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尔柔笑着从温衍杭的位子上回来时，季星抓住了她的手，震惊：“你和他这么熟了？”
    “没有没有，不是很熟，就是朋友？”沈尔柔试探地说着。
    自那次一起喝奶茶，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星期。
    沈尔柔觉得两人的距离是近了。
    她会时不时地找他搭话，他也都会回话，虽然不是很热络，但好歹是交流。
    这是个好征兆，他向自己渐渐打开了心扉，他们或许……真的是朋友了？
    季星像见了鬼一样：“朋友？”
    她向温衍杭那里看了一眼，发现他也正盯着自己，连忙闭了嘴，坐直身体，嘟囔着：“该死……讲太大声被听见了？”
    沈尔柔捂嘴偷笑。
    但是……
    很快，她便笑不出来了。
    她来月经了。
    很痛的那种。
    放学后，季星急急忙忙地跑去医务室给她拿止痛药。
    沈尔柔虚弱地趴在桌上，蹙眉闭眼，轻轻地喘息哼鸣，小腹里像是有根线绳紧绷着，五脏六腑都跟着疼了起来，冷汗沁了出来。
    桌子被敲了两下，沈尔柔以为是季星，闭着眼嘤咛撒娇：“疼……喂我吃。”
    站在她面前的人明显愣住了，顿了两秒，说话了：“趴着怎么喂？”ρǒ-㈠8.cǒм
    沈尔柔一下子反应过来，挺直腰板看他，一脸抱歉尴尬，刚想道歉拒绝，嘴边便递来了她的水壶，里面是刚装的热水，热水氤氲，隔着雾气，她能看见温衍杭别扭的表情。
    他站在她旁边，手臂僵硬地将白色保温杯举到嘴边。
    见温衍杭没有把水杯拿开的意思，也是她要求他喂她喝的。
    沈尔柔只好硬着头皮启唇，温衍杭举起水壶略微向上，温热的开水淌进她的口中，沈尔柔小口地吞咽着。
    温衍杭脑中想的是，小冰喝水的姿态和她很像，也是这样乖。
    只是，小冰是用舌头舔。
    他不可控地开始想象……沈尔柔伸舌头的样子。
    呼吸愈加浓重，眸色一黯。
    “可以了……”沈尔柔轻声说道，推了推他的手，眼睛和嘴唇都水润润的。
    温衍杭回过神，将水壶放下。
    “舒服些了？”温衍杭问她。
    “嗯嗯。谢谢你……”沈尔柔回答，羞得脸色通红。
    季星回到班级看到的景象就是——
    温衍杭站着，沈尔柔坐着，温衍杭脸上的神情称得上是温柔，沈尔柔一脸害羞。
    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后是温衍杭瞄见了她，立即冷了表情，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季星讲得小声又激动。
    “没有啊。”沈尔柔下意识隐瞒刚才有些暧昧的事情。
    “你们俩的脸一看就是有故事啊？”
    “哎……我疼……肚子疼……”沈尔柔不想多说，可怜巴巴地哭着说。
    “哎哟哟，给……快吃吧，我的小可怜。”季星连忙掏出止疼药，关心她疼不疼，也忘了追究刚才那事-
    沈尔柔回了家。
    王丽珍已经坐在餐桌上等她吃饭了，可是脸色却不是一般的难看。
    “怎么了？”沈尔柔放下书包问。
    “你爸今晚又不回来。”王丽珍叹了一口气。
    沈尔柔想到上辈子父母之间的争吵，心里隐隐觉得不妙，还是无法改变吗？就算她乖巧如一，还是无法改变父母之间的关系吗？
    “你说，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王丽珍握住她的手着急迫切地问着。
    “没有啦，你放心，我爸什么人品你还不知道吗？”沈尔柔回握她的手，极有信心。
    她相信自己的父亲，也觉得上辈子母亲那些烦恼猜测都是假的，她爸工作忙，母亲只是太过无聊才有时间瞎猜测这些东西。
    “真的吗，是啊，你爸人品好我才嫁给他的，他应该不是那种有钱就变坏的男人吧。”王丽珍自顾自地嘟囔着。
    “吃饭吃饭。”王丽珍缓和过来，招呼着沈尔柔吃饭-
    温衍杭坐在沙发上，两眼注视着正在喝水的小冰，情不自禁地想起今天下午沈尔柔喝水的样子。
    眉眼低敛，乖巧温顺。
    猫咪的舌头是红艳艳的，快速地伸进吐出。
    她的呢？
    放学要走的时候，他见她不舒服地趴在桌上，手又捂着自己的肚子，闭着眼痛苦地嘤咛，他一猜便知是痛经。
    所以才去接了些水给她，结果，她却撒娇着让他喂？
    他当时有些愣住，但还是顺着他的心意动了手。
    感觉不赖。
    沈尔柔对他撒娇，感觉不赖。
    喂沈尔柔喝水，感觉不赖。
    照顾沈尔柔，感觉不赖-
    不知不觉，期中考临近。
    季星收起了哥哥们的杂志，也专心致志开始复习，立志不考班级倒数。
    沈尔柔也更加认真地复习，第一次高三大考，还是要慎重对待。
    她观察过温衍杭，他还是像平常那样，该听课的时候听课，该戴耳机的时候戴耳机，该闭目养神的时候闭幕养神，一点没有为考试做任何特殊的准备。
    成绩出来了。
    他还是第一名。
    沈尔柔不禁惊叹他是个天才，想起他上辈子的结局，心里不怎么是滋味。
    她考得也不赖，是班级第十名，但是她也不敢表现得太开心，因为……季星有没有考好。
    季星趴在桌子上哀嚎：“怎么办呀……我完了。”
    “下次努力。不是进步了一些了吗？”沈尔柔安慰。
    “可是，我还是倒数啊啊啊啊，我不适合这个班级……”季星委屈巴巴。
    “一天进步一点点，高考的时候你就能九八五了。”
    “承您吉言吧。”
    ……
    期中考完便是重新换位置。
    温衍杭背着自己的双肩包排在队伍的最前面。
    透过窗户，沈尔柔见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原来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然后拿出耳机，戴上。
    「柔柔，再见了，我们不能是同桌了。我会想念你的。」沈尔柔看见了季星给她发来的消息，又瞧了一眼温衍杭，心里已有决定。
    很快就轮到了沈尔柔。
    温衍杭掀起眼皮看她。
    女生跟他对视了一眼之后，也毫不犹豫地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离他很近。
    温衍杭不自觉地嘴角上扬，扭头看窗外的天空。
    天气真好。
    “柔柔，我爱你！”季星一下子蹦到她身旁的空座，拉着她的衣袖擦着虚无的眼泪。
    “你是不是喜欢我，为了我都放弃了学习的好位置？”季星洋洋得意。
    “是是是……   ”沈尔柔无奈。
    ——
    给我们的季星安排个对象怎么样。
    打滚求珠和评论。
    我不勤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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