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凌晨好像大梦初醒一般连连点着头。他夹起炖菜吃了一口，用力地嚼着。这顿饭在两人无言中结束了。

    接下来，凌晨和他说了很多话。他告诉夏冬青，自己在很适合养病的地方买了一栋房子，如果夏冬青不和他一起去的话也没有关系，夏冬青可想而知这对他来说是个相当重大的决定。凌晨自跟他坦白病情后，他就开始在一起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过于关照，对于生病的人而言可能就是一种同情。就算是一向善解人意的凌晨也不喜欢被人同情的感觉吧。

    「喂！」

    知道被王小亚摇动肩膀后夏冬青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怎么了吗？」

    「什么怎么了，你难道都不看新闻？除了苏天以外也有不少人不是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就是从得了肺炎住院了。而他们都是玩过狐仙游戏的人。我该不会也有事情吧？」

    「你们就是自己作死。请出来不送回去是不行的。」

    赵吏无所谓的语气让王小亚有点不悦。但反过来一想她们那天玩狐仙游戏之后，因为保安突然闯进来，匆忙之中她们确实没有把狐仙送回去，然而也正是从那天起，玩过那游戏的人就开始遭遇不测。

    「和你当天坐在对面的人是谁？」

    「白慕华。」

    「她最近有什么变化？」

    那天也正是她提议要在晚上玩狐仙游戏的。不过说到变化，如果赵吏没提她还真的没有发觉到。「自从狐仙游戏开始流传后，她气质感觉不一样了，整个人变得开朗很多。」

    「那她有没有，总在找人玩狐仙游戏？」

    「的确有。」

    「明天中午我去你学校看看。」

    随着周围蜂拥而出的人潮，从正值交通巅峰期而塞得像沙丁鱼罐头的交通车挤下来，一阵冷飕飕的寒风掠过冒着汗水的脸颊。正午从柏油路面反射的阳光虽然刺眼，早晚吹拂的威风与寒冬相比较之下，却有显著的改变。

    「真的已经是春天了呢……」夏冬青如释重负般喃喃自语。

    「快点走。」赵吏在前面催促着他。

    这半年多以来还真的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跟着在校门口接应的王小亚一起进入校舍。

    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的王小亚，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说道：「那个就是白慕华。」

    「夏冬青，你去找她一起玩狐仙游戏。」

    「为什么是我？」

    在赵吏的威胁下，夏冬青主动和白慕华搭话说希望能够和她一起玩狐仙游戏。听到他来的目的，刚才还一脸厌烦表情的白慕华拉着夏冬青朝教室方向走去。一边对他说着，「再也没有比狐仙更可靠的东西了。只要按照程式把它叫出来，然后再按照程式把他请回去就行了。」

    「但，没四个人以上玩的话……」

    「没关系的，我经常一个人玩呢。」

    ——狐仙啊狐仙啊，如果来了的话请从牌坊那进来吧……如果在的话请往“是”前进。

    按照赵吏所说的改了请狐仙的咒语，那么接下来真的会召唤出什么来吗？

    「狐仙啊狐仙，那些不相信你的人们，让我代替你去惩罚他们也可以吗？」

    按在手指下的硬币，渐渐滑向“是”。下一秒白慕华的手突然抓住夏冬青手臂。

    「你也是其中之一呢，你明明根本不了解狐仙游戏。」

    撑在桌子上的双手明显地颤抖着，就算连声音都发布出来。不过真的和赵吏说的一样这个女人是狐仙信奉者——！！？

    第六十三章

    “不相信狐仙的人，给他们惩罚也可以吗？”

    「白慕华当狐仙的信奉者很危险……」

    来不及思考之前就把话说出来了，夏冬青明白其实自己的口气不用这么僵硬，但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看到白慕华那坚定一切的眼神，夏冬青就是想把话改口也来不及了。

    「那个人帮我改变了自己，给了我自信。」

    白慕华激动地站了起来。挡不住冲动的椅子发出巨响翻到在地上。

    “那个人”是在说狐仙吗……？在跟她相处下去，只会让事情更无法挽救，还是不要待在她身边比较好。这么想着夏冬青试图去睁开白慕华的牵制。

    「那些试图诬陷、传出污蔑那个人的各种奇怪的怪谈。所以要给你们惩罚。」

    白慕华低沉地一个字一个字迸出口。

    「……想你这样做，将所有要做的行动都让“狐仙”认同，而建立起了自信。」

    赵吏从能够遮挡住一个人的货架后面走出，从刚开始他就跟着一起进来躲在那里偷听。赵吏把几乎没抽几口的烟捻熄。他用手复住自己的脸庞，仰望着天花板。

    「然后被狐仙否认的事情，也代表了自己被否定。」

    「是的狐仙的确存在的，他指引了我！」

    「（狐仙）指引啊……的确狐仙是存在的，但是那个不是你所想的东西。」

    走到夏冬青身后，赵吏替夏冬青将手指按在硬币上。硬币缓缓朝白慕华方向移去。

    ——他们在寻找着同胞，从脚边处出现——

    「我召唤的可不是你们传闻中那个冒牌货！我所召唤的和那群只是把狐仙当做游戏笨蛋的不一样。是真正的狐仙！然而没有遵守规则的你们会受到惩罚！」

    「惩罚？」

    赵吏猛地凑近白慕华在她耳边低语着：「那种东西根本用不到，因为打从一开始“狐仙”之类的东西就没有出现过。」

    自己所追求的答案，那个少女不停的幻想着狐仙。甚至伪装成了狐仙，以自己作为媒介。但是，少女确实召唤出来了——「所谓的“狐仙”」，因为那个少女离最近的地方那个入口正面。

    「入口？」

    「“狐仙”经常出没的地方……学校也是其中之一呢。」

    然后那个少女难以置信的一个人，在举行着仪式。明明都已经说过，狐仙游戏要四个人以上才能举行，那真的理由是为了堵住“狐仙通过的路”。但是那个少女只是一个人，在入口正面呼唤了他。

    「而且你“搞错了”送回去的方式。你每次按照规定送回去的只不过是根本没有召唤来的狐仙。而“狐仙”是不会回去，直到把施咒着带走为止。」

    “那个东西”一直都是——

    从脚边那里出现的——

    「那么在你脚下出现的到底是什么呢？」

    白慕华朝着桌下看去，然而她拼命对自己催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但很可惜的是——内心世界卻起着相仿的作用，然后又在心里反复重复着，直到看见从那里攀附着的死去人们的尸体。

    白慕华双脚的力气一点一滴的抽离，她无力地蹲了下来。大脑完全跟不上这个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椅子发出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