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是不想让正德伤心，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时隔七年，好不容易再次相见，实在舍不得就这样匆匆作别。

    “永福和永谆还好吧？”

    想起当年的两个奶娃小公主，五丹笑著问道。

    终於没说要走，正德暗自长长松了口气。

    “想她们啦？她们也常念叨你，每次见到朕都少不了一句‘皇帝哥哥，丹姐姐去哪里了？好想丹姐姐啊。’”正德说到这里向在外厢听用的宫女道：“传两位公主前来觐见。”

    “丹姐姐！”

    “丹姐姐！”

    永福和永谆见到五丹，像小时候一样一左一右扑到五丹怀里。

    一个十一岁，一个十二岁，已经双双从幼童出落成娇美可爱的小姑娘了。

    看著眼前，遥想当年，真如置身梦境一般，

    时间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

    如果那个时候没有和照儿分开，跟照儿的孩子应该已经八岁了……也不一定，如果一直没有勇气跟照儿说起孩子的事，结果还是一样吧？

    “丹姐姐，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是回月宫去了吗？”

    永福和永谆一人一边绕住五丹手臂发问道。在她们的脑海里留有五丹可以“飞来飞去”的记忆。

    月宫啊……

    五丹忍俊不禁，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两个孩子，只是看著她们慈爱地笑著。

    正德接口道：“你们的丹姐姐是泪花仙子不是嫦娥仙子，嫦娥仙子才住月宫，你们的丹姐姐住……”

    “就你会杜撰，”五丹嗔了正德一眼打断她的话，继而向永福、永谆笑道：“别听你们的皇帝哥哥乱说。”

    正德见责朝两个妹妹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永福大笑，“皇帝哥哥怕丹姐姐。”

    永谆若有所悟地道：“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惧内’啊？”

    五丹心道，不得了了，这麽小就懂“惧内”了，将来的驸马有苦头吃了。

    一时到了上午朝的时间，按理自己走了正好留两位公主陪五丹，正德却在临行前先把永福、永谆打发走了──

    本来宣二人觐见的初衷也只是要驳斥她们的“丹姐姐一定早把皇帝哥哥忘到不知什麽地方了”之类的话，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又不开心她们粘在五丹身上，尤其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就更不能放心，因此便出了这样的“下策”。

    你这是吃的哪门子干醋呀？

    将正德心思看的一清二楚的五丹暗自好笑，但并不道破──这样的甜蜜还是留著独自品偿比较好吧？

    “丹？”

    一下朝，正德就找魂一样匆匆回到巴欧坊。

    五丹正和衣於御榻上小睡，虽然模模糊糊，却也是听到了的，但怀著小小的恶作剧心理并没有就答应。

    “丹？！！”

    不会是故技重施，又一次不辞而别了吧？正德吓一跳，满寝殿的找，怀著最後一丝希望撩开御榻的帷帐看到五丹好好地睡在里面时才长长松了口气。

    接下来──

    唷唷睡美人……好，好诱人……

    “丹……”

    正德放下帷帐挨著五丹躺下，咽著口水，龙爪不安分地爬上五丹的胸。

    五丹睁开美目，“陛下刚才唤我，我睡著了没听见……”

    “哈，”正德笑，“原来是故意不理朕，朕要罚你。”

    说毕用力吻上五丹一点樱唇，肆意释放昨晚没能发泄完的欲望。

    “嗯……”

    一时间，御帐内呻吟声和急促的喘息声混合在一起，春色无边。

    “丹？”

    一番云雨後正德趴在五丹身上问道。

    “嗯？”

    五丹抚摸著正德红滟滟的脸颊，美眸深情地凝视著正德的双眸，什麽事？

    “你知道的吧？朕现在有一後、五妃、九嫔，还有十来位夫人什麽的……”

    “知道啊。”

    五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麽变化，但心里稍稍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很清楚正德并没有碰过那些妃嫔。

    “多少也吃一点醋嘛。”

    在五丹脸上没有看到期待的表情，正德摆出一副委屈的可怜相。

    五丹被逗的“嗤”的笑起来。

    “其实朕的丹儿心里有吃醋的，对不对？”

    正德不依不饶地问道，一定要得到肯定的答案才肯罢休。

    “我犯得著吃她们的干醋吗？”

    不打算承认。

    “明明就有吃醋嘛！”正德兀自下了结论，开心地“呵呵”傻笑，笑毕，一本正经地转入正题，“朕想带你去见见她们。”

    为什麽呢？

    五丹有些意外。

    “她们多少都听过你跟朕的事，但从来没见过你，朕想让她们知道你的存在并不只是传说而已──朕的确有你这麽个人，”正德说到这里脸上挂出满满的委屈，“以为朕一直一个人，那个华妃居然当著朕的面骂朕有‘病’……”

    “让照儿受委屈了……”五丹在正德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照儿那时应该很生气吧？”依照儿的脾气，华妃此举一定闯下大祸，最轻也会被打入冷宫幽禁……

    “嗯，”正德点头，“朕确实很生气来著，但念她率直并未降罪於她。”

    五丹听了颇为欣慰，“照儿真的长大了。”

    “人家一直都是大人啦！”正德佯怒，把俊美的脸儿绷住，但没能坚持多久便换上一脸殷勤的笑容，“好嘛，丹儿陪朕去见见她们嘛。”

    五丹笑，“皇上说的话，臣妾怎敢不依？”

    “这麽说是答应啦？”正德高兴不已。

    “嗯。”五丹点头。

    “太好啦！”正德再次吻上五丹的唇，“朕要好好赏你。”

    御帐之内春风又绿江南岸。

    是夜，正德命人在乾清宫摆上丰盛的晚宴，圣谕皇後、妃、嫔们悉数前来侍宴，除此之外，又让司礼监张永去请皇太後。

    “回皇上，太後、皇後并各宫妃嫔都已到齐，正在乾清宫恭候皇上御驾。”

    张永完成任务後回巴欧坊复命道。

    “朕知道了，退下吧。”正德挥退张永，来到寝殿，徐尚宫已服侍五丹穿戴完毕，正德牵起五丹手，“走吧，那些人都到齐了，正等著我们呢。”

    “陛下不会好好走路吗？”

    御驾到了乾清宫，两人走下御辇，正德复又牵起五丹手，移步前往大殿的路上，正德摇头摆尾，趾高气扬，脑袋快要昂到天上去，五丹觉得难为情，忍不住嗔道。

    第八十三章

    朕心里高兴嘛。

    正德好像没听见似继续摇摆。

    她知道五丹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跟她生气，

    即使真的生气了，事後给道歉再哄哄也就没事了。

    照儿？

    五丹见正德丝毫不加收敛又在正德手心轻轻拧了一下，再看正德──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