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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秀

    所有人都是大惊,连躺在车中的马琪都听到了,一惊之下坐了起来。

    博光更是完全愣住了,直到两个差役上来扭住他的胳膊,才醒悟过来,奋力挣扎:“我所犯何罪,为何要抓我!”

    那达武朗声道:“奉皇上口谕,若博光与富察氏守礼相处,则重赏博光;若有违礼之处,则将博光锁拿进京治罪!”

    博光更是不平:“我与马琪姑娘有何违礼之处?”

    王天德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开口解释:“礼有云,七岁,男女不同席...”

    话还没说完,底下已经有官兵大声鼓噪:“人命关天,哪儿能管那么多!”米克成连忙出来弹压。

    那达武和王天德自然知道这“罪名”本不成其为罪名,只不过这次是皇帝亲自下旨,就算是做做样子--至少王天德已经猜到,就是为了做样子--也要做得像个样子。当下那达武走到博光身边,低声喝道:“博光,你要抗旨吗?”

    博光一愣,手下自然就软了,两个差役乘机将他双臂反剪,来了个五花大绑。总算那达武之前曾经授意过,没有绑得很紧。

    米克成立刻冲上来拦住那达武:“那大人,照这么说的话,下官擅自调动昌平大营的兵马去救人,也该回京向皇上领罪,您把我也绑上吧!”

    那达武心想,你跟我装什么傻?怕我忘了写过封信给你不成?转眼看了看王天德,这小子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咳了一声,对米克成道:“米将军主动要求回京面见皇上说明一切,当然更好,免得有人说三道四。上绑就不必了,皇上并没有旨意给你,你就跟我们一块儿回京面圣就是了。”他把“说三道四”这四个字说得格外重,米克成听了心中一动,抬起头看了看那达武,又看看王天德,后者冲他点了点头,他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于是转头吩咐副将留守,自己点了几名亲兵,跟自己一起进京。

    营中乱过一阵后,京城来的差役接手两辆大车,只是马琪身边,无论是谁都认为应该有医生沿路陪护比较好,于是又特意带了个军医一起走。那达武又安排了一辆车专门载送博光--囚车本来应该用没有顶的,但这么冷的天儿,路又远,就算是特殊照顾了。米克成塞了点银子给两个跟车的差役,“喝杯酒,挡挡寒”,也就让他上了博光的车。

    车轮粼粼,载着几个前途未卜的人,向京城驶去。米克成看了一眼那两个差役,两人很识趣地坐到车门口,脸冲着外面,米克成乘机俯身在博光耳边低语:“我看大概是京里有人说闲话,皇上不得已要做个样子给人看,你好歹忍住,关键时刻,那大人会帮忙的!”

    到京天都黑了,那达武和王天德还是押着几辆车到了门口递牌子,皇帝只召见了他俩。

    “明天朕要公开审问,你们俩看,现在先怎么安置一下,还有,明天怎么安排呢?”

    王天德这一路上已经反复计算过,揣摩皇帝的心思,是要做出个大排场给人看,于是谨慎地开口:“启奏皇上,不知道皇上想安排哪些人到场呢?”

    皇帝一边在殿内来回踱步,一边数着:“富察氏的族长是必要到的,还有该名秀女所属旗下佐领,刑部,吏部,内务府,都要来,礼部就是你们俩好了。”

    那达武听了心里一动:怎么没有兵部?博光应该是兵部该管的啊!而且,就算博光有罪,也是“私罪”,与刑部何干?等等,这个名单,怎么听着这么像是...

    王天德反应比他还快,一听到没有都察院,就已经知道这里面的毛病出在哪儿了。不过,这个时候,反倒是可以让御史们来围观一下,于是进言道:“启禀皇上,臣以为,为示天下以大公,不妨再宣召几位满汉御史来旁听,好让更多人知道实情。”

    皇帝一听就懂了,点点头:“好,那就把左右都御史都叫来,再让他们自己安排几个人。”

    王天德得了窍门,继续往下详述:“今晚博光可暂押于内务府,叫慎刑司看管;富察氏...臣请旨,可否由内务府安排嬷嬷,在内暂住,另外也需要安排医生给她治伤。”

    皇帝很满意这个安排:“这个自然,着上驷院和太医院派人来会诊,看看除了腿上还有没有其他伤。”

    王天德又道:“至于明天的审讯,既然宣召官员旁听,则需要找个大点儿的地方‘叫大起’,不过这么件事儿,放在养心殿有点儿不大合适,臣请旨,是不是可以在御苑找个开阔处,皇上讯问的人员在内,旁听者就在外面候着。至于富察氏,毕竟男女有别,是否可以请中高位妃嫔主持问话,内外隔开,把问得的口供送出来就是了,这样也可以防止二人临堂串供。”

    皇帝听一句点一下头,完全批准。那达武不愿失了机,也找着话缝接口道:“此事皆由奴才的妹子而起,奴才也难辞其咎,合该一同应讯。”

    皇帝也是点点头:“明天把小雅也带来,还有当时在场的久木王子以及萨尔拉,都要来作供。小雅也和富察氏一样,在内由...”说到这儿皇帝顿了一下:“由安贵妃主持问话,内务府派嬷嬷协助,中嫔以上者,除了琳妃有病不用去,其他人都要到场!”

    王天德一看皇帝这架势,是要狮子搏兔,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方向正确,又接着盘算了很多明天要如何问话、如何进退之类的,才与那达武一起跪安出来。

    那达武毕竟关己,还是有些不放心,等把博光和马琪分别交给内务府的人,米克成打发去城里的下处休息之后,觑了个空档,一把拉住王天德:“王兄,这次,真的不会有事吧?”

    王天德笑笑:“那兄不必担心,这是有人脂油蒙了心,只看皇上如何圣裁就是,咱们遵旨办事,半点也不用怕的。”

    那达武大略猜到“脂油蒙了心”的人是谁,也只能感叹,权力这种东西,真是能让人发疯,竟然会以为自己能左右天子!

    到了第二天,被宣召的人都到齐,皇帝先从梅彦和萨尔拉问起。说到梅彦去小雅家的原因,自然难以服众,不过毕竟是日本王子,没人敢出什么怪声。

    内里,马琪也被带到众妃嫔面前接受盘问。她还是第一次进,不免有些紧张,还好看到小雅就站在旁边,还给了自己一个鼓励的眼神,这才胆子大了些。

    按规矩请了安--腿上有伤,只是做个样子而已--还被特许坐着回话,马琪心里感觉好多了,稍微抬眼看了看这些妃嫔。中间坐着的,三十多岁,脸略长些,面色平淡却自有一种威严,应该就是现在位分最高、也是淳郡王生母的安贵妃佟佳氏了;旁边一个也是三十来岁、生得十分妩媚,尤其是一双眼睛,顾盼之间,竟好像是银色的眸子,心知这一定就是有色目血统的宝嫔了;另一边坐的稍许年轻几岁,面容恬静,只是时不时地看着小雅,大概就是小雅的姐姐樱嫔,只是她和小雅长得并不像--小雅是继室所出,这个自己是听说过的。

    安贵妃主持问话,算是很不情愿的--她早已只想平淡度日,却被拱出来出这个头。但皇帝有命,也只好字斟句酌地开了口:“你就是富察家的姑娘,前工部主事马荣的闺女?”

    马琪虽然不能下跪,还是坐着行了个礼:“奴才马琪,给安主子还有各位主子请安!”

    安贵妃左右看看,点点头,接着说:“刚才本已经问过你额娘,还有樱妹妹家的小妹子了,现在跟你再核对一次。你说,你十一月三十那天,是怎么回事?”

    马琪又行了个礼:“回安主子的话,奴才那天见到大雪,担心奴才阿玛的坟刚建好,无人照料,就带了管家忠伯,”说到这儿马琪的声音一哽:“带了忠伯出城,去昌平坟庄。到了奴才家的坟佃家,得知那家男人出门,已经半个月无人去坟上察看过了,奴才越发担心,就想自己去坟上看看。谁知半路上车子翻到了山沟里,奴才被摔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腿也动不了,喊忠伯也没人应,爬到车窗边扒拉着一看,忠伯好像是倒在雪地里,后来才知道,他...他已经...”

    说到这儿,马琪已经是泣不成声,众人也都不免有些唏嘘,樱嫔还拿手帕擦了擦眼睛。安贵妃吩咐人拿了杯热茶来:“喝口水,定定神。”

    马琪接过来,感激地谢了恩,喝了两口。只听得安贵妃对众人道:“所以,马琪出城,完全是一片孝心,后来掉下山崖,也是意外导致,是不是?”

    众人自然齐声称是--这一段的口供就算对完了,没有纰漏。早有人抄好一份,交给安贵妃看过,她又拿给宝嫔和樱嫔传阅,再给当事人确认,立刻送到外廷。

    皇帝看到这份口供,心里冷笑了一下,交给王天德,叫他拿给诸臣传阅。王天德顺便示意了一下一个御史,立刻就有人站出来颂圣:“真正是皇上仁孝教化,一个小姑娘都知道要孝顺父亲,大风雪天首先想着父亲的坟墓会不会有所毁坏,臣以为此举当可入《孝女传》!”

    诸臣之中有一点小骚动,有人暗骂此人马屁无耻,有人则是心生警惕。皇帝看他们的样子,更加鄙夷,当下开口问一直跪着的博光:“你原本是护送久木王子去那拉家的,怎么就跟着那达武出城找人了呢?”

    博光昨晚想了一夜,已经想得很明白,不管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告了这场黑状,自己总之不能连累马琪的名誉,但那天在那府,多少双眼睛都看着,想瞒也瞒不了,于是避重就轻:“奴才当时偶然听到是马大人的千金出事,因为曾与马大人有旧,还蒙马大人救过命,所以才主动请缨,随那大人一起去找人。”

    众人都是“哦”的一声,想不到这中间还有“报恩”的戏码。皇帝的兴致也被挑起:“马荣救过你的命?”

    “是。三年前,马大人带着工部官员督造神机营所用枪械,奴才当时是去试枪的人之一,因为初学,不慎把火枪弹填岔了,堵住了枪口,奴才不知道,还把枪口倒过来察看,亏得马大人一把把枪夺去远远掷开,奴才才没被走火的火枪所伤。”

    皇帝点点头:“原来如此,那倒也情有可原。”

    王天德赶快抓住话头:“启奏皇上,博光自作主张,出京救人的原因,是否就此定案?”

    底下的大臣里已经不少明白过来了:敢情这是叫我们来看戏的啊!事不关己的御史们倒不在乎,还乐得看好戏,顺便帮帮腔给皇帝凑个趣,另外有些人就没这么笃定了...

    皇帝自然同意王天德的话,还顺便看了一眼那达武:“我满洲官员,于此危难之时,能守望相助,比如那达武,慨然应诺,去寻找失踪的同官眷属,实属难能可贵!”

    皇帝开了金口,这就等于板上钉钉,那达武得此考语,浑身毛孔都舒畅了,连忙跪下谢恩:“奴才一点儿微末心思,得皇上谬赞,愧不敢当!”

    戏唱到现在,居然还有人要跟皇帝唱反调,那真是连王天德也觉得“天作孽,尚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了:“启奏皇上,虽然博光为了报恩救人,但瓜田李下,岂可不防?还应验证其是否与富察氏秀女有违礼之举,方可让人心服!”

    皇帝扫了声音来处一眼,是内务府堂郎中坎达纳,心里恨得切齿,又扫视群臣,发现还有几个蠢蠢欲动的,立时起了杀机:“此言甚是。来人,进去传话给安贵妃,安排内务府的嬷嬷,给富察氏验贞!”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这可是上次萨家秀女一案都没有过的“待遇”!王天德冲那达武使了个眼色,那达武会意,站出来道:“启禀皇上,秀女验贞,非同小可,如果验得已非贞女,不但该名秀女以及犯戒之人要受严惩,其家人也要株连;但如果确是完璧,则应治诬告之罪,否则开一恶例矣!”

    这话中的威胁意味很重,却不料富察家的族长,袭封三等伯的仪萨出来回话:“启奏皇上,我富察一族自问清白,断容不下失贞秀女,恳请皇上下令验贞,还我富察家一个公道!”

    王天德眉头一挑:居然是他!可他的目的何在呢?让马琪当众难堪,对他们家有什么好处?不由得仔细看了看仪萨的神色,发现他一直拿眼睛在瞟那达武,心想该不会你嫉妒人家家里有事没找本家、就近去找了邻居帮忙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们富察家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你这么个二百五的族长!

    皇帝自然也看到了,心中仍是冷笑,面上却带了几分和气:“仪萨,你不要这么冲动,朕之所以下令验贞,也是要给大家一个公道嘛。所谓公道自在人心,谁对谁怎么样,大家都会看到的。”

    仪萨心里转的,还真就是王天德所料,此时听皇帝的话,似乎意有所指,不过他本来就只是领着个世袭爵位才混到族长这个位子的,别说政事,连察言观色都非所长,当下只是诺诺而退。

    验贞的旨意传到内,众妃嫔听了都是一愣:虽说选秀女的时候都要验身,但跟这种仵作式的验贞可差了好几级,痛苦羞辱的程度,自己想想都替马琪觉得不忿。小雅更是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手里的帕子使劲绞着,盯着马琪,生怕她支持不住。

    马琪却意外的冷静:既然没有什么好怕的,那就验吧!想到这里,向着上面行了个礼:“回安主子,就请安主子安排内务府的嬷嬷们,遵旨办理吧!”

    安贵妃万分为难,可也只能遵旨,只是特别交待嬷嬷们,手下轻一点。嬷嬷们也已看出来,这位姑娘有人回护,自是格外小心,扶着她到内室,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又扶了出来。

    众人一看嬷嬷们脸上有笑容,自然知道太平无事:“回安主子,奴才们已经验过了,富察氏秀女确是完璧之身。”

    马琪一脸惨白,想来刚才验的时候挺遭罪的,但还是硬挺着,回到原位坐好。

    安贵妃点点头:“既然有了结果,就赶紧报过去吧。”

    外面的君臣得知结果,大部分都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博光只是仍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偏偏那个坎达纳,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再次出班陈奏:“启禀皇上,虽然该名秀女没有破身,但孤男寡女,在深山里独处一夜,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没有违礼之举...”

    博光听到这儿,再也按捺不住,虎吼一声跳了起来:“这位大人,博光与你并无冤仇,马大人一家也没有得罪过你,为何你要一再诬蔑我与他家的小姐!”

    坎达纳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我...我...你...你...”

    皇帝脸一沉:“博光,不得胡来!”

    博光跪下看着皇帝,脸上已经满是泪水,颤着声音道:“皇上,奴才无能,说不清楚,只好一死明志!”边说边叩了个头,跳起来就扑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侍卫,夺过他的腰刀,那侍卫猝不及防,竟被他夺了刀去,博光横刀就要自刎!

    “使不得!/ ma-te!”两个声音一起喊了出来,同时两条身影蹿了过去,一左一右,分别按住了博光的两条胳膊,硬是把刀抢了下来,只是还是浅浅划破了他一侧颈项上的皮肤,血珠子立时渗了出来。

    这下变故,把在场的人都吓得魂飞魄散,几个侍卫已经本能地挡在皇帝身前,底下站的大臣里甚至有躲到树丛里去的。皇帝定定神,分开身前的侍卫,才看到是梅彦和萨尔拉,一左一右站在博光身边,萨尔拉手里提着夺下来的刀,梅彦还抓着博光的胳膊不放,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只说不出话来。

    皇帝扫视众人,最后把眼光定在坎达纳身上,坎达纳此时浑身筛糠一样,等对上皇帝的目光,一下子就稀泥一般瘫坐在地上。皇帝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向那达武使了个眼色,后者早已酝酿了半天的感情,收到信号,连忙大步走出来指着坎达纳大声斥责:“坎达纳!你安的是什么心!逼害忠良,是要陷皇上于不仁不义吗!”

    众臣醒悟过来,纷纷七嘴八舌起“居心叵测”、“其心可诛”之类的话,皇帝留意看着那几个没开口的,他们呆了一会儿,也意识到不妙,有的低声附和,有的还想扯开话题:“启奏皇上,是不是先让博光下去包扎一下伤口?”

    王天德看差不多该散戏了,高声道:“诸位大人!诸位大人!”等众人安静下来,才向皇帝施礼道:“启奏皇上,博光虽有惊驾之罪,但臣斗胆恳请皇上,念在他一片赤诚,让他先去治伤。至于内务府堂郎中坎达纳,是否有徇私之罪,臣请皇上以有司详查!”

    皇帝暗自把今天各人的表现记下,也觉得着实有些累了,淡淡道:“准如所请。坎达纳着先摘去顶戴,由内务府看管,并由刑部与内务府会同查办!”

    坎达纳闻言面如死灰,自有人上来把他的顶戴摘去,押了下去。领内务府大臣自然知道今天这一段是怎么来的,自去盘算如何报复不提。

    皇帝看博光被人带了下去,吩咐诸臣跪安,只留下梅彦和萨尔拉,嗔怪地对他们说:“你们两个也太莽撞了,尤其是梅彦王子,万一受伤怎么办?”

    萨尔拉刚才没想到梅彦也会冲上去,正在自责,听了皇帝的话,更是涨红了脸低下头。梅彦倒是满不在乎:“皇帝陛下,博光是好人,我不能让好人就这么死了!”

    皇帝有几分好气有有点好笑,问道:“你刚才喊的那个是什么啊?怎么救人还骂脏话?”

    梅彦丈二和尚不着头脑,自己并没有骂脏话啊?萨尔拉提醒他:“王子殿下,就是你刚才冲出去的时候喊的那个...那个...”萨尔拉看了看皇帝,得到一个许可的眼神,才低声说:“那个好像是‘妈的’的话。”

    梅彦想了想,大笑道:“那个啊,那个不是‘妈的’,是我们日本话,‘ma-te’,就是‘等一下’的意思!”

    皇帝也忍不住大笑,萨尔拉也跟着笑,只不过脸红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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