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开新坑了~希望大家能够喜欢^_^<hr size=1 /> “姓名。”
“郎禹欣。”
“年龄。”
“25。”
“家庭住址。”
“合欢大街101号。”
“具体点儿。”
“警察同志,我知道我错了,我不理智,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郎禹欣双手合十表情诚恳地哀求着看起来好像刚从学校毕业的稚嫩小民警。事情弄得并不是很大,小民警好像也有别的事情要去做,于是瞥她一眼可怜相,作式子地问道,“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郎禹欣立正站好老实回答,“不应该因为自己心情不好故意诬陷别人的灯箱挡路。”
“不要避重就轻。”
抹泪,她倍感委屈,“不应该砸坏人家的灯箱。可是,我不是因为失恋了吗,不然我才不会乱抽风的!”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破坏别人私有财产,事实就摆在这里了,你应该向人家道歉赔偿。”民警同志指指地上面目全非的灯箱,“人家说了,神赔偿不要,给个灯箱制作费就行,四百。”
“四百?”盯着地上被自己杀害的灯箱,郎禹欣后悔得后脑勺的筋都疼,“警察同志,能不能等我找人来赔?”
“身上没带够钱?”
边掏手机,她边回答,“不是,我是要打电话叫那个挨千刀的王八蛋殷漾来赔,要不是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甩我,我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听她这话,赔偿款的事好像变得有些渺茫,一直站在民警身后不说话的小店主凑上来,“我们可没时间等,急着去订做新灯箱呢。”
郎禹欣抬眼瞄他一眼,是个小鼻子小眼的南方人,他真是着急去做灯箱吗,他是怕挨千刀的殷漾不会来给这个前任擦屁股吧!也是,手都分了,谁还有那个义务!但郎禹欣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她被甩,她还要破财!
郎禹欣无视那店主的话,执意要给殷漾打电话,但是民警一点都不支持她这个弱者,他俊眉微皱望着郎禹欣,有些催促地说,“你还是先赔钱给人家,以后再找你男朋友要赔偿吧。”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手机里面又是忙音,全世界好像都跟殷漾站在一边似的,没一个是帮她的,就连初夏的凉风都没一阵儿是往她这里吹的。无奈,手心已经冒出一层细汗的郎禹欣只好挂断了电话,然后从自己钱包里恋恋不舍抽出四张大红票交上去,今天刚发的工资就那么奉献给别人了……自己还真是无私的好青年。
事情终于了结了,围观的人群作鸟兽散,民警也起着看起来很飒的摩托匆匆离开,于是木头人一样的郎禹欣也终于抬腿迈开了回家的步子,不过活这么大,她第一回体会到了举步维艰的滋味。
心里不爽,行动起来自然不便。再次掏出手机,她又给殷漾打去电话,不过还是忙音。
“xxx,肯定是在跟那个无耻的小狐狸卿卿我我!一对儿贱人!”心疼得厉害,细说是为了三年的恋情玩儿完了,还是为了刚进兜又被掏走的四百块钱,她自己也是脑子晕晕地想不清楚。回头望向小店门口那具还没被清理掉的灯箱尸体,郎禹欣越看越觉得那是被她用包抡死的殷漾,好不容易,那一张煤黑般的脸上挤出个扭曲的笑容,不过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四百块,就当送给某人的丧葬费吧。
***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
“我再毒也没那王八蛋毒吧!呸,我怎么能把自己跟他那种烂人放到一起比较!得了,不提烦事儿了。妮子,出来陪我吃饭,我刚发了工资!”
“那个,欣子啊……”电话那头犹豫了。
一听这声儿,不用想也知道钱妮家有老佛爷坐镇。推门进去宰人不眨眼的开封菜,郎禹欣闷了一天的无奈加憋屈全在空调的吹拂下释放了出来,说话的底气一下都十足十足的。“二十五了还什么都听你妈的,丢人不?!以后在外面甭说你跟我认识,挂了。”
靠门的一桌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带着米老鼠帽子的小男孩睁圆两只眼睛望向桌对面表情有丝怪异的男人,“爸爸,听妈妈的话是一件丢人的事吗?比在幼儿园尿裤裤还丢人?”
“……”唐俊卓想回答儿子说“这事要分情况而论”,但是想到他还小解释起来会麻烦,便递张面巾纸过来说,“不是,听妈妈的话是对的。”
“唉,也不知道妈妈现在在做什么。”叹息过后,唐小天继续吃起已经消灭掉大半的月亮型汉堡,而点餐台前买了三人份食物的郎禹欣正好端着盘子朝他们这边走过来,小嘴巴张开不知道该怎么合上了,真是没有想到刚才大声讲电话的人竟然是自己幼儿园的老师!
虽然只在幼儿园呆了一个礼拜,但是记超好的唐小天已经将全幼儿园的小朋友跟老师都记住了,特别是郎禹欣,因为今天下午自己班没有午间餐水果就是拜她所赐。听说她并不是故意那么做的,她只是在消灭自己班小朋友的午间餐水果时,一个不小心地也把他们班的给捎带了。
此时,眼睛里只有怒火团团在燃烧的郎禹欣自然没有发现有个跟自己同单位的幼儿园小朋友正在注视自己,她有些困难地端着大摞食物躲进一个小小的角落,然后马上开始了堪称变态的发泄--一巴掌将汉堡拍扁,三个摞在一起往嘴里塞。这般另类,原因为何?原来时间紧迫,吃完汉堡她还要去超市里面捏方便面。
偌大的餐厅,客人那么多,郎禹欣的魅力不可能只吸引到小朋友的注意,小朋友的爸爸的目光她也成功抓住了,还抓得紧紧的。
用不知洗没洗过的手拍汉堡包,呛出的可乐黏在下巴上好几滴,吃完**翅吮吸做了blingbling指甲的手指头……唐俊卓终于忍不住干呕了下,浑身汗毛竖起来,赶紧转头再也不去看角落里的那个女人,关于她长个什么样子,就让它成为历史之谜算了。
两首歌的功夫,郎禹欣面前的三人份的食物彻底被消灭干净,胃部弧度已经有望超越部的她肆无忌惮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转头望向大落地窗,她这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雨。
马路对面,一辆宝蓝色轿车不知道为什么停在那里不动,被迫也停下的车子已经在它后面排成一小队,隔着厚实的玻璃郎禹欣都能听到外面焦急司机的喇叭声。
片刻后,宝蓝色车子的主人从车里走了出来,没有打伞,瞬间白色衬衫就变成了几乎透明状,郎禹欣的视力不错,隔着条马路也能把人家的身材看个一清二楚。有点肌纠结感觉的男人快步走到车子前,非常厌恶地将一只白色塑料袋从雨刷上取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虽然事实上看不到表情,但是可以从他动作上揣摩出来,那不是一般的厌恶,非常非常的。郎禹欣肯定地判断出那个男人有洁癖,而且还不轻。
目光随着他进去车里,她很意外地在副驾驶座上看到了熟悉的一抹金黄,车里的那个小孩穿的是她们幼儿园学生的制服,不过没待她定睛看清楚孩子的模样,宝蓝色轿车已经启动朝北驶去了。
交通恢复了顺畅,有人心里反而更加堵了。现在这种状况,不堵她就不是人了,确切地说,就不是女人了。
下周末,她二十五岁的生日,之前还像朋友们炫耀自己不会成为剩女的……她就纳闷了,这人说话怎么就这么邪乎!
嗡。震动两下,郎禹欣放在桌上的手机收到条短信,临市大表姐发来的。“欣表妹,下礼拜过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这俩字真刺眼。今年提前收了个“剩女”的大帽子,她别的礼物什么都没心情收了!md,把盛汉堡的盒子当做殷漾那个王八蛋,一通乱撕,但郎禹欣还是没能把她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
第二天顶着两只熊猫眼来上班,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了。
“欣子,怎么啦,这两只眼睛搞得什么新妆术?”
“没睡好。”
“最近天越来越热了,睡觉确实不太舒服。”说着,同事从兜里出两张电影票递过来,“你下礼拜生日,这票给你和你男朋友约会使吧。”
坐在自己位子上手一推,郎禹欣特别认真地望着好心同事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殷漾他怕是……”悲痛欲绝的眼神,“他快不行了,我们没工夫再约会,今年我也不过生日了。”
殷漾快不行了?!
出来混,光有工作能力是不行的,人际关系网也要发达。好心同事从郎禹欣这里听说了此事后,中午吃饭的当儿就给自己老公打了电话去,她老公听说后有把这事当做茶余饭后的小八卦告诉了隔壁科室的女科员,女科员知道后又网络共享给自己一个很要好的网友,网友也不是独享主义成员,马上就说给了自己爸妈听,身为居委会委员的网友爸妈得知这一消息马上就运用到了工作上,就在同老同事们一起制作防御艾滋病宣传栏时,他们又把这事讲了起来,于是同为居委会委员的殷漾妈震惊了,差点儿当场厥过去。等气喘匀了,五十出头的她立即一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了家。
进门,殷漾刚穿好衣服正准备出门,母子两人撞个满怀,殷妈妈站稳脚后立马情绪激动地质问他,“你真得病了?”
一头雾水,殷漾冲着他妈傻笑,“什么病啊。”
“什么病?我都不好意思说!”这要是自己孩子是个本分人,她也就不担心了,可从小到大殷漾就跟他爸一德行,风流得要命,声音还没变的时候就跟同班小女孩眉来眼去了。“殷漾,我丑话可先说到前面了,你自己怎么祸害你自己都成,别把人家禹欣给害了!”
更不着头脑了,“妈,你到底是在说什么啊?”
“还装!”殷妈妈痛心疾首,巴掌拍得门框梆梆作响,“你是不是得了艾滋病了?”
三秒寂静后,殷漾跟火山突然爆发似的大声哄笑起来,眼泪都快溜出来了。“妈,你从哪里听来的啊?”
“你先说你是不是得病了?”
殷漾无奈,伸出三只手指头指天,“绝对没有!我相当的健康!现在你可以回答我了吧。”
殷漾妈不确定,“真的没有?”
“真没有!你怎么可以不相信你儿子呢!”
“反正无风不起浪。”
“说不定是谁故意陷害我呢。”
“我从居委会听来的,难道你得罪了那些叔叔阿姨?”
“那肯定没有。”
“行了,没得病就好。这事可别给禹欣说,让人家担心就不好了。”
郎禹欣……自己老妈再次提到这个名字,殷漾眉峰挑动了一下,“知道了,没别的事我出去了啊。”
离开家,殷漾骑着摩托直奔跟朋友合开的特色饭馆。
今天下午郎禹欣也休班,中午为了照顾一个孩子没来得及吃饭,昨天又破了财,于是她也不顾会不会遇上自己不想看见的人坐车来到朋友的饭馆。
推门进去,钱妮也在,郎禹欣见她朝自己奔来立马做出一脸嫌弃表情,“远点儿远点儿,你这个丢人的东西。”
“欣欣欣--”钱妮撒着娇粘到她身上,“昨天是关乎我今后一整年幸福的一天,你就原谅我吧。”
“什么日子这么重要?”
两眼放光,钱妮双手比划着胜利姿势说,“我妈出国前对我的最后一天考察。”
“你妈出国了?去找你爸啦?”
“嗯,怕我爹在那边一个人寂寞。”
“夫妻感情可真好。”
“那是,我们家可是常年被评五好家庭。”
“那现在开始,你一个人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基本上是这样的!”
“那今天晚上陪我去电影院看午夜场,我请客你买单。”
“成成,谁叫我昨天没去陪你,今后你叫我我保准随叫随到。”
两人正聊着开心,门口又出现个熟人。殷漾推门进来,招呼还没打呢,一条破围裙就朝他脸上扔过去了。饭馆儿第一股东钱妮的堂哥钱云松义愤填膺地指着殷漾说,“你还有脸露面啊!”
“……”摘掉脸上的围裙,殷漾一脸无辜地看看钱云松,然后恍然大悟地朝角落的郎禹欣瞧瞧,认命地点点头,“我不好,我是陈世美。”
一听这话,钱云松更来气了,“你个混蛋小子卖花生米不用称了是不是!”
“钱哥,你听我说,这种事……”
郎禹欣盘着二郎腿看戏,但发现自己被钱云松说得越来越像弱者之后,她终于忍不住站起身了,“钱哥,别说他了。”脏了你的嘴。
“看看,殷漾,都到这个时候了,人家欣子向着你呢!你你自己,还有没有良心了!”
“……”解释不是,不解释也不是,殷漾感觉自己肺要涨坏了。伸手拉起郎禹欣的胳膊,他大步流星地将她拽到了店外头。
下午太阳够毒的,郎禹欣眯着眼睛望向殷漾,“怀念军训的感觉了?”
“别贫。咱俩分手的事你怎么到处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这事好像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吧。”
“对你来说不光彩啊,劈腿,还是劈个大学在校生。殷漾啊,听说跟学生谈恋爱更花钱呢。”
“这你甭管。”
“成,我不管,你殷大爷有的是钱。先给我四百,哦,不对,五百五。”
不解,“我为什么要给你钱?”
“分手赔偿啊。我本来想给你要个十来万的,毕竟咱们俩在一起三年了,不过我理智地思考了一番,跟你度过的这些时间本就不值那么多钱,我这人就是实成,该多钱多钱,赶紧拿来吧,五百五。”郎禹欣肚子里面的词儿多得是,本用不着实话实说,再说了,她也不会将自己昨天的糗事告诉眼前这个烂人的。
怎么说都是自己劈腿,心里多少对她保存着些愧疚,殷漾掏出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拿出五百块钱递过去,“没五十的,给你六百。”
接过钱,郎禹欣高深莫测地凝视他好几秒,那小眼神看得殷漾心里直打颤。
又过几秒,郎禹欣终于不再盯着他看了,她从口袋里面掏出五十块钱,当着从殷漾身后走过来的路人面塞给他,笑得格外妩媚道,“长得帅,身材好,体力足,服务周到,收费还便宜,下次有机会还捧你的场儿!”
“天啊,光天化日就做这种勾当!”路人低声惊呼着加快脚步。郎禹欣闻言,得意地哼着小曲转身准备离开。
大太阳下,殷漾看看已远的路人背影,又望向前方郎禹欣的背影,轻叹一声后将她叫住,“禹欣,我们谁都不欠谁了吧。”
没回头,没驻足,郎禹欣给他个点头的背影。
分手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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