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片赤诚，也更显滑稽可怜。

    清宁很满意离雾的伶俐。

    “明日日出之时在后殿广场等我。”

    离雾连忙说，“师父，离雾平旦时候就能起来的，不用日出时候！”

    清宁看着这个小徒弟，“勤奋虽好，不可激进，你年纪尚小，不可耽误身体。日出等我，现在自己打听去找长宁姑姑，将你需要的衣物领来。”

    “是……师父。”离雾乖乖的点点头，又下意识跟着清宁的脚步。

    清宁再度停身，“不必跟我，自己把该做的事情打点了，明日起，专心修炼。”说话间，清宁身上长配的一个玉佩蓦地飞起落入离雾手心，“长配此玉佩，是我弟子身份印记。”

    说罢清宁转身离去了。

    “是！师父！离雾会好好表现的！”

    离雾在清宁身后大声地保证着。

    看着那个如仙人般身影飘逸离去，离雾握紧的手中的玉佩。

    “师父……”

    离雾勾起嘴角，玩味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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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雾换得一身清鸢门弟子衣饰，将清宁给她的玉佩小心的系到腰间后，这才松一口气的在门内转悠起来。

    本意是熟悉环境，听到前方有几个小弟子在高声议论着什么，‘清宁’二字突兀入耳，离雾挑挑眉，悄声走了过去。

    “清宁上仙实在是真漂亮啊！完全像仙女一样。”

    “漂亮有什么用，都说她是蛇蝎心肠啊，是给门派蒙羞的罪人！“

    “是说清宁上仙当年屠杀刘家满门的事情吗？”

    “你也知道啊！据说刘家是被诬陷的，当年的纵火案凶手另有其人。”

    “啊？那清宁上仙不是杀错人了？”

    “谁知道呢，反正能杀那么多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总归是个阴险歹毒的女人，不然怎么成了叛徒？”

    离雾双手抱臂靠在一旁树下听得悠哉。

    ‘叛徒、罪人、蛇蝎、歹毒……师父在门派内的名声真是不太好呢。’

    “不过再坏的女人只要漂亮就还是有人要。”

    “可不是，听阿玲说几个年纪大的哥哥们做梦都梦到清宁上仙呢。”

    “啊……你个不知羞的！不过我哥哥也夸过，说清宁上仙要不是年纪有点大，他都想娶进门了。”

    “哈哈哈，是吧。”

    离雾抱臂的手无声的放下了，她眉头一皱，小小年纪竟显出几分戾气来。

    “门内不得私自议论上仙，你们不知道规矩吗？！”离雾掷地有声的说着，从树后走了出来。

    刚才议论的两女一男三个小弟子见有人出声呵斥吓地跳起，待看清来人只是一个比她们还小的瘦弱小女孩后，才放下心来，继而大怒，“哪里来的小屁孩，找打吗？”

    “找打？”离雾笑了笑，“你们刚才议论那番话，的确该打。”

    “你是谁啊？小屁孩太不自量力了。”

    “就是，难不成你爹也想睡清宁上仙？所以吃我哥哥的醋了？”

    “哈哈哈看她的脸色真有可能。”

    三个小弟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离雾的笑容在他们的笑颜中收起，“我现在，很想不自量力一下。”

    离雾说着将方才手中暗藏的沙土扬去，趁三个人不察眯眼之时，一拳揍了过去。

    明明是个瘦弱的小姑娘，使出的力气却那样大，一拳接着一拳，快狠准的砸在三个小弟子身上。

    然而三个小弟子很快团结起来，将离雾三面围住，拳脚相加共同施压。离雾一面挨打，一面不甘的挣扎回击，一时间四个孩子打成一团，谁也占不到便宜。

    离雾攻击从来不是乱无章法的，她单挑面部、前胸、膝下、脚踝这些脆弱易伤处，于是她身上挂彩的同时，另外三个小弟子也青了眼眶流出鼻血，还有脚踝骨折的，看起来也颇有震慑力。

    三个小弟子见离雾这般拼了命的打法，心中都有些怕了，谁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三人交流几句，都齐声投降，跌跌撞撞跑向远处。

    离雾自知也不可能打出人命来，心中火气发了，一对三还立于不败之地，倒也值得。

    离雾拖着再次挂彩重重的身子，慢慢地向悠然殿走去。

    “站住。”

    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背后发出。

    ☆、融冰

    天蒙蒙亮，太阳不过展露一角，这样的光亮下，连人的容貌都隐约起来。

    离雾在这难辨的晨色中，已经扎起马步来。

    据说这样练习下盘更稳，步法更易学成，身子稳而灵，自然更好修炼。

    离雾咬着牙，继续扎着马步。

    日出，金光折射云雾显出一片绚烂的时候，清宁走了出来。

    清宁看着眼前显然扎马步已久的离雾，缓步上前。

    “腿直，臀坠，腰起。”清宁修正了离雾的姿势，便不再说话，在一旁盘腿坐下，静心修炼起来。

    到她这个境界，修心大于修身，这一静，就是一个时辰。

    离雾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倒下，打颤的双腿活像是得了病，无法停止下来。大颗大颗的汗水滴落下，每每到坚持不下僵直的倒下之时，离雾就会用最快的速度站起来，重新摆出马步的姿态来。

    为了不打扰师父静坐，离雾连栽倒都格外费心。

    先是抱臂，一个用力旋身滚入一旁草丛中，不敢直接落地，偏擦着地向前滑出许多，生怕落地的闷响打搅了清宁。

    几次栽倒爬起，身体和地面摩擦的厉害，昨日和三个小弟子打斗过的伤痕越发痛楚起来。

    离雾不禁再次想起昨日与师父的相遇。

    “站住。”

    “……师父。”离雾有些心虚的回头。

    “为何又打架？”

    “师父……离雾……是离雾顽劣，请师父惩罚。”

    “……”清宁看着眼前倔强不肯开口的徒弟，挂彩的小姑娘教她别过了眼。

    “明日日出修炼。”清宁不再过问因果，亦没有关心伤势，留下这句话当先进了悠然殿。

    短暂的回忆结束，离雾小心翼翼的看向身边安静打坐的清宁。

    清宁神态祥和，喜着一身雪白却能保持一尘不染，闭上眼睛坐在那里的时候，减了几分寒冷，却更添圣洁。

    离雾皱皱眉，她不喜欢这样的师父。

    这样有距离感，不属于她的师父。

    似是察觉到小徒弟的目光，也似乎是静坐结束了，清宁慢慢睁开了眼，师徒二人第一次真正的对视。

    清宁从离雾的眼神中，看到了执着，执着后是无尽伤痛。

    清宁先是困惑，继而释然，这孩子，身世确实凄苦。

    眸光下移，离雾一双不住打颤的腿，教清宁心中一软，想到了什么似的，清宁抬眼，“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