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本就破旧的衣衫更是不成样子。离雾并不惧怕，反而积极寻找陆莲的弱点，找着空档便以拳脚做武器，奈何赤手空拳难敌对方学有所成，一时间被压制着，反复被剑愚弄起来。

    “这孩子是个苦孩子。”

    “师兄……”

    等清宁注意到身后的小尾巴没有了，回来查看时，就看见这样缠斗的一幕。她无声的看着，突然师兄清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身手灵活，胆识过人，不服输，是个好苗子。”清远继续赞道，“听说是你救回来的？”

    清宁垂下头，“三脚猫功夫。”

    清远见状，心下一痛，他最看不得以往言笑不断的师妹变成了这般模样。

    清远看向离雾，“当年牺牲的孩子若长成……也有这般大了。谁家宝贝的孩子会无故跟你上山，奈何生活艰难啊……”

    清宁神色一动。

    清远继续说道，“你不愿与旧人打交道，不如就收下这孩子为徒，好好教她，也算一桩功德……再不过去，那孩子就要昏过去了。”

    清宁看着场上被一面打的离雾，和着在她身边围成一圈叫嚷着的清鸢弟子们，终于走了出去。

    “住手。”

    熟悉的清冷声音响起，离雾抬起头，青肿的小脸冲清宁挤出一个笑容，“师父……”

    清宁看着瞬间安静的小弟子们，面色冷淡，“门内弟子无故引起打斗者，聚众喧哗者，都去领罚。”

    “是……清宁上仙……”一群小弟子们顿时垂头丧气，敢怒不敢言的冲离雾咬咬牙，相携离开了。

    离雾看着清宁，一步步走到身前一丈处停了下来。

    “没有习得纵剑术，为何逞强迎战不知呼救？”清宁低声问道。

    “离雾不想……不想成为弱小的让师父丢脸的人。”离雾碍于肿起的嘴角，只能露出一双笑眼，一字一句地说着，“我没有打赢，我的勇气和坚持也没有输。”

    “狡辩。”清宁转过身朝自己的大殿方向走去。

    离雾连忙一瘸一拐地跟着。

    这次清宁依旧没有转身看她，却也，走的极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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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雾被带到殿内一个房门口，清宁丢下一句“有话伤好了再说。”便离开了。

    离雾身体也确实极度疲乏和疼痛，她习惯了带着满身伤痛睡去，何况现下还有一个华美的屋舍。

    可以遮风挡雨的屋顶，松软温暖的被褥，就像是，梦中的家。

    “呵……家……”

    离雾勾起一边嘴角，想要摇头，却感到一阵发蒙。她终是耐不住疲惫，一头栽入柔软的床铺中，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是天黑。

    离雾想要坐起来，意外听到瓶罐碰撞的声音。

    她摸索着点上灯火，光亮将床铺照的清晰。那几个堆在一起的瓶罐，引起了她的注意。

    拿起来细看，每一个瓶身上都贴上了纸条，写着不同的名字：

    “止血化淤、止痛、祛疤……”

    离雾轻轻地掀起纸条，瓶身上原有的刻纹显露出来：

    “云梦散、浮波露、妙灵……什么嘛，这种名字哪有人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一个念头忽然浮入脑海。

    这是清宁为了让离雾知道这些东西的用处，特地找来纸张裁剪写上名字后小心贴上去的。

    为了不打扰她休息，清宁悄步来到身边放下药膏的画面……

    离雾心中蓦地一暖，久违的被呵护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对我……她对我……离雾激动着笑开。

    扬起的眉眼刚刚舒展一半，想起什么似的戛然而止。

    “她对我这样一个低微卑贱的陌生人，便能这样快被打动……这样快，这样快！”离雾低笑着，笑红了眼眶，“对一个陌生人，能让她这样关心。真是善良可亲啊……”

    离雾拿起药膏，按着顺序，仔细的涂抹在伤处。

    她想要快快好起来，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的师父了。

    她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收徒

    “师父，我已经痊愈了。”

    “师父，离雾想要陪伴您去任何地方。”

    “师父，离雾想要成为您这样厉害的人物。”

    “师父……”

    不过七日，离雾就下了床又成了那个活力十足，围着清宁跑前跑后的孩子。

    清宁的身边，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了。

    清宁闲暇时候，就喜欢在自己的悠然殿内花园中种上一些花草，悉心养育它们长大。

    离雾蹲在一旁，双手捧腮，眨巴着明亮的眼睛盯着清宁，“师父你为什么喜欢种植花草啊？”

    清宁并不回答，继续着手中的事。

    离雾好像习惯了这样的自问自答，她继续说道，“师父肯定是觉得外面的人又吵又讨厌，不如自己自在的和花草们打交道对不对。”

    “可是师父只是听不懂花草的话罢了，实际上它们也吵得很呢。喏，这两个离得近的就在传着园子里的闲话、这个在唱歌、这两个在吵架、这些都是痴迷于您的美貌在赞美……啊呀，师父，这个花了不得，她想要偷学您的剑术呢！”

    清宁终于抬起头来看向离雾，“你最聒噪。”

    离雾被这样评价却反而高兴起来，“师父你终于肯同我说话了，离雾这可不是聒噪，只有对您，离雾才愿意说这么多话。这么大的屋子师父一个人得多孤单啊，离雾用声音填满这里，这样师父走到哪里都不会孤单了！”

    “聒噪。”清宁仍旧这样说着，面上寒意却明显清减几分。

    清宁修剪完枝叶，起身准备回到殿中，离雾连忙起身亦步亦趋的跟着。

    清宁叹口气，停身转过来。

    “你今年有多大了？”

    “离雾十岁了！”离雾先是一愣，继而扬起笑脸，大声地回答。

    清宁有些诧异，离雾十分消瘦，个头也不高，看起来顶多是七八岁的孩子。

    “为何拜我为师？”

    “离雾想要报答师父救命之恩，离雾也佩服喜欢师父，想要常伴师父左右。”

    “那私心呢？”清宁并不为所动。

    “私心……”离雾怔楞一瞬，接着神色坚定的回答，“离雾不愿再受欺负，也想要像师父一般，保护更多弱小不受欺负！”

    清宁眸中闪过一丝赞赏，“心有大道，不错。”

    离雾眨眨眼，水亮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清宁，期待下文。

    清宁终于开口，“今日我欲收你为徒，你若能勤奋苦练他日除暴安良，倒也不枉师徒一场。”

    离雾闻言，心上一喜，连忙跪下叩头拜师：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离雾一拜！”

    离雾的额头重重地叩在青石板上，待起身，额间一片绯红，让这个瘦弱的姑娘，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