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床单上有一大滩子血，还有一些零星的血滴。

    我说，怎么回事。

    他说，这血都是甄锋的。

    他说，你真能耐，甄锋想上你，你把他给强奸了，还做出肛裂。

    他说，我凌晨三点钟，得了消息，看见甄锋内惨样，我想把你弄死的，但甄锋求我，说你不是故意的，还让我不要吵到你睡觉。

    他说，现在睡醒了是吧，睡醒了，你给我说道说道，你想怎么办？

    我说，甄锋在哪个医院，我能去，看看他么？

    24.

    他内哥们报了个名字，又问我要不要坐他车去。

    我婉拒了他，我说，今儿工作日，您还要上班。

    他看了看我，说，你挺有意思的。

    我说，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甄锋的。

    我打车去了那家医院，恰巧我妈以前也在这边住过院，熟门熟路地摸到了住院区，登记看病人的时候，有个小护士还跟我说，你还记得我么？

    我说，记得，我妈换吊瓶的时候，你的手法特麻利。

    她就笑笑不说话。

    我进了甄锋在的单间，看见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手背上贴着胶布，正在乱按遥控器玩。

    我就把之前在医院旁边买的水果放床头了。

    他看也不看我一眼，接着按遥控器。

    我说，昨晚的事，谢谢你，对不起。

    他说，我自作自受，怪不了你。

    我说，我会负责的。

    他说，我又不是女人，用不着你负责。

    我说，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他扔了遥控器，转过头看我。

    他说，你说真的。

    我说，你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他说，我可没逼你，你也不是被强迫的。

    我说，我是心甘情愿的，之前觉得咱俩差距太大，又怕你几个月的心思，到时候直接提分手，我会难过，所以我才拒绝了你一次又一次。

    他笑了，然后说，那你现在不怕了？

    我说，你被我弄成这样了，都还护着我，可见你对我是真心，我们好好相处，到最后即使结果不好，也埋怨不到你身上，我也不后悔。

    他握住了我的手，说，萧洒，我是真喜欢你。

    我说，我知道，我也是，那我们，这就算在一起了？

    他说，什么算，就是在一起了。

    他笑得很开心，我看着他笑，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说要在医院陪他治疗，他死活不干，说我在这边换药，他不好意思，而且他也雇了专业的护工了，我没有强求，只是每天早中晚三次到医院看他，帮他削个水果，带点零食什么的，他来者不拒，一边吃，一边看着我笑。

    我们商量了一下，他约莫一星期后就能出院，等他出院，我们就同居，在一块住。

    他想让我辞职，直接跟他在家里住，我说，你好歹让我干点活，我总不能在家被你养，他就不高兴，我就接着哄，我说，我就是在酒吧，你想看也是随时能看到的，他可能一想也对，就不执着了。

    25.

    我要跟甄锋同居，先要哄好的是我妈。

    我上了tb网，对比了价钱后，雇佣了一个回老家过年专用女友，同城的，回去一次，只要三百块，等见了面，才发现小姑娘其实长得不错，清秀可爱，一身打扮也不像是缺钱的。

    我跟小姑娘一起去买了几样礼物，边走边聊天。

    我说，你怎么想起来做这个了。

    她说，来钱快，包吃包住还包玩。

    我说，你就不怕遇见一坏人，把你拐山沟沟里去。

    她说，我在网上不都跟你谈好了么，就在这城市里，好在这里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城市，遇见什么事，我就直接打电话报警。

    她说，倒是你，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要雇佣女孩子。

    我说，我喜欢的人我妈不同意，我还想跟她出去住，就只能雇个人瞒着我妈了。

    她说，那你妈要知道真相，肯定会难过的。

    我说，总比我明明白白跟她说，我要跟那人去同居，来得好。

    她说，你是个孝顺儿子，我决定卖点力。

    小姑娘说卖点力，就是真卖力，到我家，把我妈哄得笑逐颜开，末了，我跟我妈说了，小姑娘一个人在外头住害怕，喊我过去陪她住俩月的事，我妈也就点头同意了。

    我知道她其实是有点舍不得我的，我就跟她说，以后每个没班的日子，我都会回去。我妈拍着我的手背，她说，你乐意，小姑娘不定乐意，你都陪妈这么多年了，现在得好好陪未来的媳妇儿，合适的话，最好明年就定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跟我妈撒谎，但我竟然适应良好，我听见我自己说，没事，妈，慢慢来，合适的话，就定下来，后年肯定让您抱上大孙子。

    我妈骂了我句小混蛋，末了补了句，孙女也成，现在不兴老一套重男轻女，女孩也好，我到时候给她做漂亮裙子。

    我说，我的亲妈诶，你还有这门手艺？

    她说，当然有了，我怀着你的时候，懂行的人都说是闺女，我就特地凑到会做裙子的人旁边，偷偷地学，想着等你大了，给你做裙子，结果一生下来，竟然是个儿子。

    我说，那我太对不起您了，让您白学了。

    她说，你给我弄个孙女来，就对得起我了，你说我要不再去看看缝纫书，一晃二十来年了，我真怕我都忘了。

    我说，您老可别想一出是一出了，我媳妇还没娶到手呢。

    她说，哎，对，是得先娶媳妇。

    我说，妈我不跟你唠嗑了，我先去收拾东西去了。

    我回了我自己屋，擦了擦眼角的水，久违的，我觉得，有那么点难过。

    26.

    我跟甄锋同居了，在他的一套房子里。

    我从他手里拿到房钥匙，想去打扫一下，才发现，这就是个样板房，所有该有的家电都有，就是冷冰冰，一丝人气也没有。

    这事我没跟甄锋提，直接网购了一批不急用的东西，拿着钱包，下了楼，问了附近的大爷这附近最大的超市，买了一批急用的日用品。

    甄锋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在给马桶套坐垫，他问我干嘛呢，我说，我在套坐垫套。

    他就说，我今儿出院，你怎么不来接我。

    我说，你兄弟给我发了短信，说他们要带你去吃顿好的，我就没过去。

    他说，你过来，不妨事，你都是我的人了，跟我们一起吃顿火锅能怎么地。

    我说，你们去吃吧，家里太多东西需要收拾了，我在家收拾完等你回来。

    也不知道我哪句话，哄他开心了，他笑了笑，又隔着电话亲了个嘴儿，就挂了。

    我套好了坐垫套，用剪刀剪开塑料包装，开始往墙壁上贴挂钩。

    等我差不多折腾完的时候，一瞅墙上我新挂上的表，已经晚上两点钟了。

    我打了个电话给甄锋，对方没有接，手机铃声响到人工的声音响起，让我稍后再拨。

    我又拨通了两个电话，到了第三个电话，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在客厅留了灯，回了自己卧室，上床，睡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前