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你俩都是炸弹，我是无辜被祸害的路人。牧歌坚持说着不知道，石渐维不是一个好说客，看牧歌对自己如此排斥，脸色越来越y沉，却又不肯离开。他一y沉，牧歌就浑身神经直立，脑海中无形中浮出一头猛虎吃人的画面，现在该怎么办，什么牌能击退这个猛虎！

    手机响起，牧歌立刻接起，直截了当地说：“关映？我现在就出发！”

    电话那头的关映一愣：“发生了什么事？要我去接你吗？”

    “石渐维在，耽搁了一下，现在好了。”

    “渐维？电话给他。”

    这一招叫离间计，让两虎相争，算是猎物保命的无奈之举吧，牧歌密切关注着石渐维的表情。果然，对话了没两句，石渐维脸色就更难看了：“就算是借口，他现在过去也太危险了，燕初万一半路伏击呢！”

    想得真多，牧歌汗颜。

    不知道关映又说了什么，石渐维瞅了牧歌一眼，走进了阳台，这是想密谋什么吗？牧歌竖起耳朵谛听，果然传出石渐维愤怒的声音：“关映，你明知道他是我的人还屡次出手，如果不是燕初在这里搅合，我早把你……”

    我是我自己的专属品了，牧歌默默抗议。

    “牧歌，去吧！”

    石渐维目无表情地离开了。

    关映果然是利器，牧歌掩藏起狂喜。他将公司的事一安排，耽搁了半个小时，开着越野直奔高速去了，心情无比的好。没开多久看见前方一辆黑车停在紧急停车带上。司机面向车站着，手臂横在车窗上方，额头点在手背上，一动不动，整个人如同黑色的雕塑，这种姿势给人一种面壁伤心的感觉。

    牧歌放慢了速度，惊讶地发现是石渐维：石渐维站在这里干什么，难道真的是飚过去杀关映？停在这里是因为理智告诉他必须冷静吧？

    思索之际，牧歌的车已经过去了。

    拂去各种不靠谱猜想，牧歌想燕初应该已经离开了那小院子，以后去哪里就管不上了。燕初是走了，石渐维这家伙怎么办？关映可以当一时的挡板，可挡不了多久，万一哪天撞太岁了碰一起，不就露馅了吗？

    如果人际关系可以像游戏那么简单就好了。

    牧歌越想越烦。

    难道是自己说得不够清楚吗？哪一次不是清清楚楚的！就在烦躁之际，牧歌发现油不够了，开进了加油站，顺便下车买了瓶水，一打开车门，愣住了，副驾驶上，坐着一个络腮胡子，戴着灰色的太阳镜——除了燕初，还能是谁？

    这人是鬼吧？神不知鬼不觉就上来了！

    很确定，开车前打开后盖扔行李包时还没见有人呢，一定是刚刚自己买水时进去的。为什么会在加油站等自己，一定是油箱被他捣了鬼……燕初简直是幽灵般的存在啊！牧歌颤抖着手，将车开出了加油站，挤出一句话：“你怎么在我车上啊？”

    燕初幽幽地说：“你是我的安全地带啊。”

    你安全了，我就危险了啊，难道带着燕初见关映，说不定那又是一片血腥，牧歌遏制狂吼的心情，想来想去还是得把燕初半路撂下去。谁知牧歌刚一说，燕初就回答：“我不下去，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你一个在逃罪犯还有什么理由谈条件，赶紧给我下去！”

    “有本事你就把我推下去！”

    “……无耻！”

    方向盘一打，把车开出高速，进入了一条陌生的路。牧歌深深痛恨自己的心软和手软，可是怎么办，将他送到局子里去吗？如果能做到的话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他瞪了燕初一眼：“你准备在我身边躲一辈子？石渐维都找上我了，迟早也找到你的。”

    “找到就找到，有本事过来啊，谁杀谁还不知道呢。”

    “你们不能和解吗？”

    “和解？我不把他大卸八块都是好的！他陷害我进了监牢，罪名还洗不清，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他搞的鬼！”燕初把墨镜摘下，一脸冰霜，恨意如刀。

    牧歌汗毛直立：“不一定是他吧？”

    燕初蓦然凑过来，杏眼一瞪恶狠狠地说：“你敢替他说情？”

    说情？我恨不得你们一个跟一个血拼然后我独善其身！也不管这里是哪里，牧歌踩着油门一路开过去：“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你一直逃下去就能行了吗？既然没杀过人，你还怕什么，上诉啊！”

    “天真！”燕初嗤之以鼻，却又笑了，“但我还就喜欢你这么天真的！”

    牧歌心烦意乱，想了一想又给律师杨方打了一个：“杨方，你认识私家侦探这一类的人吗？”杨方正忙着呢，说他没打过交道，等找着后给牧歌电话。

    事情是怎么就乱成一团麻的？

    燕初抬起帽子，眸子闪光：“牧歌，你果然还是放不下我。”

    牧歌的手一抖差点开进沟里去：“想什么呢，我想让私家侦探查一查正在洽谈的投资公司的底细，长期合作，我不要被坑了！”

    “你就爱言不由衷，明明想帮我查那件案子的。”

    “我才没有。”

    燕初凑上前忽然飞速地亲了一下牧歌的脸颊，柔软的嘴唇让牧歌措手不及，想躲都躲不了，车在路上拐了一个销魂的s形。

    牧歌吼道：“不要命了你啊。”

    燕初幽幽地说：“我本来都不想活了，那次他们骗我说你被我折磨死了，我以为你真的死了，你看。”说完，伸出左手的手腕，一道深深割过的痕迹，看着都疼。

    回忆嗡上来，牧歌使劲摇了摇头。

    “牧歌，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g本就克制不了自己。”因为有络腮胡子在，燕初倒没平常看上去那么楚楚可怜，但还是很让人动情的。

    “行行行，别说了。”

    “后来妈妈说你还没死，但不想来见我。我就想，怎么样也要见你一次才放心。见了一次，又忍不住想见第二次，明知道有一堆人找我的去向，也明知道石渐维在你身边设下了很多防备，可是，还是想见你。要不，怎么会撞到石渐维的刀上去。”燕初轻笑，“你果然偏向我，要不然怎么会替我掩饰？！”

    “有什么好偏向的啊。”

    “后来在大厅里，看见他抱你抱得那么紧，我特别愤怒，特别想上前把你们拉开。想了半天，觉得你还是向着我的，就走了。”

    “……”你要是没走，这剧情就美了。

    “就算有一万个对手我也不怕，只要你向着我。还有，不许跟石渐维太近，他这个人很y险的。”

    “你俩谁不y啊？”牧歌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