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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善的病,来势汹汹。他浑身火烫,全身起满了一块块红斑,在床上挣扎翻滚。喂进去的药,一转眼间就全吐了出来,吃下去的东西也是如此。几天下来,他已是骨瘦如柴,双颊都凹陷下去。接着,他开始咳嗽气喘,常常一下子就喘不过气来,眼看就要呼吸停止。然后,克善又开始腹泻……被单换了一条又一条。
雁姬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克善的身边。从最初带着绝望的拼死一搏到现在,雁姬是真心的可怜这个比她的女儿还要小得多的孩子了。她开始希望他能够活下去,她开始用最诚恳的祈祷为他希冀未来。雁姬完全把克善当成是重病的儿子来照顾,每天亲自为他擦身、喂药。克善病得太重了,吐了一次又一次,雁姬不厌其烦,每当克善吐了药或是食物,她总是耐心的再喂一次。
可即使是这样,克善的情形也还是没有好转,而更糟糕的事发生在第五天的晚上,克善完全昏迷了,他的嘴唇都已经烧裂,偶尔睁开眼睛,也已不认得任何人,眼光涣散而无神。他微微张开嘴,模模糊糊的,只是在不停的叫着额娘。
到了这个地步,大夫已经不能不实话实说了,他本来也不是专治伤寒的,更不比中太医们的医术湛,他完全是因为他他拉将军府已经本请不到太医了才被忠心的甘珠硬找过来帮助雁姬的,他实在已经尽力了:“我已经尽力了!无奈小贝勒体质甚弱,病势又如此凶猛,到了这一步,再开什么药,怕也无能为力了……”
这句话好像一道晴天霹雳,炸得雁姬完全懵了:“什么叫无能为力?怎么会无能为力?大夫,您是大夫啊!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幼小的孩子死去,您医术高超,您快开药啊……”
大夫略带惭愧的摇摇头:“说实话,他……他大概熬不过今晚了!”
雁姬心如刀割,她不顾甘珠的阻拦,把克善抱进怀里,用脸颊贴着克善的额头,喃喃的念着:“好克善,乖克善,你要好起来,额娘在这里,额娘在这里啊!”雁姬的眼里满是泪水,甘珠知道,她是想起骥远了,同时也想起雁影楼封闭前,骥远对新月的迷恋和对她的伤害。甘珠很害怕看到雁姬的眼睛,她怕那里面全都是心碎。
甘珠猛一回身,重重跪倒在大夫的面前,用力的磕头。她是那样的用力,只是一下,额头就通红了,不过三下就渗出了鲜血。大夫吓了一跳,赶忙伸手去扶:“姑娘,你这是干什么?你快起来啊,快起来!”
甘珠拉着大夫的衣摆,恳求道:“现在还没有到最后的关头,我们谁都不要放弃,所谓尽人事,听天命!让我们全心全力来尽人事吧!我相信,他会熬过去的!求求你去开药吧,求求你救救他吧!”
雁姬也起身行了一礼,大夫忙不迭的躲开,嘴里连连说着:“不敢,不敢。”他是真的不敢,他自己不过一介草民,怎么敢让一位将军夫人给他行礼呢!雁姬咬住颤抖的嘴唇,恳切的望着大夫:“大夫,请你不要轻言放弃!良医医病,上天医命!我把他的病交给你,他的命交给上苍!”
大夫被说得神一振:“是,承蒙夫人看重,在下必会使出全副本事,我这就再去开个方子!”
那真是漫长的一夜,守在克善床边的几个人,谁都不曾阖过眼。远远的打更声传了过来,一更、两更、三更、四更……克善的每一下呼吸,都是那么珍贵,脉搏的每一下跳动,都是众人的喜悦。然后,五更了。然后,天亮了!克善熬过了这一夜!大家彼此互望著,每个人的眼睛都因熬夜而红肿,却都因喜悦而充满了泪水。接下来是另一个白天,接下来又是另一个黑夜。克善很辛苦的呼吸著,始终不曾放弃他那孱弱的生命。每当新的一天来临的时候,大家都好像携手打赢了一场艰苦的战争。
当克善挣扎在死亡边缘的时候,新月却开始了她全新的美好生活。她和努达海一同住进望月小筑,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遥遥相望,情深依依。她的侍女云娃和奴才莽古泰俱都被关在中,新月走得太着急,完全忘了他们俩,直到生活不便的时候才重又想起,哭了一场,惹来努达海十二分的怜惜。老夫人知道了,十分殷勤的拨了两个丫头来侍候他们。一个丫头名叫砚儿,另一个名叫墨香。新月就这样,在将军府中,开始了她崭新的生活。
可惜有一点不那么美好,这两个丫头,简直像两个要命的绊子,总是“不经意”的出现在新月和努达海互诉衷情的紧要关头,常常打断好事。可是碍于两人是老夫人派来的,新月和努达海又不好斥责,便只能暗暗抱怨。却不知,老夫人派了两个心腹来,就是为了阻碍他们的。老夫人始终对于皇上成全新月和努达海一事抱有怀疑,所以她一边期待他们两个能有良好的发展,力争一举娶到高贵的格格,另一方面又拦着他们的私情,想等到中下发正式旨意的时候再做决定。老夫人盘算的十分美好,假使中不同意新月嫁于努达海做妾,那就要么休了雁姬,让新月做继室;要么就让骥远近水楼台先得月,找机会摘了这弯新月。反正一个是她儿子,一个是她孙子,不管是谁得手都好,这个新月格格,肯定是他们家的了。也许从老夫人的身上我们就能理解了,努达海的无耻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新月对此十分伤心,因为不能和心爱的努达海双宿双栖,使得她常常忧郁的对月流泪。这天晚上,新月情不自禁的又站在楼台上,看著天上的一弯新月,思念著她的天神。忽然间,她发现楼下的庭院里,出现了一盏灯,接著,是第二盏灯,第三盏灯,第四盏灯……越来越多的灯,在满花园中川流不息的游走,煞是好看。她太惊奇了,站在楼台上,看得目瞪口呆。然后,那些灯被高高举在头顶,这才看出举灯的是几十个红衣侍女。侍女们又一阵穿梭,竟然排列成了一弯新月。夜色中,由灯火排列成的新月闪闪发亮,耀眼而美丽。接著,侍女们齐声高呼:“新月格格,万寿无疆!青春永驻!快乐常在!”
新月又惊又喜,简直意外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然后,就有两列丫头,手举托盘,里面全是佳肴美点,从望月小筑的门外鱼贯而入。新月连忙迎上前去,努达海一马当先,已经奔上楼来。她后面,紧跟著老夫人和骥远。努达海一把抓住新月的手,热情的嚷嚷着:“我才不会让你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过生日呢!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呢,还好我早早的就和莽古泰打听过了,这几天,全家都在秘密安排着,忙得不得了!这个‘灯火月牙’可是专门为你排练的,是我亲自指挥的哟!新月,你可喜欢?”
老夫人笑盈盈的替儿子添砖加瓦:“我看他比指挥打仗还累,待会儿月牙儿歪了,待会儿月牙儿又不够亮……可把这帮丫头给折腾够了!”
新月听着,猛然抬起眼睛,就接触到努达海的眼光,那样温柔的眼光,那样宠爱的眼光。新月心中怦的一跳,整颗心都热腾腾的,喉咙中竟然哽住了,她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骥远给打断了。
骥远挤到新月面前,用一种少年人特有的狂热紧紧凝视着新月,一边暗中羞涩的递给她一个锦盒:“新月,祝你生日快乐。这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最适合你的礼物,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新月感动的看着骥远,轻轻打开了锦盒,凝神一看,惊喜的高呼一声:“好漂亮啊!”
众人围上去,只见那盒中放着一条项链。说来也巧,这条项链简直像是为新月定做的一般:它是由三串玉珠珠串成的,三串珠珠中间,悬挂著一块古玉,正是一弯新月。这还不说,在那些小玉珠珠之中,还嵌著一弯弯银制的月亮,每一弯都可以动,荡来荡去的。
“我找了好久好久,才终于找到了这条项链。你看,这上面有好多好多月亮……你看你看……有大月亮还有小月亮,就和你的名字一样嘛……”骥远邀功的样子完全没有半点将军之子的风采,倒和青|楼里为讨花|魁欢心的纨绔子弟像了个十足。
努达海对儿子有些恼火,他怎么这么不会看眼色,新月还没有表扬他安排的“月儿牙灯火”,骥远就拿出了这条新月项链,完全夺去了新月的目光,努达海心里不爽,便悄悄一挥手,暗示下面的丫鬟再摆一次,一定要吸引新月的感动和赞誉才可以。
红衣侍女们又一次齐声高喊道:“新月格格,万寿无疆!青春永驻!快乐常在!”
声音未落,府外突然传来一道充满威严和怒气的女声:“是哪一个胆大妄为、犯上作乱的畜|生,也敢称‘万寿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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