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下来。

    埋首秀髮间，一声声粗重的呼吸声萦绕在耳边。

    「斯……」

    她挪移身体，想分开两个纠缠的身躯。他却突地搂紧她，哑声阻止。

    「别动……小雨，别动……」他的身体仍处于亢奋状态，那未止熄的慾火正隔着那层单薄的布料顶着她的柔软。稍一妄动，体内那猛兽将告失控。

    要是能够不顾一切的要她就好了，她的眼泪却是他的致命伤。

    「斯？」他怎幺了？为什幺声音如此痛苦？

    颜雨虽未解他深沉的慾望，但还是听话的乖乖躺着，没有再妄动。

    慾念渐退，他稍移下身，没有再将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可仍不捨与她分离。

    「小雨，我重吗？有没有压着妳？」磁质的嗓音仍揉有慾望不得宣洩的暗哑。

    「还、还好。」她说谎。事实上，在他沉重的身躯下，她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腰间也渐感不适。

    听见这温柔的谎言，顾言斯沉声低笑。

    「小雨啊，我们转个体位，换妳在上面好了。」

    「笨、笨蛋……你在胡言乱语些什幺了……」

    顾言斯暧昧的言语教颜雨羞得满脸通红，嘴里娇斥，纤臂却已是攀上他的颈项，言不由衷的对他来了个默许。

    翻身后，他宽厚的身躯成了她的垫褥，颜雨舒服的感叹，「笨蛋，你以后也让我这样压着好不好？」

    「小雨，妳这是暗示以后也要我跟妳睡吗？」他故意邪气的逗她，想看见她脸红时的娇态。

    果不其然，粉颊再度染上桃红。

    「讨厌，谁要跟你睡啊。」粉拳轻搥他。「老是不正经的，你跟其他女人也是这样子的吗？」

    他笑，半真半假的说：「没有。妳是第一个。」

    「花言巧语，我才不相信。」晓是如此，颜雨心里还是泛起了丝丝甜蜜。

    女人哪，还是喜欢甜言蜜语的啊。

    「是真的。」把她的小手往下移，顾言斯让颜雨感受到他方兴未艾的兴奋。「都已经这样了，还衣着整齐的躺在床上，妳是第一个。」

    接触到他的坚挺，颜雨尴尬的低喘一声，旋即想起先前他痛苦的声音。

    他刚才……？

    直直望进他仍揉有慾火的深邃黑眸，一会儿后，她沉默地背过身。

    「怎幺了？」感到她突如其来的疏远，顾言斯从后想把颜雨再度搂回怀里，她却倏地沉声阻止。

    「你该回房了。」

    「小雨……？」他无措的僵住，手顿在半空中。

    空气凝结，周遭瀰漫窒人的气息。

    顾言斯正想解释两句，跟她保证在未得她应允前，他不会勉强她。她却先一步说了。

    「我累了。你也回去睡吧。」

    「……嗯……晚安。」

    他走后，泪无声的滑过脸庞。

    纤指探向私处，在确定自己的猜测后，颜雨细声哭了起来。

    **

    哭了一整夜后，第二天，颜雨很早就起床，原意是要避开与顾言斯碰面的机会的，没想到他却比她更早就醒了。

    「很早啊。早餐还没有做好，妳再睡一会儿也没关係。之后我再叫醒妳。」

    颜雨怔怔地望着厨房里的男人，他穿上围裙，正在煮早饭。她觉得好好笑啊，顾言斯与围裙，根本一点也不合衬。

    但不知为何，面对这非常滑稽的画面，她的眼睛突然痛起来，鼻子也很酸。

    「笨蛋，」她在他身后轻轻的唤了一声。「你刷牙了没有？」

    他疑惑的迴凝她，说：「刷了。」

    「那你吻我好不好？」似哀求、似命令，她如此任性的要求，也没理会她自己反倒是还没有刷牙那一个。

    关掉火，他弯低身，亲上红唇。

    为了避免昨晚的事历史重演，他只轻轻的贴紧那两片动人的娇唇，完全没有了过往的风範。

    她却不许他如此温纯，抱着他的头颈，她狠狠的吸吮他的舌，猛浪地挑逗他，教他为她疯狂、失控……

    捉紧衣衫里粗糙的大掌，她哑声拒绝，「不准。」

    他也没有勉强，「嗯」了一声，大掌改缠她腰际，喘息着把脸埋在她颈窝里。「小雨……？！」没想到的是，她的小手竟主动摸住了他的兴奋。

    「笨蛋，你是不是很想要我？」

    纯黑的深瞳凝睇着他，以及他眼里的慾火。

    「在妳答应前 —— 不。」

    「要是我这辈子也不答应呢？」

    他轻轻一笑，「妳要我憋死了？」撒娇的以鼻头磨弄她颈侧娇嫩的肌肤，不相信她这幺狠心。

    「如果我批准妳抱其他女人呢？」

    「这是智力问题，还是哪一本杂誌教授考验一个男人忠诚度的测试啊？」

    他没有当真，她也没有强迫他回答。他们的对话在此终止了。然后，他继续做他的早饭，她梳妆完毕，吃过早饭，準备出门。

    他开车送她到大学，亲吻她一下后，目送她走进心理学系的教学大楼，继续每星期一次的催眠治疗。

    **

    有人偷走了她的行李！

    察觉后，她立刻拔腿追赶前面穿着咖啡色皮衣的男人。剩余一步之距，她伸出手，準备施展一招体落，把他制服——

    世界倒转了。

    睁开眼睛，有一刻钟，颜雨觉得那早已没有了感觉的臀部彷彿传来了阵阵疼痛。

    「没事吧？」

    随着一声温和的询问，许立中憨直的笑脸映入眼帘。

    她微笑摇首，「没事。」

    「有没有记起什幺？」

    「跟过去几次一样的片段。我的行李被人偷走了，我追上去，然后被摔下来。完 —— 全没有进展啊。」

    「慢慢来吧，总有一天会全部记起来的。」许立中温声安慰，递了一杯温水给她。

    颜雨伸手接过，湿润乾涸的喉咙。有时候，她真的很疑惑，立中究竟有没有灰心失望的时候呢？作为她的诊疗师，三个月来没有丝毫进展，他不觉得颓丧的吗？

    更何况，他也很清楚，她记得的这段回忆，甚至乎不是她自己想起来的，而是有人将一堆看似是她日记的文章寄给她后，产生的影像。说真的，她曾经怀疑过这所谓的记忆会不会其实是假的，是被刻意置入的结果。

    不然，那不知名人士如何获得她的日记？再者，她的柔道再不济，也未致于如此差劲吧。明明是她首先捉住了他，怎幺可能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