率。
浅浅退出,深深探入,带动出越发丰沛的蜜汁水,流入浮动摇摆的水波之中。少女不禁抬起双腿,更加紧密地勾缠住对方结实的腰际,将两个人越发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啊……”少女禁不住高声抽泣起来。
“呼——”少年重重地戳进她的甬道深处,将滚烫的种子全数交付出去,到达顶端后的激烈急切冲入大脑,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深重的空虚和渴望。
身上的人还未退出,体内的那巨大经过深深发泄却还未彻底消退。然而身后的菊瓣似乎被人轻轻抚弄,那么轻柔,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在四周慢慢打着圈。
身上少年退出,两人换了位置,一个抱起虚软无力的单白,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个走到她前方,抱起水中她的那条腿盘在自己腰间,随着水波逐流,挺身而入,一通到底。
轻轻摆动了起来,少女浑身无力,可是那缓慢的摩擦仍然带动稍嫌疲惫的身体感觉到了刺激。她低低地轻唤了声,声音极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细细吟哦,好像一只吃饱后慵懒的猫咪。
身后的少年低低一笑。身下那坚硬如铁的东西正硌在她身下。而随着少女身上被慢慢激烈起来的抽动,她的小屁股也轻柔地磨蹭着那不肯消停的欲望之源。
他从一旁取来一个小瓶,倒出透明的粘抹在指尖,沿着水流滑了下去,忽地一下,浅浅探入少女的菊之中!
身上的少年闷哼一声,强烈的刺激令他不由得更加用力疯狂地抽动,每一下都弄得少女呻吟不已,似是痛苦,却又像是邀请。细细柔柔的低喘,让人听着心里直痒痒,脑中的欲火和身下的动作不禁更加强烈凶猛!
菊内的手指不急不躁,仿佛和这温和的水波共享同一道频率,随着欲望将她全身渐渐放松下来,那手指坚决的,慢慢的,一点一点推了进去。
然而少女痛得全身抖了起来,即便在少年怀中,仍然将自己努力蜷缩起来,以抵抗那股难以言喻的撕裂般疼痛。
不行……还是太紧。
少年撤出手,待少女身上的少年发泄出来,刚刚拔出自己之后,他的火热巨大立刻跟上,自下而上将少女整个贯穿!之后毫无喘息之际的猛烈动了起来,重重地将少女顶了起来,又落下,再顶起……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放过她,每人一身清爽。而她,早已蜷缩在少年怀中,昏睡不醒。
三十七话 宅内探险
看着少女熟睡的小脸,两颊染透情事之后消散不去的美丽绯红,将她清秀的小脸点缀得绚丽亮眼了起来。
不知怎的,抱着她的殷夺,忽然觉得就这么看着她,有些错不开眼。
心里微微一动,却是自己笑话起自己来:不过是个瘦青涩的女孩子,即便身体再怎么提供欢愉,可仍改不了玩物的地位……充其量,也就是个情妇,不是么?!
可为什么,视线那么纠结那么缠绵,就是绕不开她的那张略嫌平淡的小脸?
殷罗冷眼望着,心中滑过一丝奇妙的感觉。那是一种无法说明的怪异预感,他的心口有些发闷,透不过气。屋里的空气怎么一时变得这么闷?
扯了扯腰间裹着的浴巾,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殷罗走上前,向哥哥伸出手,“哥,要不我来?”
话是如此,可伸出的手臂却显得那么坚定。
殷夺愣了一下,随即轻摇摇头,很痛快地将怀中少女递了过去。
两人默不作声地一路走回卧室。将少女轻轻放在床上,殷夺到床边放着的遥控器,按下指示关灯的按钮。
“哥。”
黑暗中,殷罗轻轻唤了一声。
两兄弟彼此毫无睡意的晶亮眸子对上,只是不知何时,彼此眼中原本清澈见底的光芒,似乎……不见了。让人不清,猜不着,够不到,有点担心,又有点令人害怕。
“嗯?”殷夺发出一个回应的单音节。
“就快要聚会了……”
半晌殷夺都没有吭声。殷罗以为他睡着了,久久之后却听到殷夺平淡的音调,“你要参加吗?”
他们几个人的聚会,一直以来都是一项特殊的爱好,算不上什么世人眼中正规的活动。可是,就是所谓普通的聚会,内在意义……却恁是邪恶。
按照以前经验,殷罗很少参加,不像蔚家那个胆小鬼,一次都没有正式参加过。可是以前即便殷罗加入,却从来没有真正贯彻到底,现在……弟弟三不五时地提起要聚会的事情,是为了什么?
或者说……是为了谁?
殷罗沉默片刻,终于有些迟疑地回答,“哥……我只想知道,这次的人选,是……谁?”
渐渐适应了黑暗的视线,明显看到哥哥璀璨的琉璃色眸子慢慢转了过来,直直望着他,“阿罗!”
那声音极为严厉,殷罗不禁浑身一震。
许是知道自己吓到了弟弟,殷夺缓了神色,回答他,却并非是殷罗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阿罗,你要记住……除了我,除了殷家,再没有什么……是值得你留恋的……”
******
圣?艾易丝每到周末,都是不需要上课的。
天气有些郁的周六,两兄弟不知怎的,居然都忙了起来,赶着前后脚地出差办事去了。临走前,还不忘细细叮嘱她,这两天雨天气,可能还有小型冰雹降落,她这个伤患,最好不要出门随地乱逛,免得他们回来看到她伤上加伤,会一时忍不住让她痛上加痛!
虽然有些不爽他们这样专制,可是……单白趴在书房窗边,抬眼望向天边沉沉的天际,心情不由得随之抑郁,半点没有想要出门散心的欲望。
宽大的书桌上随意铺展开她的课本和作业。其实圣?艾易丝的老师本不会留任何家庭作业,因为在那些天之骄子看来,普通的作业本都是侮辱他们的智商。即便是再一般的富家子弟,在十五六岁就已经开始接触家族生意,交出最好的成绩单,莫过于多少多少的大订单——这才是他们存在,并被家族认可的意义。
能这么认真做习题的,也就我们的傻小白了。
接连不断的受伤,让她的功课拉开太多。本就对这些艰深超纲的知识头痛不已,虽然时不时有殷家两兄弟空闲之下的辅导,可那两个人常常辅导着辅导着,就把她这个再乖巧不过的学生——也是敢怒不敢言的学生,给拉到床上去了……她能学到个毛?!学得到才怪!
被沉的天气弄得心烦意乱,一把推开无法理解的课本,单白抓起桌上的电子日历,一天一天地数了起来。
还有多久,才到三个月呢?
其实很快了,不是么?
现在的她,更需要考虑的,是三个月后,该怎么办才对……
单白跳下椅子,以一只脚撑地,另外一只伤脚试探地踩了踩地面。不得不说,医务室的药品不愧是白金级学院提供的高等好药,医生推拿的手法也很,她的脚好得很快,现在只要再消消肿,基本上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别墅里的佣人往往都是来去无踪,包括那个尽心尽职的老管家。她下楼时饭菜已经做好,所有卫生都已打扫好,而佣人们也已全部撤离。
整栋豪宅空荡荡的,用力一喊还会听到回音。即便把所有灯全都打开,单白还是会感觉到莫名的寒气袭身,很奇怪的寂寞感。
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寂寞,而给蓝溪打电话又是关机,她索起身,决定将别墅上上下下的房间都转个遍,权当做一场豪宅探险一日游!
别墅一共三层,一楼一大半面积是客厅,一小部分划归厨房,以流理台相隔,风格简洁大方,线条明快,一看就让人感觉是单身男居住的屋子。
二层便是他们居住的地方。原本数个卧房被打通,形成一个宽敞亮堂的主卧,一个书房,客房只剩下两三敞,看起来明显带着主人拒客的意味。
而第三层……她从来没有上去过,或者说,是本没有时间去。二楼通往三楼的拐角楼梯有些窄,高度又似乎超乎寻常的高了些,对于伤患单白来说,想要爬上去还真有点费劲。
楼梯曲曲折折,似是盘旋,而阶面稍稍落了些灰,似乎佣人对此用心不勤,有玩忽职守的迹象。不过,这也证明了,三楼……是有些秘密的吧?
不知过了多久,单白终于站在最后一级台阶前,额头沁满汗水,而双眼却直直盯着眼前深棕色的双板木门。
门扉上雕刻着圣?艾易丝的图腾,或许表明了当初这所房子以及内部装修,都是出于学院手笔,而非殷家那两个兄弟,现今别墅的使用者。
金属铜把手是可以做旧的那种复古风,沟沟壑壑,看起来倒是沧桑的有些悲凉。她慢慢伸出手,搭在那一只冰凉的把手上,为那上面冰冷的温度打了个寒战。
她用力闭起眼睛,手掌一使力,推开了那扇大门——
门开了。
无比轻松。
单白诧异地看着门板在她面前毫无声息地滑开,半点合叶处发出的摩擦杂音都没有,就那么明明白白利利索索在她眼前敞开。
她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暗,很大,隐隐约约单白感觉这屋子的规模,应该是将整层的墙面全部打通,弄得和一楼客厅一样宽敞。
窗帘紧紧合闭,半丝阳光都透不进来的样子。于是显得无比沉闷,仿佛在这间屋子里,灰尘都无法流通。
她试探地向墙上去。一般说来,壁灯开关都会安在门口附近——这样想着,手指底下啪的一声,不知按到了什么,霎时灯光乍亮,一时间太过明亮,刺得她眼睛痛,不得不闭上。
缓了缓,再睁开时,单白才看清屋子里具体的模样。
有点……失望。
除了平常装修时都会铺设的淡色木质地板,和墙面淡雅叶纹的清爽墙纸,这间屋子更像公司里的偌大会议室,风格简洁冷清,丝毫不似一般家庭该有的气息。
说这里像会议室,完全没有夸大。屋子中央有一方长桌,就像会议室该有的配备那样,桌子两端各摆着一排整齐靠背椅子,在没有人使用的时候静静横在桌后。
桌面对应屋内的位置,摆着一台疑似录放机和投影仪似的装置。说是类似,是因为单白在以前的学校所见过的设备,虽然某些形象上类似,却远远没有屋子里这些东西高端。她也只是猜测,心里倒觉得这屋子没准真是不折不扣的会议室,用来给殷家兄弟,还有学生会成员偶尔开会使用。
只是比较奇怪的是,在投影仪下方的位置,也就是墙角,整齐横放着两间柜子。遥遥望过去,柜子门紧紧扣着,应该是上了锁的。
不知怎的,单白忽然想起曾经在宗执的房子里看到过的那些医务柜,不由得周身一冷。她向前走了几步,却又退后,眼角扫过屋子其他各处,发现没有任何奇特,或是令人好奇的地方,也就不想再待下去,干脆退出,关门走人。
下楼要比上楼轻松一些。
单白走在楼梯间,忽然想起,那间“会议室”里,方才让她感觉到诡异的一个地方……
为什么长桌两边,只有七张椅子?
按理说来,那种长桌两边,就算坐不满,也该摆放双数椅子,采取两边对称的形态。可是那间屋子里,长桌两边,一方有三张椅子,遥遥对着另外四只……总让人觉得,有种双方鼎立之势。
单白好笑地摇摇头。多想了,一定是多想。
为什么自己的想象力,不去设想,那七张椅子,加上她,更像是误闯七个小矮人之家的白雪公主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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