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背上的大衣，经过赵吏身边正要离开便利店的时候，赵吏抓住了他的手臂。

    「到底怎么了？」

    夏冬青凝视着男人的面孔。

    「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想要回家而已。」

    赵吏抓着他的手臂，将他推到到在了椅子上，与出乎意料激动的赵吏相反，夏冬青的心情十分平静。

    「我就觉得最近不对劲。你从一周前就不在给我打电话，也半句不说胃痛或者头痛，你该不会这一周都没有睡觉吧？」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凌晨真的因为得白血病死了，他以后该怎么办。虽然知道凌晨没有因为他能看见什么而讨厌自己时松了口气，但他在凌晨死后该怎么办？

    「凌晨……白血病……」

    夏冬青的舌头颤抖着，无法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他讨厌痛苦而辛酸的回忆，而且就算勉强活了下去，也会因为内心承受不住来自各个方面压力而崩溃。

    「到时候我来成为你的支柱好了。毕竟咱们所见的世界是相同的。」

    第六十二章

    夏冬青挥开了他温柔的双手。

    「我无法爱上你的。」

    夏冬青嘀咕着。

    「不管你怎么帮助我，怎么陪在我的身边，我也无法爱上你的。」

    「我会让你爱上我的。」赵吏再次握住夏冬青的手，「回去吧，我送你回家！」

    当坐在驾驶座上的赵吏问道：「要先去转转在回家吗？」的时候，夏冬青没有回答。车子离开大路朝着可以看到风景地方驶去。

    因为下着雨，两人并没有离开车子。两人隔着窗注视着灰色的天空。

    「很久之前我遇见过一个灵魂，那个人个性简直糟糕到极点，我说一句他能回嘴十句。我当时就在想这个人生前真的能交到朋友吗。因为他不是死在我管辖区，我也懒着管他。这个人虽然很爱说话，但是却极少说自己事情。不过那天他忽然和我说起他在孤儿院的事情，他的话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了你的名字，他还一脸愧疚的说他很对不起你……」

    夏冬青紧握住了自己的双手，他不敢问那个人是谁。

    「不久之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我在想他或许已经被别的摆渡人带走了。」

    夏冬青茫然注视着雨滴。

    「那个人消失之前还一直再说，他并不想伤害你，而是想保护你。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一定会是另一个很麻烦的情敌吧。」

    每个人都这样只会自说自话。无法克制涌上心头的东西是什么，夏冬青防身哭泣了起来，身边的赵吏吃惊得不知所措，即使如此他也还是哭泣不已，他甚至容忍了赵吏趁乱抱住了自己的事情。

    死去的男人带给他的事情他一生大概都无法忘怀吧？但是，他开始觉得自己也许能够原谅对方。只要有一样肯定了今后自己的存在，他就可以站起来走下去了。

    「我要和凌晨一起走。」

    他抓住了也许会成为今后路标的手指，握住了用平和表情对自己说「我等你」的男人的手。他想成为凌晨的支柱，最起码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待在他身边。然后再回到这里，用若无其事的样子安然活下去，就算是心满意足了。

    突然之间，他的面颊上感到了暖意。就好像是黑暗退去，旭日东升一样，天空变得明亮温暖起来。

    「我和你一起去见凌晨吧，顺便和他示威一下。」

    夏冬青给了他肚子上一拳，赵吏几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好痛，你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爱的铁拳。警告你别再病人面前不要说乱七八糟的。」

    当天晚上，夏冬青手机收到了凌晨新家的地址，趁着夏冬青点货时候，赵吏偷看了一下公寓地址，然后开车离开了便利店。那是一栋离郊区很近的房子，如果没有车子出门相当不方便。

    「我没想到你会过来。」

    面对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凌晨将从冰箱拿出来的啤酒放在了赵吏面前，赵吏拿起它来，一口气喝了半杯。

    「意外的事情各种各样，身体已经不行了？」

    坐在他斜对面，脸色差到几点的凌晨用食指摊开自己紧皱的眉心。刚才喉咙险些也抽搐了起来。再加上赵吏那种让人想下达逐客令的态度，让凌晨觉得有些不舒服。

    「如你所看到的一样。」

    他也只能这样糊弄过去了。

    不过说实在的人类从某个方面上来讲还真是顽强！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没有内脏还能活着 ，从各个方面来讲也是一个奇迹吧。

    凌晨和赵吏不一样，但却也有惊人的相似之处。例如爱情：

    如果是一般的恋人，一开始都会大声宣告：「我喜欢你，我爱你。」只要两人真心相爱，接着就会说：「从现在开始，我会永远爱着你，绝对不会背叛你。」然后，两人紧紧相拥并深情亲吻。如果对方除了恋人意外没有跟任何人交往过，而且是个从没有过那方面的经验的人，恋人赢回贴心地帮他将房间灯关上，不让对方感到尴尬和羞涩。无尽的拥抱、温柔的爱抚。手指与舌头滑过的肌肤，战战兢兢唯恐伤到对方每次轻柔抚摸都在告诉对方我爱你。

    但不论是赵吏还是凌晨，他们的方式都是“保护”。但不同的是保护方式，如果是赵吏的话一定就是那种□□制的保护，凌晨则是与他相反的牺牲的保护。

    凌晨已经记不得他和夏冬青认识是在第几次之前，「对于我而言，胃也好，心脏也好，还是这个左眼也好。只要能够和冬青相遇牺牲掉都没有关系。」

    赵吏好像吃惊似的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这种反应，凌晨大惑不解。

    「要用什么换是你的事情。我今天只不过是来看看你而已。」

    既然已经没事了自己还是先回去好了，便站了起来。临走之际，他回头看了一下仍然坐在那里的凌晨。不知为什么，那一瞬间赵吏觉得他也很可悲。

    又来了……

    加班日，把工作做完时已经超过早上九点了。夏冬青提着从料理店的袋子，准备在回家之前先去探望一下凌晨。

    小巧的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大床，旁边则有张小桌子跟台灯。右边的墙上有一整面的橱柜，左边的大窗户上挂着色调低沉的窗帘。夏冬青打量着凌晨房间摆设。

    「冬青，怎么了？」

    夏冬青还是无言地看着凌晨。人虽然来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凌晨，发现这种尴尬后，夏冬青赶紧挥挥袋子，企图掩饰过去。

    「没什么，我买了吃的过来。一起吃吧。」

    夏冬青说着打开容器的盖子，撕开免洗筷子。看到旁边的凌晨还在发呆，便哄孩子似地把筷子拿给他。

    「身体那里不舒服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