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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弦落之音 第28章 错失错觉

第28章 错失错觉

    靳弦只觉得,自从上一个案子以来,自己的心倒没有何时,能像现在这般平静。

    凄凄罔罔的月色,让靳弦独自陷入回忆中。脖子上的勒痕还在,触目惊心地提醒着自己,那个案子还没完……“你把她如何……”自己的声音千万次地回响在耳边,这一场较量中,还是输了。

    破获禾隐的那一晚,靳弦心中不安,独自在太守府中的花园漫步,猛地遇见棋墨。

    棋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蔑地说道,“若不是有人暗中相助,你决不可能破获此案。淮钦也好,禾隐也好,不过都是甘于报仇,甘于被利用的棋子。”他的脸渐渐逼近,嘲讽道,“世间好玩的事太多,下一次。或许,你就没有这么好运。”

    “你为何要动淮夕落?”靳弦心中懊悔,竟从没发现此人如此心计,简直令人胆寒。

    棋墨大笑起来,“玩弄人,需要什么理由么?既然都是棋盘上的棋子,为何不能动?”他不自觉地摸了摸手腕上的刀伤,露出一个难看的疤痕,继续说道,“有时候,比起玩弄一个人的性命。更有趣的,是玩弄一个的心理。宜宁她如何知道,自己苦等多年的丈夫早已尸横他乡,而她进京赶考的儿子却已成了杀人凶手……这是多么有趣。”

    靳弦冷冷地看着他,简直就是一个接近癫狂的疯子。不禁心中讶然,笃定地说道,“不对,你并不是棋墨”。

    棋墨冷笑一声,“你现在才察觉,未免有些迟了。”

    “棋墨呢?”靳弦问道,若是早些察觉,也不至于如此。之前一直觉得棋墨有嫌疑,却是没有料想到,后来的棋墨竟然被调了包。面前的人,一直都不是真的棋墨,他才是幕后主使。

    “他?”棋墨随意地抽动了下嘴角,摸了摸自己的脸,“做成了这张皮啊!”

    “你……”靳弦根本没有料想到,此人竟然如此灭绝人性,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做成一张贴在脸上的人皮。

    “哈哈……为了保证人皮的完整,我将他脸上的皮活活地剥下来。他就这样亲眼,看到了自己血肉模糊的头骨,活活吓死……”棋墨大笑了几声,脸上一副快意的表情,“你觉得我疯了?那是因为你没感觉到其中的乐趣,你认为,后面的几位太守都是禾隐杀的么?”

    此话一出,靳弦只觉得脑中一根绷紧的弦,突地断掉,莫非……

    棋墨眼神发狠,从袖口中慢慢抽出一把短刀,在月色下,散发着寒光。他挑衅般地说道,“我说,是我杀的,你信不信”

    靳弦神色自若地站着,眼睛盯着他,冷漠地说道,“你这个变态,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哈哈……”棋墨大笑着收起自己的短刀,“现在杀了你,岂不是不好玩。不然你觉得,你为何会被调任在此我便要,慢慢地折磨你。”他的眼神在月色下显得更加冰冷无神。他凑到靳弦的耳边,小声说道,“淮夕落,便是送你的礼物,你可喜欢?是不是很相象?”

    “你什么意思……”靳弦握紧拳头,他到底是何人,想干什么为什么如此了解自己的事情?过往倾慕靳府丫鬟夕落一事,除了他和许扇琯,根本没有第三人知道。夕落便是靳弦唯一的弱点,这么多年一直是他心中的痛。而此事,扇琯断不可能出卖自己,他到底是如何得知?

    棋墨见靳弦越是诧异,便越发的快意,“太守大人,一件事情只要发生,便会泄露。一个人只要有弱点,就会被人发现。之前,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怕是你早已身首异处。”

    “那你为何不动手?”靳弦凌厉地说道,他竟然还知道靳漠的存在?他如此想置自己于死地,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弯子?

    “我暂时还不想杀你,”棋墨悠闲地笑了笑,质问道,“不然你以为,自己单凭几片枫叶便能破案么?”靳弦的脸色渐渐有异,越发难看起来。他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猜出来那些枫叶是怎么来的,但是你却没行动……哈哈,多么愚蠢。”最后四个字如清晨的钟声,每一声都直击靳弦的心灵。

    “是萼萧……”

    棋墨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嘲笑道,“你以为你能拯救谁,你认为萼萧是好人?肯定是受了我的蛊惑和操控,将枫叶放入你的房间,所以没有深究。但是……”他的声音越发高亢有力,“世上的人,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包括你,因为你的犹豫,我已经将淮夕落卖到匈奴。就在今晚,哈哈……”

    靳弦一下扯过他的衣襟,“你说什么?”

    棋墨轻轻地一推,便将他推在身后的石块上,顿时发出一声响动。他轻蔑地说道,“靳氏一族的后人,竟然不会武力,简直可笑。没了靳漠,怪不得靳氏一族会亡,你苟延残喘地活着,不觉得丢人么?”

    被他这么一推,靳弦的胳膊瞬间撞在石块上,试着抬了抬,好像已经脱臼。他慢慢地站起身来,剧烈地喘着气,喊道,“不管你是谁,不许你侮辱靳氏一族。”

    棋墨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嘴角略微动了动,“会吠的狗永远都不会听话。我若是此时杀了你,你猜,会如何?”话音刚落,瞬间移动到靳弦面前,一手掐住靳弦的脖子,慢慢将他抬起来。手上一点一点地发力,“你若是现在求我,或许我会回心转意。”

    “休……想……”靳弦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脸色已经开始发青,脑中第一个浮现的人,却是靳漠。

    “棋墨,你……”有声音从身旁的树林中传来。

    棋墨轻轻地笑了笑,看着来人,手上没有再发力,却仍旧不放手。“碍事的人来了。”

    萼萧猛地出树林中跑出来,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你不是说过,如果他抓到了禾隐,你就不会杀他么?”

    棋墨看着萼萧,冷笑道,“如何?心痛了么,他不舍得动你,你也不舍得杀他。”

    “我……”萼萧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上前拉住棋墨的手,哀求道,“棋墨,你说的一切我都照做,你已经杀了怎么多人。现在,求求你不要杀他。”

    棋墨一手捏着靳弦的脖子,冷笑道,“哼……不听话的狗,也不用养着。萼夕,你以为我真的会在乎你么?你不过就是我养的一只听话的狗。”

    “你……不要……”

    棋墨另一只手,只轻轻一挥,便化作一阵掌风,直直地打在萼萧的胸口上。还未反应之际,她瞬间向后猛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心肺立即被震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血顺着她的嘴角一点一点地落在地上,她艰难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靳弦。气息微弱地说道,“大人,我真的不想害任何人……夕落姑娘……她在……匈奴……”

    还未说完便断了气息。

    棋墨立即大笑了几声,“为何这些人自身难保,还想着要救别人。他们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么?”随着语气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他捏着靳弦的脖子,越掐越紧。

    正在危机关头,“啪”地一声,一根细小的针打在棋墨的手腕。他立马吃痛地放开手,靳弦直直地摔倒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棋墨看着自己的左手手腕已经无法动弹,朝着针飞过来的方向,略微地笑了笑,说道,“你到底还是来了。”又看着坐在地上的靳弦,冷漠地说道,“下一次,你就没有这么好运。”

    “你别走,夕落……”靳弦嗓子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胳膊由于脱臼也没有一点力气。

    棋墨冷淡地瞟了他一眼,走到他的耳边小声说道,“她此时应该在匈奴的深芳楼里,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烟花之地,被人当作一件商品买卖。而她的糊涂父亲应该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辈子视财如命,有一天倒卖的汉人女子,竟然是自己的女儿。哈哈……”

    “你简直不是人……”靳弦瞪大了双眼望着他,眼神凶狠。把汉人女子倒卖到匈奴,淮封居然也有参与。

    看似散乱的每件事情,之间却都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简直复杂到难以想象。

    棋墨越发快意,慢悠悠地向前走去,“去找她啊,应该更加精彩,有趣。哈哈……”

    一直到现在,靳弦的心中还是有些后怕,若不是今天,亲眼看到她……幸好,有人救了她,幸好,她也还活着。

    此时,靳弦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依旧轻快明亮,很多事还是不说给她听吧。包括淮钦和淮封的事,有时候,什么也不知道,不失为一种幸福。

    “你还不走?”淙喧在一旁打量着靳弦,觉得无趣,准备转身离去时。

    靳弦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很感谢你,救了她。”

    淙喧略微愣了愣,轻笑一声,“不要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将她让给你。”

    “我并没说过,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你能永远照顾她。”靳弦低沉地说道,云淡风轻。

    淙喧激动地转过头来,“你当真这么想?”

    靳弦的衣袍在夜风中飘舞起来,声音悠远,轻轻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她也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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