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环曲 作者:
琅环曲第12部分阅读
琅环曲 作者:
琅环曲第12部分阅读
医治。
皇上似乎很重视她。
她一直没醒,太医说她的头曾经受过伤,头里的瘀血未清,此次再度受伤,触及旧患而导致昏迷。
我终于见到了皇上的“长乐公主”,正是当日“醉月楼”人前显艺的“琴仙”。从较场回来,她就被看管在“长乐宫”里,侍卫一步不移地守在门外。
难道,她不仅冒天瑶的“琴仙”之名,还冒了“公主”之名
天瑶的记忆已经回来了,她清楚地记起了段公子,我颓然地坐在卸花园的长凳上,风呼呼地在耳边吹拂。
这玉佩,抵不过天瑶一声深情的呼喊,我忽然觉得心里一抽,好痛啊
你也该醒了,沈海笙。我对自己说。
一个黑影慢慢地靠近我,是我爹。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站住”
他这声带着命令的语气,让我听来反感,但还是停住了脚步。
“难道没有了儿女私情,你就什么也不看到眼里了吗”他说道,语气开始缓和,“海笙,知子莫若父,你的心思为父怎么会不知,你从小视衾沅为妹妹,我知道,你不会参选,可是,你到最的关头才递上自己的名册,惟一的解释,就是你要的不是衾沅,而是长乐公主。”
“是”我大声地说:“我是要她,那又怎么样”还有一句,她本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眉头紧紧地纠扎在起,“海笙,你不小了,这些年,我从来不管你,让你任性妄为,任意耍闹也不加干预,因为你的将来,注定要肩负起天朝的兴衰”
“不这是你的责任,不要加注在我的身上”
“不错,这是为父的责任,也是你的责任,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接替我,担负起我天朝大国的朝纲。”
“朝廷文武百官,大有人在,怎么也不会轮到我”
“为父做了十七年的丞相,皇上也老了,为父早已力不从心,”他长叹一声,“这个担子,也是卸下来的时候了,纵观朝野,我的儿子,只有你,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我娘只教我识字,我的才学,全是他教的,虽然,我与他不说话,但我常常趁他不在时进他的书房看书,日子一长,我发现他把每本书详加注解,我读来浅显易懂,就这样,多年以后,我竟然也满腹经纶。
“为父看过你文试时写的文章,文思敏捷,才思过人,比起当年的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海笙,我以你为傲。”
我不解地望着他,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以为他目空一切,从不把我放在眼里,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赞我,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孩子,你这么年轻,让你背上这样沉重的担子,为父也不忍心,可是,辅佐君王治理天下,我沈家男儿责无旁贷”
琅环曲 解 脱
七十四 解脱
玉翠〗
天瑶安静地躺在床上,苍白的脸,连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她很虚弱,因为她曾经为立寒疗伤,体内还残留着七步花的毒,虽然她也为自己施针,但始终难清余毒。
我娘曾说过,红苓只有一世轮回,她的命本就是方外之人千恩万惠,她竟然还可以嫁夫生女,实在是大大的意外,天瑶从小,我将她带在身边,教她研习医理,对她特别疼爱,对她百般呵护,就是怕她乘载不了这份福气。
经我施过针以后,几个时辰之内,只要她可以吐出毒血,应该可以痊愈,立寒一直守在她的床边,我告诉他,她睡一阵,就会醒来。
立寒双眼而满血丝,紧紧地握着天瑶的手,我知道,他什么也不顾了,男女有别,宫廷礼仪,比起这经过从拥有到失去,再到重新握住她的手,那种劫后重生的喜悦,我相信,立寒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放手了。
“你你们是她何人”
皇上一直站在我的身后,这时才开口。
我转头着他,淡淡地一笑:“皇上何必明知故问呢,您让她躺在您的龙榻上,不是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么”
他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请姑娘明示。”
“皇上识得她手腕上的鸳鸯锦,还要我多说么”
“她是君彦的女儿朕的孙女”他瞪大眼睛,困惑地望着我。
“皇上,借一步说话。”我走出内堂。
皇上出跟随我出来。
“不瞒皇上,我是红苓的姨母,天瑶从小就跟着我,她十一岁起就跟我住在大理平南王府,与大理平南王世子青梅竹马,倾心相爱,只是遭逢变故才会分离,你也看到了,他们只是一对苦命的有情人,你念在君彦的份上,成全他们吧。”
“君彦他还好吗他在哪里”
“皇上请宽心,君彦他很好,我相信,他现在所过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皇上,你已经后继有人”
“你又如何得知”他敏感地打断我,问道。
我浅浅地一笑,“玉翠告辞”
走进驿馆里,我有种莫名的轻松,想到天瑶即刻就会拥有自己的幸福,我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悦,是的,这就是人生,有愁,有哀,有悲,有喜。
我忽然有喝酒的冲动。
“圣姑有礼”驿丞道。
“不必多礼,劳烦你帮我准备些酒菜。”
“是”
“圣姑”
回头看见平南王站在回廊的另一头。
“王爷,有没有兴趣与我一起喝酒”
他愣愣地看着我,是的,与我相识多年,我第一次邀他喝酒。
原来一个人,如果放开心事,真的很自在。
我终于可以体会,放下不执念,只会陷入更孽障之中。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花仙,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做人也不错。以前,是为了梅仙,后来是为了红苓,再者是为了天瑶,现在,我想为了我自己。
我与平南王在院子里席地而坐,对酒当歌,人何几何。
我知道,那天晚上,平南王有很多话说,他望着我,可不知从何处说起,于是,就变成了无言,或者,当我们各自可以放下心中心事时,就是一个结束,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的结束。
那是我第一次与他喝酒,却是也最后一次。
那晚,从大理传来消息,平南王妃病逝。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很意外,我调配的药绝对没有问题,不说没有起色,根本不可能会恶化,我决定与他同赴大理,查明原因。
他给立寒留了封简短的信,便与我一同踏上回大理的归程。他也不会想到,这封简短的信会成为他的遗书,归途也会成为黄泉之路。
我们在刚进大理边界,遭到大批的蒙面人伏击,平南王虽然武功超凡,但寡难敌众,就在其中一蒙面人手执长剑直刺向我时,身受重伤的平南王挡在我的身前,那长剑刺穿他的身体,也刺进了我的胸口,他拼尽了最后一口气,扯掉了那蒙面人的黑纱,我清楚地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大理皇宫侍卫统领朱笠。
天空好蓝啊,耳边响起了娘的话:“真身一舍,等于断了你的仙缘,在凡间,你便与凡人无异,一样会老,会死”
还看见了梅仙,她站在那云层深处,依然美丽温柔,她笑吟吟地对我挥手,轻声呼唤着:“竹儿竹儿”
琅环曲 别再离开我
七十五 别再离开我
天瑶〗
我觉得头痛欲裂,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境里是那么的真实,梦见我爹娘,梦见姨婆,梦见立寒哥
似乎只在一时间,将我近日不停地闪现在脑子里所有间断的画面全部连接起来。
好红的颜色,血红的颜色,我忽然看到自己穿着嫁衣我猛地惊醒,额上全是汗,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接触到立寒哥那双焦灼的眼睛。
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那么用力,握得我好痛。
“天瑶,天瑶终于醒了”
是的,我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想起他如何的绝情,为了将我推给宇聪,他退避天龙寺,为了逃开我,他更与平南王爷出使西夏,我每日都到城楼上等待他的归来,日复一日,我越等越不安,越等越害怕,于是我去天龙寺向佛祖许愿:如果,可以让立寒哥平安归来,他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终于,我默允了宇聪的求婚,是的,立寒哥不是一心想要撮合我与宇聪吗
立寒哥在我新婚当天赶回大理,我又一次面临了选择,在他眼里,我看到了令我眩惑的依恋与不舍
心绪飘渺而零乱,许多影像在脑海里交叠。
“扶我到花园里走走好么”我轻声说。
他顺从地搀着我,走出房外,又是一个满月当空的夜晚。
我下意识地望着手上的鸳鸯锦,想起这两年做玲珑的日子。
“段大哥。”我喊。
他狐疑地望着我,仓皇失措地说:“天瑶,你真的没事吗天瑶,你不记得了吗,我是你的立寒哥呀”他的眼里盛满了深切的悲哀和无奈。
我不语,静静地看着他,他的身影在我眼前渐渐模糊。
“别哭,天瑶,”他凝视着我,我更加迷惑了,我的心似飘向云端,天空深处,他沙哑地说,“我知道,我错失了好多机会,天瑶,别再离开我。”
眼泪终于划过面颊,我咳嗽起来,他扶我坐下来,他继续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天瑶”
我多想听他说下去,这些话,我渴望了那么久那么久,好像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我吐出一口血。
他惊惶起来,“天瑶”他的脸色惨白,“我叫太医去”他转身要离去。
“别走”我站起身,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他本能地站住了脚步,我觉得心时似一团火燃烧着,委曲和伤心涌上心头,什么也不顾地说:“段立寒,不许走你每次都是这样,每一次,你面对我,总是费尽心思地躲着我,千方百计地甩开我,在你面前,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卑贱,你对我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甚至,要当我是物品一样将我推给别人,你大概根本不想见到我,又何必找我,你要抓我回大理吗,抓我回去与宇聪完婚的么”我双腿一软,他急步上前,扶住了我。
他轻轻地拭去我嘴角的血渍,眼里凝起水雾,痛楚地喊:“天瑶,你真的没事么,别吓我,真的不用请太医么”
“不,我不要太医,更不要你可怜,我已经逃开大理,逃开你了,你还要怎样,难道你就想让我消失,让我毁灭,让我死掉你才安心”我越说越激动,又吐出一口血。
“天瑶,”他大惊失色,“别说了,别说了,”他紧紧地把我拥入怀中,痛心已极地喊,“求求你别说了,你明明知道,我费尽心机地躲着你,是我不敢争取,不敢争取,是怕我给不起你更好的未来,因为从我十三岁起,我就一直一直爱着你”
我怔住了。
七步花的巨毒,经我的手指已经渗入了我的血脉,我一直用银针控制着,只是我的记忆不全,这口血一直吐不出来,我知道是姨婆帮了我。
他轻轻地吻了我的额头,再将我的头放在他胸前的我送他的那颗玉佛珠上,“天瑶,相信我,不管还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不会再退缩了”
琅环曲 皇上病危
七十六 皇上病危
淑茵〗
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精神大不如以前,多种疾病缠身,他常常心慌气短,头昏目眩,四肢乏力,身心俱疲。
前日,皇上更是咳嗽了一整夜,太医,太监折腾得人仰马翻,我发现皇上竟然咳了血,他很小心地隐藏着,不让我看见。
这三年,我一直偷偷地寻问替皇上问诊的太医院秦贵,他只说皇上三年前那场风寒患得虽重,调养一阵就没事了。但是皇上传秦贵的次数也越发频密了。
我不是担心皇上的身体,而是他越这样,那压抑着的问鼎大宝的的野心在胸臆迅速膨胀,我甚至已经在做高坐龙椅的美梦。
每次,他在我的面前表现出后继无人的无奈时,我总有种毛遂自荐的冲动。
皇上在位二十年,早已平定内乱,国富民强,如日中天,我渴望朝廷的最高权力,我知道,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想法,是要被千夫所指,万世唾骂的。
但是,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就像是干枯的草堆里燃起了一团烈火,扑不灭,而且有越烧越旺之势。
千百年来,皇帝的桂冠,也是各方皇族男子们的竞逐目标,若我真的可以戴上这顶桂冠,便可成为天下女子第一人。
昨日深夜,我再次偷偷地传了秦贵来见我,起初,他依然是老词。但是这一次,我明显地看出他很不安,跪在地上,双手不住地发抖。
我对他陈以厉害:
“秦太医,你入宫做太医的日子不短了,本宫今日要的,就是你一句明白话,大道理本宫也不用跟你讲了,皇上的身体关系着国家社稷,本宫身为后宫之主,有责任了解皇上的真实病情,如果,真是如你所说,皇上的病并无大碍,那就了事,如若不然,就是你十个秦贵也担不起的大事,重则还要累及家人,诛连九族呢”
秦贵的脸当即就吓得变了颜色,瘫软在地。
“秦太医,本宫今日传你来,是给你一次机会,既然皇上龙体无恙,你就回去吧。诗晴,送秦太医”
“是”诗晴走过来扶起秦贵。
秦贵眼巴巴地望着我,颤抖地说,“下官告退”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住了脚步,跪在地上,爬到我的脚边。
我会心地一笑。
只听他哀声地道:
“我早就知道,这样做不行的,下官一直就认这样做不妥,皇上一意孤行,下官也没有办法呀,娘娘,求你替下官做主呀”
秦贵这才把这三年来皇上的病情详加陈述,原来,皇上三年前那场风寒落下病根,伤了肺,秦贵主张固本培元,用传统的方法来医治,但这种方法见效太慢,皇上日理万机,精神提不起来,于是皇上却选择了用道士的丹药,一种近似于五石散的丹药,用它来提神,长期食用,对人的伤害极大,皇上也自知其害,所以让秦贵不许对他人提及,这些日子,丹药所致的后果越来越明显。
是的,先前的种种症状得到了解释。
秦贵怕皇上不久于人世,也怕累及自己与家人,才不得不对我和盘托出。
是吗,这真是天助我也。
时之至间不容息,先之则太过,后之则不及。见利不失,遭时不疑。失利后时,反受其害。
琅环曲 宿命所累
七十七 宿命所累
媚菲〗
受我爹墨邪的本命元丹所制,每个月里我总有一日气血最虚,而这一日“幽冥之界”的结界会出现一道裂痕,这些年来,我一直小心翼翼地隐瞒着。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魔人的劫数,总之,我尽力了,真的已经尽力了。
最近,我发现,经常有魔人频频透过这裂痕进出幽冥,而且已有不短的时间,在人间吸取怨气,修炼魔功,通过这吸来的怨气以增大自己的灵力。
自我掌控魔界以来,这种吸取怨气的魔功早被禁止。
或许,我早就该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从若兰来到幽冥开始,她虽然表面上安安分分,那双眼睛早就泄露了她心里的恨,我让着她,忍着她,不是因为怕她,而是愧对于她,她原来是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公主,那么的高高在上,她却为一己私爱而堕入凡尘,我同情她。
就在那一日,她与魔人从幽冥倾巢而出,我无力阻止。
也许,从我爱上延松的那一日起,结果,已经注定,就象我爹说过,我与我娘的宿命是一样的,所爱之人均是非我族类,到最后,都为情所苦。
虽然,我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只是来得太快了。
豁然,幽冥界外尸横遍野,元丹涣散,原来界外早有天兵天将守候,伏击出界的魔人,不可能呀,魔人出界,天庭不可能这么快就会知道,竟然早就设下埋伏。
我阖上眼睛,想起了十八年前那个夜晚,也是这般的风起云涌,杀气凝重。
“媚菲何在”
说话的正是当年仙魔之战的统帅伏魔将军。
“媚菲在此”我大声地说:“十几年来,我魔界与天庭素无交恶,伏魔将军何以要赶尽杀绝”
“十几年来,你魔人顿守幽冥,为何要今日又要重临人间”伏魔将军说道:“千百年来,本将军以降妖伏魔为己任,你等魔人若想冲出幽冥,遗祸人间,本将军定会全力阻击”
这么说,他一早就知道,今日会有魔人冲出幽冥,连我也是方才才知,他又如何得知的呢我情不自禁地望向若兰。
“圣母,毌需与他口舌争辩”
“我等齐心协力,未必会输”
“这些年,在这幽冥之界,我们受够了”
“对”
“放手一博吧,圣母”
“”
魔人争先恐后,场面难以控制。
“伏魔将军,手下留情”延松走到我身边。
“延松,本将军此次还有天命,就是要带你潜返天庭受刑,快快束手就擒,免得本将军动手”伏魔将军的声音震耳欲聋。
“延松舍身之日,与天庭再无瓜葛,”延松抱拳道:“伏魔将军,今日我魔人出界,并非我与媚菲的本意,请你念在往日情份,放我们一马”
“十八年前,你与本将军一道下界伏魔,没想到今日要降伏的竟然是你,本将军也算与你相交一场,实不忍再见你错下去。”话音未落,一枪指过来。
延松舍去仙身以后,法力大减,这一枪,虽不至于致命,也是又准又狠,我慌忙推开他,谁知,伏魔将军转头再一枪,这一枪却是冲着我来的。
我无心与他交战,更不想让魔界与天庭结怨,处处留手,谁知,他不但不停手,招式反而更加凌厉,我连连后退,后背贴在壁石上,退无可退,眼看他的长枪就要刺进我的胸膛,这时,延松挡在我的身前,长枪刺进了他的身体。
“延松”我惊喊。
“延松”这一声是若兰。
两个女人的泪,倾刻间汹涌而下。
“若兰,对不起,是我负了你,别再记恨了,这些魔人是无辜的,别让他们成为你报复的工具”
若兰一叠声地哭喊道:“不是这样的,我不让你死我不是要让你死啊”
他艰难地笑了笑,“中了伏魔将军的伏魔神枪,岂会有活命之理”
若兰把脸埋进他的手心里,嘤嘤地哭个不停。
我木然地望着他,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如果是错,那也是我的错,延松,不是要你来承担,不,不要
“别难过,菲儿,从与你在一起开始,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没想到,我居然可以和你一生活十八年,其实,我很知足了”
他的身体发亮起来。
“不要,延松,不要”
“菲儿,你知不知道,你的笑容很美,再笑一次给我看吧”
我费力地挤出一丝笑容,不,我如何笑得出来,他抱住我,深深地在我的额上吻了一下,飘上了天空,最后消失不见。
“延松”我的声音已变得无力而空洞。
“唉,”伏魔将军叹首:“本将军本意取延松性命,只怪他太痴太迷,媚菲,念在你是海棠之女,倘若归降,本将军可饶你性命。”
“住口”我恨恨地说,“休提我娘,我娘就是被你们这群仙人害死的,我娘本要与我爹成亲,却被困千年,与我爹重聚又要付出湮灭三界的代价。”我催动真气,全身蒸腾起来,使出“混元魔功”,“媚菲本来无意再入凡尘,谁知你天庭逼人太甚,你杀我夫君,拿命来”我凄声吼道。
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拼其最后一口气,我也要他尝命,延松,你等我,等我杀了这老匹夫,与你同赴黄泉。
“混元魔功”厉害之极,天兵们死伤无数,伏魔将军也节节败退,我早已丧失理智,我只觉得天地昏暗,万物皆无,伤心之余,“混元罡气”不停地在体内游走,化为无穷的力量,就在我对伏魔将军下杀手的霎那。
一条铁链锁住我了的琵琶骨,一阵巨痛,我稍适清醒。
“铉铁锁”若兰失声喊道。
原来,这就是“铉铁锁”,这就是当年锁我娘千年的“铉铁锁”。
天空中弥漫了一缕芙蓉花香,出现了一个雍容尔雅的贵妇人。
“娘”若兰再喊。
她是的我姨母芙蓉。
“住口我芙蓉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我让你下界思过,你不但不思悔改,竟然会挑起仙魔之战,你故意引伏魔将军囤守幽冥,想借伏魔将军之力除去媚菲,怪我来迟一步,救不了延松”
“娘,我”
她走近我,喃喃地叹道:“这红尘俗世太可怕了,短短数十年,我已经失去了两个女儿”她一脸的无奈,“菲儿,姨母锁你,情非得已,若非你对伏魔将军起杀机,姨母也不想枉用铉铁锁,菲儿,你杀孽太重,受宿命所累,劫数难逃,姨母要带你回百花园,让你在镜湖底静思己过。”
琅环曲 请君入瓮
七十八 请君入瓮
容录〗
在宗人府的酷刑下,张秀英虽然守口如瓶,但如意终于难耐刑责而对如何打伤天瑶,夺鸳鸯锦,冒认公主的事实供认不讳。
与我料想的一样,天瑶才是皇上的长乐公主,皇上本打算为他俩举行盛大的婚礼,大理平南王府发来急函,说府中变故,催世子速回大理。
现在想来,皇上是有意让天瑶随着世子离开皇宫的,让他们远离这是非之地。
皇上很平静,我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如何平静,平静得让我有些心惊胆战,这也是我第一次乱了方寸。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皇上倒下了,或者他真的太累,太医秦贵衣不解带,侍候在他身边,到子时,他还未来得及做出交待,就痛苦地辞世,淑妃悲痛欲绝,扑倒在皇上身上,可是我发现她偷偷地摸着皇上的脉门,随后她满意地微微一笑,接着嚎啕大哭起来。
皇城静如死寂。
我忽然感到那平静下面的波涛汹涌。
四更,我悄悄地去了皇上的灵堂,因为在我心里,与淑妃的怀疑一样。
以皇上如此精明之人,会不给自己留下后路而且,皇上常说:有备则制人,无备则制于人。
淑妃迫不及待地撤换了宫中大批的侍卫,一副蓄势待发之势,这一刻,她已经期盼了多年。
这日,是皇上发丧的日子,按例,要宣读皇上的遗诏,这时候,当然轮到淑妃出场了,她手执着皇上的遗诏走进大殿。
她手里那份遗诏的内容与我想像的一样,传位于端怡公主衾沅,认沈轼为顾命大臣,贵妃淑茵垂帘听政。
史官确认淑妃手里的遗诏盖有皇上的玺印,真确无误。其实淑妃整天可以接近皇上,若是事先写好诏书,偷偷盖上玉玺,也不是什么难事。
殿外,皇后敬华牵着君灏的手,从容不迫地走进来,君灏手里,也拿着一份遗诏。
我相信这份遗诏才是出自皇上的手笔,遗诏中写到,君灏是皇上第四个儿子,由贵妃魏岚所生,由他继承大统,认沈轼和军机处几位随自己打下江山的要臣共同辅佐新皇。
话音未落,淑妃立即驳斥,说君灏来历不明,是敬华意图把持朝政而设下的阴谋。
一声令下,侍卫立刻就将大殿团团围住,似乎要用强,淑妃当然不会放弃这得天下的大好机会。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轼忽然推开了皇上的棺材。
“吵什么呀,就是朕死了,也不得安生吗”
殿上的人,无不惊骇无分,大白天的,也不是闹鬼,众人愣了好一阵子,才跪地叩拜,高呼万岁。
淑妃杵在原地,脸色煞白,“皇上你没死”
“难道,你巴不得朕死”皇上从棺材里走出来。
“可是可是”淑妃语塞。
“可是,你明明摸过朕的脉门,已全然如死人。”皇上莫测高深地一笑,“那多亏了秦太医的灵丹妙药,吃了它,会让朕的脉门与死人无异。”
“这么说,你先前咳血,秦太医在我宫里,说你服食道士的丹药,都是我面前演戏”
“如果,你不是野心勃勃,又怎么会上当”
“这三年,我叫秦太医暗中对我透露你的病情,你也知道”
“是的,所以朕将计就计,让你以为,朕的身体很差。”
“为了要引我上当,你花了三年来布这个局”淑妃凄声说。
“如果,你不对纪玫下毒手,不嫁祸魏岚,至其死地”
“哈哈哈”淑妃大笑起来,笑得流出了眼泪,“皇上,是你逼我的,整个皇宫的侍卫,都是我的人,就算你是皇上,他们也未必会听你的”
“是吗淑茵,朕给过你很多机会,朕一直希望你可以去其恶,存其善,为你留有一线生机,可你不但不思感恩,更变本加厉。”皇上的眼神变得阴冷起来,“你忘了,现在的天下还是朕的,你这区区几千侍卫,能耐朕何你的眼线没有告诉你,袁纾儿回京城多时了袁承将军几十万的军队正驻扎城外吗没告诉你,你的表哥梁儒今晨已经被朕关押了吗”
侍卫见大势已去,纷纷弃剑,跪地求饶。
九仞之积,犹亏一篑之功。
淑妃含着泪,朝着皇上悲凉地一笑,迅速夺过其中一个侍卫手里的剑,驾在脖子上,狠狠地一抹。
“淑茵”皇上这一声喊,一直传到宫门之外。
琅环曲 意冷心灰
七十九 意冷心灰
莨缌〗
宇聪完成了婚礼,我也算了件心事,可是随后传来的却是豫武在大理境内遇刺,与玉翠双双身亡的消息。
是谁可这样处心积虑地害豫武呢,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豫文,但又不可能,豫文听到豫武的消息时,难过得几乎晕倒,其他的也许可以掩饰,可眼神是掩饰不了的。
晚上在御书房中,豫文对我说,他想趁豫武回大理以后,就商量着将皇位传给宇聪。
是的,豫文没有理由对豫武下杀手的,这大理的江山没有豫武,豫文就等于断了双臂。
可是,豫武也是可能会有什么江湖仇怨,他的武功修为也在大理首屈一指,若非大批的高手对他阻截,一般人也是奈何不了他的。
我的心好痛,一走出御书房,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虽然,我恨过他,诅咒过他,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他。
我心烦意乱,独自一个人在角落里饮泣,却让我看到了我永远也不想看到的一幕。
没有月光的黑夜里,更加的昏暗。
“事情可顺利”是宇聪的声音。
“启禀太子爷,奴才办事,请放心”这个声音是侍卫统领朱笠。
“很好,他日本太子登基,会记你一功。”
“多谢太子爷”
“最近,你我不要再单独见面。”宇聪低声说。
“是”朱笠四下张望了一下,走了。
短短的几句话,让我心惊肉跳,难道
我再出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必须弄个清楚明白。
“聪儿”我走到他的面前。
他先是一惊,随即行礼。
“儿臣见过母后”
“朱笠为你办的是什么事”我直截了当地问
他支唔了两声,“没什么事”
“你不用瞒我,你与他的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站直了身子,直直地盯着我:“既然已经听得清楚,又何需再问呢”
“难道,真的是你,是你派朱笠伏击你二叔”我惊恐地问,天啊,老天罚我。
他转过身,不答话。
“孩子,你说句话,你告诉我,不是你,只要你说,不是你”我自欺欺人地喊道。
“母后,你不要这样,儿臣本来也不想,这是我答应晋王的条件。”
“什么条件”
“娶萦真的条件,母后,你知道吗,本来晋王是要将萦真嫁给宇亓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就是晋王要拥立宇亓为太子。”他淡淡地说,“晋王与二叔素有积怨,即使是我不下手,晋王也不会容得下他的。”
“聪儿,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呀,你会天打雷劈的”说着,泪水早已爬满双颊,“你杀的是你至亲的人啊,你居然可以如此坦然,天啊,我真的不敢想象,你会是我的儿子,我莨缌怎么会有你这样歹毒的儿子”
“是的,我歹毒,母后,如果你不是对二叔余心不死,我何必要如此对他,你是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对,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最大的错就是不该生下你,天啊,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我泣不成声,“聪儿,你曾经是那么淡泊名利的孩子,曾几何时,你的名利之心会将你的良心掩埋”
“我曾经对天瑶痴心不改,可是她却背叛了我,我还有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剩下,如果连这皇位也没有了,还有什么可以填满我空虚的心”
我只觉得两耳嗡嗡作响,意识逐渐离开了身体,喃喃地叫,“聪儿,你知不知道你杀的不是你二叔,是你的亲父啊”
“母后,你说什么你在胡说些什么呀”他大惊。
我背转身子,轻飘飘地走着,他不停地在身后唤我,我没有感觉。
我搬来凳子,站上去,将白色的素绢绕过房梁,打上死结,头枕上去,心里一阵悲凉,不过,我没有哭,我的一生,困在这寂寞的皇宫里,死后呢,孤魂一缕,可以飘出这寂寞的皇城吗
我闭上双眼,踢倒脚下凳子。
琅环曲 孤家寡人
八十 孤家寡人
宇聪〗
是老天在与我开玩笑吗我是平南王的儿子,哈哈哈,我居然是平南王的儿子,可是平南王却是我指使人杀的
而那天晚上,母后在寝宫里上吊自尽了。
那个阴森的夜晚,成了我以后无数个无眠之夜的起点。
父皇守着母后的尸体,她象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父皇握着她的手,好像她活着时一样,父皇默默地垂着泪,坐在她身边已经几个时辰了。
“聪儿,你就那么想要皇位吗”父皇忽然开了口。
我低着头,没说话。
“你知道吗,朕早已经准备好了诏书,让你继任皇位,可是你母后却在这时候自尽,相信是她已经跟你说了实情。”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正好与他的双眼相遇,我慌忙又低下。
“朕与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同衾共枕二十多年,即使不能全部的了解她,但最敏感的感情是不能掩饰的,在你五岁那年,豫武出使西夏,你母后偷偷地为豫武焚香祷告,无意间泄露你是豫武的儿子。”
我大惊。
“你母后也因此而病倒,不停地说着胡话,朕是皇上,也是个男人,朕恨过怨过,但是,朕始终深爱着你母后,决定将这个秘密收在心里,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你比朕的任何一个儿子要出色,朕疼你爱你,栽培你成才,是真心的想将皇位传给你”说着,从怀里掏出诏书。“你想要,就拿去吧”
就在那晚,父皇去了天龙寺。
我拿着诏书这立我为帝的诏书,这是我想要的,不是吗,为什么我握着它的时候,会禁不住悲从中来呢。
我坐在地上,这偌大的皇宫,静得让人害怕。
“宇聪。”
是立寒和天瑶,我激动地握住立寒的肩膀,“立寒,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他一脸的倦怠,盯着我。
“天瑶。”我轻喊,她雅丽如仙,比两年前更美了。
“见过太子爷”她曲膝施礼。
我伸手去扶她,她退后一步,躲开了我的手。
“立寒,你知道吗,我马上可以登基为帝了,你看看,这是我的诏书。”我继续说,看到他的眼神陌生而冷淡。
“我回过平南王府,天瑶检查过我母亲服食过的汤药,发现有鹤顶红,我母亲长年卧病在床,她与人没有怨仇。”
不错,是我,是我命小柱子在平南王妃的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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